巨大的玄武门前,已经集齐三方人马。
人数最多的东宫卫队两千余人,李渊的宫廷禁军,秦王府的数百骑兵。
因为李渊的宫廷禁军过于分散,无法短时间集结。
加之很多将领都在冷眼旁观,无法派上用场。
而东宫和齐王府的卫队便是实力最强的,要是这两千余人冲进来。
杀了李世民,恐怕皇位就得便宜李渊流水线般的新生皇子们。
关键时刻,眼见情况危急,张公谨拼了命,一个人将沉重的宫门关上。
这种时候,说上一句力拔山兮气盖世也不为过。
虽然宫门被关上,但也是短暂的将敌人关在外面,敌军哐哐的在外面砸门。
门外东宫将领薛万彻,齐王府将领谢叔方发了狠,亲自带人冲击。
东宫卫士一个个红了眼睛,他们没有重型器械,只能用人力,又怎能撼动巨大的宫门。
守卫玄武门的禁军将领,云麾将军敬君弘想要集结人手,帮助秦王守住玄武门。
手下立马劝道:“情况还未明了,我们静观其变,等到援军驰援在出手也不晚。”
与大多数人一样,他们都在观望,不知太子建成已死,再等待最后的胜利者,
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敬君弘当机立断,与内府中郎将吕世衡,
带着皇城的禁军,与攻击玄武门的人展开战斗。
一阵厮杀响起,刀光剑影间,死伤者无数,终究是人数差距过大。
敬君弘身先士卒,死战不退,甲胄染上鲜血,眼看就要死在刀下。
关键时刻吕世衡一把将他推倒,自己则是身中数刀,吐血不止。
眼见吕世衡为救自己而死,面色悲凄,冲上去就要为好友报仇,共同赴死。
有二人争取的时间,尉迟敬德带着李承乾骑马赶到阵前,手里还提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看看这是谁的人头?”
东宫卫队看见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头,瞬间斗志全无。
主子都死了,他们这些士卒还打什么?
李承乾见到事态可控,踩着尉迟敬德的大腿,把着他的大脑袋,站在肩膀上。
“站在你们面前的是,龙凤之姿,天日之表的大唐太尉,司徒,尚书令,中书令,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益州道行台尚书令,雍州牧,凉州总管,左右武侯大将军,左右十二卫大将军,上柱国,秦王,天策上将李世民。”
“的长子,李承乾是也,我代表秦王承诺,放下武器者,不追究罪责。”
一口气说完,嘴巴里的唾沫都说干了,给尉迟敬德脑袋说的宕机。
扔下李元吉的脑袋,掰着手指数了起来,一只手不够用,又把李建成的脑袋扔在地上,继续数头衔。
“俺都不知道,秦王有这么多的官职。”
这两颗脑袋,加上七世纪最强碳基生物李世民的威名,不亚于二十世纪核弹的威慑力。
在场所有人本就心神恍惚,看着李承乾站在凶神恶煞的尉迟敬德肩膀上,马下是太子和齐王的脑袋。
阳光一晃,他们眼中的李承乾已经变了,
好像浑身散发着金光,心里徒然生出一种敬畏。
李承乾头上的天命之子熠熠生辉,发挥着作用,但没人能看得见。
东宫的长林军纷纷扔下手中的武器,生怕手慢被盯上。
薛万彻见大势已去,带着十几个亲信逃走,出了长安城,直奔终南山。
李承乾见大局已定,这才看见抱着尸体哭泣的敬君弘。
看来自己这支蝴蝶还是煽动了翅膀,原本敬君弘和吕世衡全都死在这场乱战中,
自己出手杀了李元吉,加快李世民处理玄武门的战斗,只死了一个吕世衡。
把着尉迟敬德的脑袋,稳稳落下马来,走到敬君弘身旁。
“秦王府不会忘记二位将军的功劳,我会禀告父亲,厚葬吕将军。”
敬君弘虽然伤心过度,嗓子嘶哑的发不出声音,可还是向李承乾行礼。
叹了口气,却是没有在这里停留,尉迟敬德还有任务。
那就是逼宫李渊,这件事李世民不好出面。
只能让尉迟敬德出来,让李渊将军政大权全部交给秦王府。
李承乾自然知晓,这件事过后,李渊和李世民算是彻底水火不容。
想到李渊对自己还是很好的,出生第二年就封自己为衡山王,也许他能缓和父子二人的关系。
父子二人的决裂,可一直是李世民心中的刺,要是自己能够改变一二,岂不是又稳了一点。
说干就干,他决定和尉迟敬德一起去,他唱红脸,自己就唱白脸。
在李渊心中,自己可一直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八岁小娃,萌萌哒的好孙子啊。
尉迟敬德开始想反对,一旦要是李渊誓死不从,
那他可就要动手,李承乾在场终究是不好。
“你忘记你刚才说的话了吗?”
你想做我爷爷这件事,我吃一辈子!
果然,尉迟敬德不敢再反对,心里很是憋屈,自己竟然被小孩给制住了。
海池之上,李渊正与裴寂,陈叔达等人坐着,享受着泛舟的乐趣。
李承乾与尉迟敬德登上船后,便让他在外面等着,自己先唱一出独角戏,先博取爷爷的同情。
反正大伯和四叔的脑子不知道在哪滚呢,他说什么都死无对证。
伸出手指点了点唾沫,放在眼睛下面,哭喊着向里面冲去。
“爷爷,不好了,大伯和四叔要杀我全家啊。”
稚嫩的童音配上凄厉的喊叫,瞬间让李渊面色大变,看着孙子承乾惊慌的模样。
那小脸上的恐惧,呆愣,痛苦,还有见到他的一丝丝委屈。
“是承乾,快到爷爷这来,谁敢杀你,爷爷不会放过他。”
李渊反应过来,很是震怒,他可是皇帝,竟然有人敢杀皇帝的孙子,朕要诛他们九族。
不,十族!
“爷爷,是大伯和四叔,我父亲带着我来宫里看爷爷,大伯带着人冲上来就杀啊。
四叔更是喊着连我和青雀都不放过,对,还有昭阳,他都要杀掉。”
对不起,四叔,别怪我往你身上泼脏水,反正你已经死了。
李渊表情突然错愕起来,紧接着就是疑惑,
刚才是因为震怒,现在思考起来,开始怀疑起真相。
他抱着李承乾,安抚着情绪,问道:
“是不是承乾看错了,还是你父亲让你这样说的。”
李承乾面色不变,心里腹诽,李渊的盐果然不是白吃的,有点东西。
可我,江湖人称戏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