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见忍不住心下喜爱,立时将匕首拔了出来。
利刃出鞘,竟是带着哮鸣。
一闪而过的寒光刺得眼睛生疼。
阮月见笑了,“多谢殿下赠礼,我很喜欢。”
萧樾阖上眸子,低声道:“长风,送女郎回府。”
快到阮月见都没反应过来,“殿下!”
萧樾抬眸看她,似是在问,“你还想说什么?”
月见捏着手中的匕首,脑子不知道怎么的就蹦出一句话来,“殿下可有心仪之人?”
“?”萧樾也被阮月见的大胆震惊了一下,眼神玩味儿的看向阮月见,“阮小娘子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阮月见话一出口的瞬间便有些后悔了,天爷啊,她到底在说什么东西。
“我是说,马上天气凉了,二殿下可还缺一位暖被窝的皇子妃吗?”
萧樾鲜少被人噎住,还是这样狗胆包天的话。
“阮小娘子怕是走错地方了,三皇子府在隔壁街。”
阮月见也晓得自己这话委实太过惊世骇俗,一张脸涨红,像是猴子屁股一般,白贝一般的上齿将下唇咬出一片樱粉色。
“月见眼睛不瞎,知晓自己所找之人是谁。”
“想必殿下应当听说了昨日在三皇子府前发生的事,那便是我的决心。”
萧樾久久不回话。
阮月见只觉得屁股下的坐垫像是长了尖刺一般。
饶是阮月见脸皮再厚也坐不住了。
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匆匆丢下一句,“殿下就当什么也没听见。”
便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沧云见人冲了出去,才从窗外探出一个头来,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嘿嘿笑了。
他家主子就是闷骚。
明明喜欢女郎得不得了,偏偏还要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等着吧,有主子打脸的时候呢。
等人家女郎不理他了,他定是要巴巴儿的追上去呢。
就说那匕首吧,是手底下的人刚得来的宝贝呢,今儿迫不及待地就送出去了。
他还没瞧见 过主子对别的那个女的如此上心过呢。
待到人都冲了出去,萧樾才放下自己手中不知何时已经空空如也的茶杯。
轻笑一声。
眸色又深又沉的看向阮月见离去的方向。
皇宫,飞华宫。
“母妃,我该怎么办,我只想要阮月见,阮家去死!”萧蘅恨恨咬着牙,一字一句都像是想要生嚼了阮月见的血肉一般。
上首雍容优雅的躺在贵妃榻上的贵妇,便是如今的后宫之主,荣贵妃。
她淡淡瞥了下首的萧蘅一眼,“蘅儿,稍安勿躁。”
“我如何能稍安勿躁,阮月见她欺辱我堂堂一个皇子,害我在京中颜面扫地!”
“您知道外头的人都是如何说我的吗?”
“他们说我堂堂 皇子竟是个软骨头,收了镇国公府那么多的礼,竟是在吸镇国公府的血。”
“同镇国公府来往,还,还……”
“还什么?”荣贵妃眼眸一眯,“还同一个来路不正的外室女勾搭在一起?”
萧蘅语塞,“母妃,卿卿她如今是威北将军府的嫡女。”
荣贵妃脸上划过一抹讥讽的笑意,“罢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而已,既然你喜欢,日后纳进府中,做一个侍妾也算是她的福气。”
“母妃,那阮家那边该如何?”
荣贵妃缓缓坐起身来,美眸微抬,红唇翁动。
“你府中还剩多少?”
萧蘅面色一红,“儿臣昨日清点后,唯独剩了一些字画,其余珍贵之物都做礼送了出去。”
荣贵妃闻言,轻轻漾起笑容,“既如此,那你应当明白,阮月见你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