餍足了的沈湛心情不错,在去往秋瑾山庄的路上,主动将陆熙冰冷的小手包裹在掌心放在自己腿上。
陆熙体质寒凉,七月的天,活像一个行走的冰块。
沈湛难得体贴,让助理孙哲关上了所有车窗,“杜大夫开的中药按时吃,调理好身子,将来也好给我生个一儿半女。”
陆熙别过头看向窗外,“这副破败身子,沈总竟还不嫌弃吗?”
小姑娘大小姐脾气说些气话,沈湛没有理会。
通往半山处的秋瑾山庄,道路两旁种了两排法国梧桐。
陆熙知道这里是季氏产业,听说是季老板效仿“蒋宋爱情”,为了取悦自己原配夫人,围绕着整个山庄,用梧桐树摆出了个钻石形状。
听说当时哄得原配立刻出手,让娘家投资上亿助季氏如日中天。
只是不知道,若昔日爱巢成了季老板行龌龊之事的地方,原配会不会气得七窍生烟。
想来,大多夫妻为了各自利益维持表面平和,哪来那么多爱意之下的疼爱和怜惜呢!
怅然若失下,车子已是不知不觉停到了别墅门前。
沈湛没有下车的意思,反而将一片粉色药片放在陆熙掌心。
她不解地看着,等待沈湛解释。
“不记得?”男人倾身过来,悠然的冷香味道扑进陆熙鼻腔,“两年前,你用这片药坐实了我们的夫妻关系…”
陆熙唇瓣微张,猛然摇头。
他眼里的,分明就是恨嘛!
“我没有!我没有给你下药,我说过不止一遍…”
“无所谓!”沈湛笑笑,“我只是让你知道,那晚的体验感不错,想来季老板也会喜欢。”
他突然敛了笑,喜怒无常地捏住陆熙下巴,“下酒里,完事前,让他把合同签了!”
陆熙遍体生寒。
原来,他一直没有释怀!
他的恨意,源自那一夜的疯狂。
在外人看来,入赘陆家是何等风光事,可沈湛却说——你毁了我…
浑浑噩噩的陆熙像是行尸走肉跟在他身后进了别墅。
等她回过神来,季耀天已经主动握上了她的手。
肥腻的眼神挡不住落在陆熙身上的惊艳,恨不得立刻就将她拆吃入腹。
今天作陪的人不少, 无一不被她的美色所吸引。
“陆小姐能赏光,实在季某荣幸,最近得了瓶尚好的红酒,沈总请移步餐厅一同品鉴。”
沈湛一个眼神,陆熙便跟了上去。
商场上的你来我往,她不懂。
沈湛虽根基未稳,但自接手陆氏以来,向来以狠戾卓绝著称。
初生牛犊不畏虎,竟也速度极快地在北城站稳了脚跟。
“湛爷”名声渐起,赢得了尊重的同时,多少人也开始惧怕他的名号。
今天约在秋瑾山庄,美其名曰是来找季老板谈合作,实际上,是季耀天有求于沈湛,全程都在看这位爷的脸色呢。
陆熙始终有些心不在焉,拘谨得连筷子都没拿,低着头尽量降低存在感。
可一袭白裙的她自带耀眼光芒,即便安分守己也禁不住别人惦记。
季耀天的心思明晃晃写在脸上,丝毫没注意到沈湛已经冷下来的眼角。
“陆小姐,听说在钢琴上造诣匪浅啊?”
季耀天一边说,一边给陆熙倒了杯红酒递到她面前。
陆熙堪堪接过,微微一笑,“季老板谬赞。”
“哎,你就别谦虚了,正好我这山庄新进了一台施坦威,陆小姐不介意让我们开开眼吧!”
“我只是一名还没毕业的学生,学艺不精,就不在各位老板面前献丑了。”
被当众拂了面子的季耀天并不恼,为了得到如此尤物,费些周章也是应该的。
他自顾自与陆熙碰了一下酒杯,杯中酒杯一饮而尽,可他的眼神始终黏在她身上。
“陆小姐在众人面前放不开,恰好,我这琴就在卧室里,你可以为我单独演奏。”
季耀天越靠越近,酒气熏天。
陆熙不得已向沈湛投去求救的眼神,可他怎么会在意,对她的关注度还不如手中醇香的红酒。
只见沈湛摇曳着红酒杯,侧颜完美,慵懒开腔,“季老板赏识你,你也别拿乔。喝了这杯酒,再演奏一曲…波多黎各的回忆助兴,明早,我派人来接你。”
陆熙如坠冰窟,小脸儿煞白,连掌心的温度都没融化那一小片药剂。
沈湛起身,酒桌上的人也随之站起。
见他要走,纷纷拥上前去送。
季耀天则迫不及待,趁乱钳住陆熙手腕,粗暴地将她拽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