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这连情趣都算不上！”
白挽不依不挠，吵吵闹闹非要对方给个交代。
许是嫌他烦，盛云客给出解释：“我电脑有个隐藏文件夹。”
白挽一下静下来，过了好半晌，才声音细弱地开口。
“什、什么文件夹？”
“《白挽饲养指南》。”
白挽一怔，“什么？”
盛云客重复一遍。
《白挽饲养指南》，顾名思义，里面讲解关于如何饲养白挽，怎么养才能养得生机活泼，茁壮生长，更要避免一些错误行为，不要不小心把白挽养死。
“里面写了，你不能吃糖。”
白挽怔愣许久。
“……不可能！”他声音变大，“不是完全不能吃，少吃点没关系的，你别简洁用语，肯定不是你说的那样，不信让我看看。”
盛云客没给他看。
既然之前没告诉过他，之后也没有给他看的必要。他只用负责茁壮生长，指南的内容一人知晓就好。
里面只写了注意事项，没写要注意的原因。
“你为什么要控糖？”
白挽思绪早就飘远了，乍然听到这句话，收拾好心绪，冷酷地说：“我这种人设，胃病是标配。”
盛云客笑了，“这应该是我的人设。”
“你的就是我的。”
还有这种说法。
“据我所知，你本月的零食额度在剧组已经透支完了。”盛云客温声道，“这个月不能再吃，做得到吗？”
白挽好久没见他对自己温柔了，迷得找不着北：“做、做得到。”
盛云客奖励地摸了摸他的头，“乖。”
白挽：“唔。”
意志不坚定的白挽不再闹着要吃零食，好好吃了一顿健康餐。
–
“啊……”
白挽的虚荣心促使他第一时间向好朋友电话分享。
江燎洞察道：“又吵架了？”
白挽神秘摇头，“你一定猜不到，盛云客有多爱我。”
“我猜到了。”
“不，你没猜到。”白挽说，“他为了我，特地写了一个文件，叫《白挽饲养指南》。”
江燎摸下巴，“这是把你当兔子养了。”
白挽甜蜜哼歌。
盛云客写下《白挽饲养指南》的时候在想什么？里面除了少吃糖还有哪些内容？他是否在打下这些字期间心中溢满对白挽的爱？
“可惜他太忙了，不然就能陪我去找海盗了。”
江燎：……你上次还说我陪你去。
“知足吧，你老公要钱给钱要啥给啥，你还整天往外跑个没影。”
白挽眼神幽深，“你不懂，我不要很多很多钱，我要很多很多爱。”
江燎受不了他了，“滚啊！”
白挽在摇摇椅上摇啊摇。
《白挽饲养指南》记那么清楚，盛云客该不会每晚睡觉前都会打开当睡前读物吧？
为了证明这个可能性，白挽今晚特地晚点睡觉。
不能再沾床就睡成死猪了。
“今天什么日子？”旁边陪睡的盛云客在平板处理消息，“按理说我上床十分钟后你开始意识模糊，二十分钟雷打不醒，三十分钟人魂分离，现在半小时了，你还醒着？”
白挽睁着眼睛，“你这么清楚？”
盛云客：“我只是好奇我安眠药精的能力到什么程度。”
白挽半坐起来，扒拉他手臂，“你睡前一般都看点什么呀？”
深长的眸光落下。
盛云客洞悉：“这个点，你想看午夜剧场，我在这儿你不好意思？”
“……”白挽说，“谁要看了！”
他又不是江燎那种没对象的单身狗！
哦，他现在只有老公，没有对象，和江燎差不到哪儿去。
“对，你说得没错，我有老公但和亡夫区别不大，只能在夜深时刻独自守着屏幕慰问我那远在天边的丈夫……”
盛云客听他叭叭一通，说了几个字：“真的很想有夫妻生活？”
白挽纠结，“不，我还没做好准备。”
上次他查了关于某些特殊癖好的资料，吓得他差点吃不下饭。
扯远了。
“你睡前没点什么小习惯？比如看看书，刷刷动物世界，翻翻文件夹…什么的？”
听到文件夹几个字，盛云客懂他在扯什么了。
“有。”他轻笑一声。
“睡前会翻翻兔子饲养指南，对我的睡眠非常有帮助。”
白挽心满意足地躺回去，哼哼两声，消停下来。
往常这个时间点，只要他们不进行夫妻生活，再除去盛云客睡书房那晚，白挽基本睡得香甜。
和他聊这么多，白挽又有点睡不着，在被子里拱来拱去。
一只手隔着被子拍了他一下。
“在筑巢？”
白挽一顿，往他那边挪了挪，小小声说：“我睡不着，你能不能抱我睡。”
盛云客侧头低眸。
白挽侧对着他，皮肤嫩滑如白玉，纤长睫毛敛落，在眼尾落下浅浅的阴影，浑身透着温和柔软的气息。
他一有时间没搭话，白挽抿抿唇，退步说：“那你能不能给我一只手臂，我抱着睡？”
许是再怕拒绝，他急了。
“一只手臂有什么不能给的，做男人不要太小气，小心造成婚变。”
盛云客逗笑，“我还什么都没说。”
白挽慢吞吞：“哦。”他说，“那你给不给。”
对方没回答，但伸了一只手臂碰碰他。
白挽满足抱在身前，用脸蹭了蹭，眼睛魇足地闭上，嗓音甜糯。
“谢谢云客老公，云客老公晚安。”
–
身旁人呼吸均匀后，盛云客放下平板，视线转回熟睡的白挽脸上。
抱着手臂就能睡这么香甜。
昨日如风，往事如梦。
五年前的白挽与五年后的白挽同时出现在盛云客脑中，一时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
他记得白挽有些怕他，每次被人撺掇着来向他打招呼，对视一下都不敢。
可明明怕他，又总是不经意欲语还休地望着他，对旁人的笑容虚伪得不变嘴角弧度，对他却假笑都不愿多保持几秒，和他共处一室便紧张得妄图逃离。
盛云客用另一只手碰了下白挽的脸。
或许不能怪他。
五年前他才二十岁，同龄人中少有不怕盛云客，何况是小他四岁的白挽。
“…嗯？”
次日白挽醒来，竟然在床边看到男人模糊的影子。
他眨眨眼，影子变成人。
“你竟然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