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音的瞬间,刘烨整个人直接僵住。
下一秒便灰溜溜的捡起地上的毛笔,回到座位上继续抄写。
萧苒见状得意的冲着刘烨做了个鬼脸,宣告自己的胜利。
她转身来到萧崇煜身边坐下,将茶盘放在桌子上,一边盯着刘烨,一边吃起了糕点。
而萧崇煜则坐在一侧,处理着公文事务。
书房内享有了片刻的安静。
可这份安静随着刘烨抄写的声音愈发暴躁起来,最终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萧崇煜。
不解询问道:“王爷,就算萧……三公主她生气了,你也不用罚我抄写两遍吧?这一遍就已经够多了。而且你刚刚说惹一个人罚抄一遍,那一个是她,另一个人呢?我罚抄总得知道缘由吧。”
其实这个缘由是什么,刘烨并不多在乎。
他只是想找个借口赖掉这多余的一遍抄写。
毕竟从前他也因为贪玩被萧崇煜罚过抄写,那时候光抄一次就花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抄完手腕疼了好几天。
这次要是再多写一遍,他这手怕是要废掉。
听到刘烨的询问,萧崇煜正在批改公文的手一顿,眸色逐渐暗淡了下来。
阳光透过一侧的窗户撒入,被物品遮挡后投射出的阴影正巧撒在萧崇煜的半张脸上,让人难辨神情。
空气中沉默了一瞬后,萧崇煜又像是没有任何事情一般,继续处理手头的公文。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下次你如果再惹到她,依旧罚抄,而且加倍。”
闻言,刘烨一噎。
他微微张口,语调里写满了委屈,“那王爷你都不告诉我是谁,我怎么避着她。”
“哎呀,你脑子哪里去了?”
萧苒率先回答道:“皇叔公不说,意思就是让你以后都老老实实的,谁都不要惹。你今年都十八了,玩了这么多年还不够吗?也该认真学习了吧。”
面对萧苒的说教,刘烨有些不服气。
毕竟论起学科,萧苒其实也没有比刘烨好到哪里去。
只不过是萧苒为女子,又是公主,不需要过问朝堂之事,所以学的一般也是无所谓。
只要琴棋书画,这些为女子所用的能够学好便可。
当然了,就算是这些,她也没有学好。
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讲,这俩人就是学渣凑在了一起。
只不过一个有规矩,识大体。
至于另一个……就是刘烨这个样子了。
“你父亲那边本王已经去说过了,即日起你就住在本王府上学习,本王今后就是你的教习老师,会亲自教导你,直到你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臣子为止。”
此言一出,萧苒得意,刘烨震惊。
萧崇煜虽然为王爷,但在崇安皇帝登基后,也前前后后教过不少的学生。
不论是文官还是武官,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成为了朝廷重臣。
因此,朝廷中间还流传着萧崇煜是崇安国第一夫子的称呼。
说是无论什么棘手的人经由他的教学,最后都会成为国之栋梁。
因此早在四年前,户部尚书在发觉自家儿子开始不学无术后,便找到了萧崇煜,希望能够让刘烨在他门下学习。
起初萧崇煜也是答应了下来,但可惜遇上西域边疆交战。
萧崇煜领兵出征,一走便是整整四年,这才有所耽搁。
因此这两日萧崇煜一回京城,便第一时间将刘烨的学习给安排了上来。
“我又不是当官的料,非得这么扯着我做什么。”
听到刘烨小声的嘟囔,萧崇煜淡淡开口:“是或者不是你总要努力过后才知道,一年时间,如果你还没有任何改变的话,本王不会强求你继续学习。”
“但是在此之前,本王安排的所有功课和要求你都必须认真完成,否则本王要罚。”
对此,刘烨皱眉,“罚什么?”
“你父亲同本王说了,在你房间中有不少的古玩字画,皆是珍品,你若是不完成本王的要求,第一次警告,第二次就直接开始烧,不达标一次烧一个,直到你整间房内的珍品都被烧光为止。”
话落,刘烨直接激动的跳脚,当即反驳道:“王爷,那些字画很贵的,都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珍品,你怎么能说烧就烧!”
“你若是好好学习,本王便不会烧。”
萧崇煜对此似乎丝毫不在乎,“如果你若是不好好学习,本王就是把你整个屋子的珍品都给烧了,本王也照样赔得起,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见萧崇煜是动了真格,刘烨最终也只能泄了气,认清现状。
毕竟就算他再嚣张,也清楚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而萧崇煜,就是自己最最不能惹的人。
“是,学生明白了……”
几日后,侯府。
乔念一早便醒了过来。
这几日经常下雨,潮湿阴沉的空气让她的伤口反反复复,根本无法安心入睡。
从边境带出来的缓解疼痛的药昨日刚好吃完了。
因此,她便只能去找大夫,重新给自己配一些。
自从生辰宴过后,许是沈括也察觉到乔念没有打算再离开侯府的意思,便撤了守在在院子门口的下人。
眼下乔念除了不能随意离开侯府,其余的行动倒也自如。
只是若是不想碰到沈安竹和沈承泽这些人,还是待在她自己的小院子最好。
侯府的药房内。
乔念来到的时候,两个学徒正在分配着一些新鲜的药材。
她环顾了一圈四周,见大夫不在,便询问道:“我有一副药想让大夫帮我抓一下,他人去哪里了?”
听到声音,两个学徒抬头。
见到来的是乔念,还算是有些规矩的起身。
其中一人客客气气的回答道:“乔小姐,师父他去给小姐看病了。”
“又去了沈小姐那儿?”
“是,小姐昨日跟着少爷出门,结果不知怎的意外落水,眼下还在烧着呢。”
听到这儿,乔念倒是意外。
也不知道她是倒霉还是真的。
“那大夫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个就不好说了,得看小姐的病什么时候能完全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