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裴灼靠着墙看着他,眸子是冷的,沈顺安瞬间就有点心虚了。
难道他做错什么惹了大哥生气?
“大….大哥,我做错什么了吗?”
“确实做错了。”
沈顺安瞪大眼,“我什么也没做啊,大哥,是不是搞错了,你昨天才回来。”
“你惹我媳妇儿不高兴了。”
“?”
沈顺安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媳妇儿?你在外头成亲了?”
没听说大哥已经成亲了啊。
“没追到手,结果被你惹了,人家看见我跟看见洪水猛兽似得,你说你该打不该打?”
沈裴灼骨节作响,那架势又要打人,沈顺安窝囊的抱着脑袋,一头雾水。
“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啊?肯定是搞….”见他抬手,沈顺安急忙说。
“我想想,你说的是哪家的小姐?”
沈裴灼冷嗤一声,“凭什么要告诉你?你就记住,收敛一点,不然下次还打你。”
沈顺安连忙点头。
大哥向来做事有主见,不会无缘无故的冤枉人,肯定是他无意间讨了‘嫂嫂’的嫌,以后还是离京城的贵女远一些好了。
翌日,沈裴灼用过早膳就进了宫。
沈翎风吃的狼吞虎咽。
“今天的饭好好吃,姨娘,你快点吃,等会还要送我去书院。”
“当然好吃,你姨娘对你向来仔细,相逢也是管家的一把好手。”
当着老祖宗的面,沈顺安说出这话,原也是想着让老祖宗念着点相逢的好。
到时候管家权给了相逢,老祖宗就不会因为向着姜明月挑出点什么错来。
没曾想老祖宗轻飘飘的打回了他的话,“今天的早膳是明月安排的。”
沈顺安尴尬道,“她不是病了?”
姜明月并没有过来,除了老祖宗,这桌子上的任何一个人她都不想看见 。
“病了也照样能把事情做好,明月有心,这桌子上的菜合每个人都口味。”
姜相逢瞬间就明白老祖宗的意思了,姜明月有心,不就意思说她没心吗?
“相逢昨天不也做的很好吗?”
“太油腻了,我和祖母都吐了,太奶奶和大伯都没吃呢。”沈翎风脱口道。
姜相逢扯了扯沈顺安的袖子,哽咽道,啊“顺安哥哥,别说了,是我不好。”
沈顺安心疼,“怎么能怪你?要怪就怪姜明月,她应该跟你说清楚才对。”
“姐姐应该是太忙了…”
老祖宗听她捏着嗓子说话就心烦,放了筷子说以后要礼佛,让他们都别过来用膳了。
万氏倒高兴的很。
“以后去我那吃,正好你大哥回来,都五年了,咱们一家可要好好团聚团聚。”
“大哥有心上人了,娘可知道?”
万氏更欢喜,“知道知道,咋不知道?你大哥马上就二十三了,正好遇见可心的人,娘可得抓紧帮他把人娶回来。”
沈顺安也道,“确实得抓紧,上面那位马上就要选秀了,娘知道是谁家的小姐吗?”
“不知道,你大哥说跟天仙似得,我见了肯定欢喜,人家还没同意跟你大哥呢,不能催的太紧,不过聘礼得提前准备好。”
想到这,万氏火急火燎的往外走。
“我得去找姜明月一趟。”
姜明月昨天没得空,今天身子好了一些,就打算送沈蕴去书院。
往日她也是这样送沈翎风的。
可惜他不领情,还嫌她跟着烦人。
“二婶要送哥哥去书院吗?”沈谨眨了眨眼睛,看着她拿起了沈蕴的书本。
沈蕴正打算接过来的手愣了一下,忐忑的看了姜明月一眼,有些期待。
书院里很多学生都是娘亲送过去的,他很羡慕,但也知道自己没有娘亲。
“是啊,走吧。”
姜明月笑着揉他脑袋,叮嘱,“不能出去乱跑,乖乖等二婶回来。”
一路上,沈蕴虽然没有说话,但姜明月明显感觉他心情不好。
小脚还时不时的晃动着。
倒有了几分小孩子的天真,比整天战战兢兢的沉着脸可爱多了。
“娘亲,你在这里等风儿下学好不好?风儿想下学就看到娘亲,一刻都不想等。”
外面是沈翎风向姜相逢撒娇的声音。
到底还是因为人不同,她送他他就嫌烦,姜相逢送他他就心生欢喜。
“那是沈蕴的马车吧,他一个侯府的养子,怎么配跟我们一起读书?”
“就是,他还欺负翎风,他也配?不过是翎风母亲看他可怜而已,如果真重视他会让他一个人来书院吗?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沈翎风听着同僚对沈蕴的讥讽,轻蔑一笑,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野种而已。
还敢跟他比在母亲心中的地位?
母亲心软, 不过是可怜他罢了,他还真以为母亲将他当成侯府的小少爷疼吗?
“沈蕴,你不敢下来了?躲也没用,我说了,每天都打你一次, 快点滚下来!”
沈翎风嚣张的推开了车夫,一把拉开车帘子,轻蔑不屑的笑意僵在嘴角。
“娘….”
沈蕴的马车里怎么会出现娘?
转而看到沈蕴,他炸了,难以置信的指着沈蕴,气的眼眶都红了。
“娘,你送他来书院?你竟然送他来书院?你为什么要送他来书院?他凭什么?”
沈蕴不动声色的摸了一下腰间的玉佩。
竹萃院的珠宝首饰沈翎风都是摸过来的,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娘的东西。
“你敢偷我娘的东西?”
沈翎风冲进来疯狂的撕扯着沈蕴,沈蕴也不反抗,默默的护着玉佩承受着。
姜明月拽着沈翎风的衣领将他拉开。
“闹够了没有?小蕴没有偷我的东西,而且我送他来书院有什么问题吗?”
沈翎风指着那个玉佩大吼大叫。
“那个玉佩是你的,现在出现在沈蕴身上,肯定就是他偷的!”
“而且…”
沈翎风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胀胀的,怒气冲冲的说,“他只是个野种,有什么资格让….”
“沈翎风,你给我住嘴!”
野种野种,每次他说出这样的话,姜明月都觉得她教育失败至极。
沈翎风被训的怔住,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温和的母亲,现在对他这样凶。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母亲的话。
“小蕴和小谨如今住在竹萃院,由我负责教养,我送他上书院有什么问题?”
姜明月将沈蕴弄乱的衣服整理好,冷声道,“玉佩是我奖励给他的,他听话乖巧,课业很早就做完,这玉佩是他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