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桓在床边站了许久,才撩开了重重的床幔,也终于看见了床榻上的少女。
刚刚开窗时的寒风有些凉了,晚寻楠抱着锦被,眉头微蹙,柔顺的青丝散落在枕头上,在昏暗跳跃的烛光下,那张瓷白的脸更显娇嫩。
闭着眼入眠的她,看上去乖顺得不得了。
容桓在床边坐了下来,将身形完全掩在厚重的床幔间。
可那高大的身形,又影影错错的印在床幔上,分外明显。
晚寻楠的鼻尖微动,似乎是闻到了什么味道,那呼吸也不那么平稳起来。
容桓的侧脸在昏暗的光下,分外的柔和。
他伸出了手,带着暖意的指腹蹭上了晚寻楠的唇角。
动作又轻又温柔。
睡梦中的晚寻楠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张嘴狠狠咬了一口。
只是咬他的力道,也像她这个人一样,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反而像撒娇的小猫,绕着圈在他身边蹭着撒娇着。
容桓心下微动,一股奇异的触感从指腹开始往外蔓延,一直顺着筋骨蔓延到容桓的四肢百骸。
“呃……”
忍不住从嗓子里溢出一声低沉的闷哼来,垂眼看着晚寻楠的目光越发火热赤裸。
睡梦中的晚寻楠半点没察觉容桓诡异的目光。
她只感觉身旁有人侵扰,如羽般的睫毛轻颤,随后缓缓睁开了眼。
一眼就看见了面前的容桓。
他眼尾有些红,俊美的脸好像在忍耐着什么。
一连三天都梦见容桓,晚寻楠有些习以为常了,刚想说话,就察觉牙齿间咬了什么东西。
晚寻楠被呛了一下,张着唇往后退了些,抿了下唇,感受到唇上的湿润,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容桓。
“我今晚都没做噩梦,殿下怎么又来了?”
晚寻楠说话时声音很低,仿佛梦呓一般,带着些迷糊。
容桓轻笑了声,踢掉了脚上的鞋子上了床,大手一捞,将人连带着被子一同搂入怀中。
“孤怕娇娇儿做噩梦,孤来瞧瞧。”
晚寻楠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被容桓抱入怀中,也没挣扎,脑袋顺从的靠在容桓的胸膛上。
小声的嘟囔着:
“殿下您在梦里也这么好吗?”
在梦里也担心她会不会做噩梦,专程入梦了来看她。
在晚寻楠心里,梦里的容桓与现实中的容桓是不一样的。
现实中的容桓是高不可攀的,更是她不愿招惹上的,若无意外,解决了噩梦的困难后,她定是会离他远远的去。
可梦里的容桓,是她畏惧恶鬼,而虚构出来的幻象。
是在梦中可以依靠的存在。
容桓掀了晚寻楠的被子,解了自己的外袍,也缩了进去,没有任何阻隔的将晚寻楠抱进怀里,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时刻。
哪怕是梦里,晚寻楠也是第一次如此平和的与一个男人躺在被子里。
她有些不安的扭了扭身躯,最后实在难以适应,双手抵在容桓的胸前,试图将人推开些。
“殿下,太紧了。”
晚寻楠的两只手软绵绵的抵着他的胸口,不像是推拒,更像欲拒还迎的勾引。
手!
容桓的眼底暗潮翻涌,忽然想到了白日脑中遐想的那些东西,呼吸忽然沉重起来。
眼里也染上了浓重的欲色。
晚寻楠的手掌依旧抵在他胸口上,他忽然单手攥住了她两只手腕,将人拉得更靠近些。
他放轻了力气,生怕在晚寻楠手上留下什么印记,明日就暴露了他的邪恶。
被攥住两只手,晚寻楠第一反应便是远离,可容桓哪儿能准许。
他沉下身子,将脑袋埋在她的颈侧,粗重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雪白的脖子上,将那抹白皙也染上了粉。
“殿……殿下。”
容桓的状态明显不对,晚寻楠有些紧张,咽了口唾沫,身子蛄蛹着想挣脱他的控制,腰身又被他另外一只大掌固定住了。
她现在整个人都被他控制在手心里,半点都不能动弹。
“娇娇儿,孤好难受,帮帮孤。”
晚寻楠眼睛都不会眨了,愣愣的看着他,呆呆的问道:
“怎、怎么帮?”
容桓满面潮红,眼眸中带着些迷离,脖子上青筋明显,紧紧的咬着后槽牙。
看上去当真是难受得紧,需要她的帮助,可是怎么帮,晚寻楠却半点都不知道。
容桓也不需要她知道。
“啊!”晚寻楠吓了一跳,飞快的将手缩了回来,眼睫毛颤得厉害,羞得整个人都红了。
容桓哪许她退缩半分。
声音嘶哑的落在她的耳中:“乖娇娇别怕,一会就好了。”
晚寻楠整个人好像被烈火炙烤着,随着容桓呼吸越发沉重,一滴汗珠也从晚寻楠的额头上落了下来,砸在他的身上。
容桓年后才过二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他也曾自己试过,可与晚寻楠带来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哪怕是如此生疏的动作,容桓仍旧觉得自己从身体到灵魂都在颤栗。
他此时恨不得埋头就死在晚寻楠身上。
容桓没有回晚寻楠的话,握着她手腕的手已经表明了一切,喑哑的粗喘声溢出,砸进晚寻楠的耳中,烫得她恨不得钻到床底下去。
床幔轻盈,在空气中荡起一阵阵的波澜。
晚寻楠昏昏沉沉,有些好奇。
屋子里烛光昏沉,因着这缕光,晚寻楠又被吓了一跳,用了大力的抽回自己的手,一时想捂着自己的眼也不是,捂着自己的嘴也不是。
最后瘪着嘴,眼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委屈巴巴的看着容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