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彻猛地一僵。
一股淡淡的清甜玫瑰香涌入鼻息,侧眸对上一双潋滟勾人的美眸。
林鹿笙上半身几乎压在贺言彻身上,脑中浮现一个大胆的想法,从他身上起来又‘不小心’摔一次。
贺言彻脸色铁青,“你……”
林鹿笙手碰到什么软软的东西,还想再感受一下,一只大手猛地攥住她的手腕,钻心的痛袭来。
林鹿笙抬眸撞入一双冷漠的桃花眸,他攥得非常紧,疼得她脸色发白,手仿佛下一秒就要断了。
贺言彻冷声,“想死?”
“疼疼疼,快放开我。”
贺言彻松开她,转头看窗外。
林鹿笙看到他脸色微白,加上刚才的触感,才意识到碰到的软软东西是什么,她心里莫名发慌。
“你没事吧?”
贺言彻拳头握紧,隐忍克制。
见他不说话,林鹿笙越来越慌,刚才手按着那软软的东西,她还想撑起来,结果被他握住了手。
男人那里很脆弱吗?
他不会废了吧?
电话那头的林季青听到林鹿笙的声音,他怔愣一瞬,“言彻,你跟笙笙在一起?你不是去出差了?”
贺言彻薄唇微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身旁的女人抢先一步。
“老公,你轻点嘛~”
司机和陈维瞪大眼睛。
林鹿笙声音娇软,那语调活像是贺言彻对她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此时的林季青尴尬极了,赶忙找个借口把电话给挂了。
贺言彻握着手机的指骨发白,利落的下颌线紧绷着,冷眼看林鹿笙。
林鹿笙眼神闪躲,“这次是故意的,我看得出你不想接他电话,我这不是在给你找借口挂电话吗?”
贺言彻抿着唇一言不发。
林鹿笙悄悄打量他,贺言彻情绪未显露在脸上,她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她视线往他裤裆看去,蓦然对上一双泛着冷意的双眸。
“再看下车。”
林鹿笙一噎,小声嘀咕,“真小气,我又没有透视眼。”
“就算我有透视眼又如何呢?我是你老婆,看一下都不行?”
尽管她声音很小,贺言彻还是听清了,他面容瞬间冷峻如冰。
林鹿笙像是没看到他的异样,“还是说你想看我的?”
贺言彻深邃的眼眸中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烧,“再说下车。”
林鹿笙:“……”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贺言彻这人性格冷漠,惜字如金。
林鹿笙还想再说什么,又怕贺言彻赶她下车,只好乖乖闭嘴。
很快就到家,进门换鞋,林鹿笙跟在贺言彻身后,“老公,我的脚被划伤了,你帮我上药好不好。”
贺言彻当没听见,径直往里走。
林鹿笙快步走到贺言彻面前,“你看,我的脚真被划伤了。”
贺言彻垂眸看到一双宛如艺术品的脚,雪白细腻的脚背上有道小伤口,瞧着是被玻璃划伤的。
“我不是医生。”
林鹿笙道:“我知道,你那么厉害,一定能处理好的,我相信你。”
这点小夸奖在贺言彻面前无关痛痒,他面无表情,转身上楼,“再晚点都愈合了,还需要处理?”
林鹿笙瞪大眼睛,“你……”
不知为何,看林鹿笙吃瘪,贺言彻竟然感到身心愉悦。
林鹿笙刚走到楼梯那里,她脸色忽然发白,撑着楼梯扶手才不摔倒。
往上看,看到贺言彻颀长挺拔的背影,林鹿笙肚子疼得她冒冷汗,“老公,我肚子好痛……”
贺言彻像是没听见一般。
他头也不回,林鹿笙急忙道:“我真的很痛,我骗你是狗。”
她声音似是从喉咙深处挤出,带着压抑与克制,贺言彻回头看到林鹿笙捂着腹部,蜷缩在扶手边。
下来看到林鹿笙疼得眉目紧锁,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她不是装的。
贺言彻摸出手机。
林鹿笙猜到他要做什么,“不是,你送我去不行吗?非要叫救护车?”
“只是肚子疼,又不是大病,没必要麻烦医护人员,浪费资源。”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贺言彻轻启薄唇,“能言会道,我看你不用去。”
林鹿笙喉咙一噎,词穷了。
贺言彻指尖微顿,收起手机见她愣着不动,“不走?”
林鹿笙抬眸,委屈巴巴道:“你抱我好不好?我疼得实在走不了。”
这时,刘姐突然出来。
贺言彻道:“你来抱她。”
刘姐错愕几秒,看到林鹿笙惨白的脸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先生,我腰间盘突出,我怕使劲会腰疼,还是您来抱吧。”
林鹿笙仍旧捂着腹部蜷缩在楼梯扶手那里,疼得她紧紧咬着唇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贺言彻弯腰抱起林鹿笙,怀里的女人很轻,双臂圈上他的脖子,一股清甜的玫瑰香气涌入鼻息。
林鹿笙抬眸看到男人利落的下颌线,从她这个角度看,他的脸竟然没崩,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上车后,林鹿笙蜷缩成一团,身体慢慢往贺言彻那边靠,侧过脸在他脸颊迅速落下一个吻。
耳边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
“我看你是不用去了。”
话音刚落,男人毫不留情地把她推开,林鹿笙没注意,软绵绵地摔在座椅上,眼眶瞬间红了。
“贺言彻,你还要作弄我到什么时候?我都这样了,你还这样对我,你有没有一点良心啊?”
贺言彻烦躁地捏眉心,沉声道:“我没捉弄你,要我说几遍?”
林鹿笙瘪红唇,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我亲你是为了感谢你,我从小在国外读书,这是感谢!”
贺言彻险些气笑了,“你当我傻子?国外最亲密的动作是贴面礼。”
林鹿笙:“……”
被揭穿又如何?
林鹿笙脸皮比城墙还厚,“你别管,我亲你就是为了感谢,这是我的感谢方式,你现在见识到了。”
贺言彻冷笑。
“你的感谢真廉价。”
林鹿笙怎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你是我老公,别人能一样吗?”
“别人求我,我都不亲,你还嫌弃上了,我有那么差劲吗?”
贺言彻侧过脸看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用去了?”
林鹿笙:“我有说不用去?”
“一句话你能回十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还用去医院?”
林鹿笙一噎,“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跟你说话是为了转移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