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娴苦着脸说:
“这我也想到了,我已经委托了熟人去查,视频给你看,这孩子还真一夜之间伤势加重了。”
手机屏幕上,一个八九岁大的女孩子全身围着绷带,一条腿高高吊着,样子像个木乃伊。
张景淮:“你确定昨晚送她去医院时,她的伤势没有重到这个地步?”
骨骼受伤,不可能会隔夜才发作。
一般伤者都会立即感受到难以忍受的疼痛。
宋雨娴点头:“对,我确定,当时我怕孩子出问题,所以直接给她做了全套的体检,虽然体检报告还没出来,但我确定她当时只有皮外擦伤,骨头没有任何毛病。”
张景淮:“你的意思是……”
宋雨娴:“昨天晚上一定有猫腻!这孩子的伤和我没关系,是她父母做的”
两人无声对视,张景淮眼神冷肃。
宋雨娴说:“我医院里的朋友偷偷打听到,这是个姐弟家庭,其中那个小男孩,前不久刚好在这家医院查出软骨病,之后这小女孩就接二连三出事,每次都能拿到一大笔赔偿费。”
像这种故意伪造交通事故再去讹人的案子,社会上一直常见。
对方一般会挑选豪车去实施手段,因为有钱人通常比起钱更不想沾上麻烦。
所以真正闹到要律师出手的,基本上很少。
这次遇见宋雨娴,纯属他们踢到铁板了。
宋雨娴说:“钱我可以给他们,但我现在怀疑他们为了儿子用女儿敛财,以及恶意制造交通事故,我要告他们敲诈!”
张景淮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官司,他现在路人缘颇差,虽然不愁生意,但找他的多数都是些真惹出麻烦的有罪之人,希望能通过他减免刑罚或干脆脱罪。
官司他虽然可以打,但长此以往下去,免不了律政界把他彻底划分,以后他的名字就真成了为了钱不要良心的无良律师代表。
到时候就算赚到了钱,社会地位也会遭人诟病。
接了这桩官司,正好给事务所洗白。
“好,你把当晚的行车记录仪和医院的相关资料都发给我,这件事我跟了。”
一锤定音,张景淮算接了这桩官司。
宋雨娴愁眉终于换上喜色,来之前她还真有些忧心,担心张景淮会因为相亲没成的事对她避嫌。
现在看来,他公事公办,她心中因为事情得到解决而轻松之余,也难免有些微妙的失落。
看来她在他这真没半点特别。
宋雨娴只请了半天的假,事情谈成,她也就告辞离开。
张景淮这时也去通知助理:“让外面那些等候的人都走吧,我已经接了一桩官司,在这件事解决之前,我不会再接第二个。”
然而已经苦等了一个小时的人,怎么甘心就这样无功而返?
听到助理通知,不仅不肯离开,还纷纷闹事起来。
桑蝉听到声音,疑惑地开门去看,恰好张景淮从外面回来,反手重新关上房门,把喧嚣隔绝在外。
不过她也听到了一耳朵:
“你给人走后门插队?是谁,刚刚在茶水间的那个美女?”
张景淮淡淡瞥她,不接话。
桑蝉瞪大眼睛,故作严肃:
“你这个人,怎么能做这种事?女朋友有事就放别人鸽子,这样跟假公济私有什么区别?”
张景淮把桌子上的纸笔一样样收起来,放回保险箱里。
“是我喝咖啡喝醉了?怎么感觉现在要人帮助的是我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