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羽话没说完就撞上了一个人的肩膀,溪羽说了句抱歉,又用印尼语说了一句。
“你是鸣飞集团派来的人?”
溪羽抬头一看,自己撞上的正是印尼老板安托尼亚。
“是,您记得我?”溪羽缓缓摘下口罩。
安托尼亚身边的人在他耳边翻译了溪羽的话。安托尼亚轻蔑的笑答:“我不但记得你,还记得我并没有邀请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沈墨在溪羽耳边翻译了安托尼亚的话,沈墨跟来的原因除了躲避保镖追杀,还有就是陪着溪羽,做她的翻译。
“上天派我来的,神不希望您失去一个无可挑剔的合作伙伴。能再和您谈谈吗?”
“之前在网络上谈判的时候,您看过我司的产品,价格也是接受的,后面见面后仿佛有意停止合作,我猜测是因为我的个人形象?”
印尼老板挑眉轻笑,“是有一点这个原因,但你难道还想不出主要原因是什么吗?”
“那想必就是鸣飞集团的宣传太少。”
“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你们主动找到我,我完全不知道你们企业,我也完全不知道你,就算产品再好,董事会其他人员不会同意和一个几乎没听说过的企业进行第一次合作。”
“你动脑子想一想,你找到我,不也是因为我的品牌够响亮吗?想借和我合作的光来给自己沾光的供应商太多了,但我又能得到对方的什么潜在价值呢?”
“你的企业,没有任何潜在价值,价格还没主动降低个一两倍,我为什么要选你呢?因为你的年轻和美色吗?”
溪羽看着印尼老板说最后一句话时挑衅、猥琐的眼神,忍着脾气,挤出笑容。
“您说的真是太对了,又向您学了不少,但我不请自来自然是想到了解决方案的,我后面会亲自参加拍摄一部求职类的综艺节目,让我和我的企业被更多人看到。”
“哈哈哈,这就是你的解决方案?这些空头支票我是不会认的,现在的你还不配和我谈合作,除非你降低价格或者做我的情人?哈哈哈”
沈墨咬着牙翻译了印尼老板的话,他的拳头紧紧攥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挥在印尼老板脸上。
张助理忙打了一下他的手臂,他才将拳头松开。
印尼老板摇着酒杯经过溪羽身边时用带着奇怪口音的普通话说:“我房间,16号。”
印尼老板忽然的靠近,一阵死尸的味道传来,溪羽痛苦地屏住呼吸。
溪羽忍着恶心,肩膀微微颤抖,慌忙重新戴好口罩,急冲冲地往前走着。
沈墨连忙追上,并拉住了溪羽的手,“你去哪?”
“干什么,去上厕所!”
“我陪你去。”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溪羽有些纳闷,但也不想多问,就任由沈墨跟着。
在厕所吐了一阵,洗把脸后,溪羽平静了很多,出来时就看到守在门口的沈墨,“你?跟着我干什么。”
“怕你冲动想去16号房间。”
溪羽轻松地笑着看向沈墨,“你吃醋?你这样的行为叫占有欲作祟。”
“没有,只是担心你。”
沈墨和溪羽往甲板方向走去,忽然有人拽了沈墨,转眼就从溪羽身旁消失了。
溪羽发现后连忙一间间地找,打了电话给张助理,可张助理正在联系轮船过来接人,没接到溪羽的电话。
终于,溪羽看到了经过一番打斗脸上带伤的沈墨,几秒后,那保镖已经麻利地将筋疲力尽的沈墨从阳台那丢入海中了。
溪羽被吓到发不出声音,正想要逃跑,就被保镖拿起花瓶砸了过来,花瓶砸在墙上破碎,花和水倾倒在地上,溪羽下意识地蹲在原地,抱住头躲避飞溅的碎玻璃。
保镖很快跑来抓住溪羽的头发,用力地推着她往海边走去,溪羽拼命挣扎,却不知被什么东西打了脑袋,一阵眩晕后被踢入海中。
冷冽的海水浸入身体,沈墨的意识被伤口的疼痛唤醒,他用尽力气想要往上游。
可大海茫茫,加上身体受伤,沈墨的意志渐渐消沉,就在他将要放弃挣扎的时,仿佛看到了有人往下朝他游来。
萧溪羽,是你吧?尽管这样,你也还想着来救我吗?
海水下分明是一片漆黑,溪羽落海之后很快清醒,她睁开双眼,即使听不到海上的任何声音,可却凭感觉似的,尽力去寻找沈墨。
溪羽从未如此坚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妈的,还好老娘会游泳!正是年轻有为的时候,只要我不想死,谁能让我死!
奈何体力很快耗尽,溪羽的愤懑也变成了失落,你在哪里啊沈墨,我找不到你。
茫然无措之际,她的细腰被揽过,两人紧紧抱紧对方。
不知游了多久,终于看到海面上有只船,沈墨带着溪羽追随着船,想向船家求救。
就在露出海面时,渔网重重地落在两人头上。
溪羽用手扯过渔网,接着渔网的力气,看到了海岸就在眼前。
两人再次潜入海中,朝海岸边游去,终于爬上了岸。
“张国康,需要你的时候居然不见!我要把你开除了!”溪羽喊完躺在岸边筋疲力尽,有气无力念叨着:“张助理,你一定要来救我啊。”
“刚才怎么不向船家求救?”
“张助理很快会来救我的,船家未必是好人,万一又被害了就真的完蛋了。”
“你在这等我,我去找点东西生火,不知道晚上会有什么。”
天渐渐亮了,沈墨还没生起火来。
咕噜咕噜,溪羽摸了摸饿得发出响声的肚子,“沈墨,你歇会吧,别生火了,拿着那木棍,等你休息够了,我们去找点吃的吧?”
十几分钟后,沈墨起身向溪羽伸出手,“走吧,去找吃的。”
溪羽将手放在他手心,任由他握紧,将自己拉起。
阿嚏!溪羽双手交叉捏捏了自己的手臂,“好冷。”
溪羽抬头想看看太阳什么时候会出来,却看到了惊奇的一幕:
一片大概有两米高的树林,每颗树上都结着一个拳头大小的果,果子散发着五彩的光晕。
溪羽看得有些眼花,往沈墨身上一倒,晕过去时弱弱说了一句:“这果吃了能成仙嘛?”
沈墨担心又无奈地扶着她,估计她又冷又饿出现幻觉了,沈墨将她放在一旁,再次试着生火。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火着了,沈墨将衣服脱了,放在架好的棍子上试着晾干。
海岸边涌起了一些螃蟹和死鱼,沈墨忙去拾来,烤着。
叫了几次,溪羽却还不醒,沈墨用树叶盛着水,鱼肉尽可能弄碎,往溪羽嘴里塞,可水不断从嘴角流出,鱼肉自然也不能咽下。
沈墨慌了,急切地往海面望了望,并没有见到来救援的人,也没有船家。
他把溪羽紧紧抱在怀中,一阵寒冷刺入他的手臂和脖颈。
沈墨顾不了太多,决定将溪羽身上的衣物脱下,可上手时,他还是紧张了,有些犹豫地放慢了手中的动作。
那雪白的双肩下,是一对柔软漂亮的乳房。
沈墨虽然撇过脸,脑海里却不自觉地浮现溪羽穿着丝绒红裙来家里找他时,半遮半露的胸。
等沈墨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脸唰一下就红了,还扯着溪羽衣服的手也有些发烫。
这是一条在侧边系着拉链的连衣裙,沈墨不费力地脱下后,为溪羽穿上自己干了的衬衣,自己则光着上半身。
热度渐渐传便溪羽全身,醒来后便觉得嘴里有东西,溪羽咳了一声,慌忙又嫌弃地吐掉。
沈墨听到声音,转身看向溪羽,松了口气,温柔地说:“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