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流缓缓拂过肌肤,水雾缭绕间,只剩下彼此的气息在空气中交织。
萧凛渊的目光落在叶锦意的脸上,只见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水面,带起一圈圈波纹,像是无声的回应。
他们的距离渐渐拉近,水波轻荡,仿佛在低语,诉说着未尽的言语。
萧凛渊的手掌覆上她的腰际,手微微用力,将她轻轻带入怀中。
叶锦意的呼吸微微一滞,却没有抗拒,反而顺势靠在他的肩上,任由他的气息将自己包围。
水雾弥漫,萧凛渊低下头,唇轻轻贴上她的颈侧,温热而柔软。他的动作极轻,像是怕惊扰了她,却又带着无法忽视的占有欲。
叶锦意的肌肤微微一颤,呼吸也随之紊乱,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手。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唇细细描摹她的颈线,从耳后到锁骨,每一寸肌肤都被他的气息染上灼热的温度。水波轻轻荡漾,两人的身影在屏风上交织,仿佛融为一体,再也分不清彼此。
叶锦意脸颊逐渐染上一抹绯红,像是被水雾蒸腾,又像是被他灼热的触碰点燃。
水雾中,她的肌肤泛起一层细腻的光泽,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粘稠,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
萧凛渊的动作渐渐加重,指尖在她的腰际微微收紧,像是要将她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
水声依旧轻响,却掩盖不住两人之间愈发急促的呼吸。
沐浴过后,萧凛渊将叶锦意轻轻抱起,水珠从她的发梢滴落,溅在他的手臂上,带着微凉的触感。
叶锦意本就有些晕眩,此刻被他抱在怀中,更是昏昏欲睡。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眼皮渐渐沉重,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萧凛渊低头看她,见她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长睫轻颤,像是随时会陷入沉睡。
他原本还想再温存一番,可看到她这副模样,心底的冲动顿时化作了柔软。
他轻轻将她放在床上,拉过锦被盖住她的身子,自己则侧身躺在她身旁,伸出手臂让她枕着。
叶锦意迷迷糊糊地蹭了蹭他的肩膀,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便不再动弹,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像是终于找到了安心的归宿。
萧凛渊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醒她。
夜色深沉,屋内只剩下两人均匀的呼吸声。萧凛渊闭上眼,将她往怀里揽了揽,感受着她的温度,心底一片宁静。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天早晨,两人一同洗漱后,坐在桌前准备用早膳。
叶锦意却没什么胃口,身子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边,眉头微蹙,声音有些低哑:“妾身吃不下,脑袋沉沉的,难受。”
萧凛渊抬眼看了看她,见她脸色有些苍白,神情倦怠,便知道她大概是昨晚着了凉。
他放下筷子,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果然有些发烫。
“来人,去请太医。”
说完,他将一碗清粥推到她面前,声音放缓:“多少吃点,空着肚子更难受。”
叶锦意抬眼看他,见他认真,便勉强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粥送入口中。
与此同时,塔娜站在自己的院子里,手中握着一只茶杯,指尖微微发白。
她刚刚得知萧凛渊昨晚留宿在栖梧院的消息,心中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疼痛难忍。
她早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可当它真正来临时,她还是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背叛感。
那种痛苦像是从心底蔓延开来,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却依旧无法压下心中的酸涩。
她想去看看叶锦意,想知道他们昨晚是不是什么都没发生,想知道那个让她痛苦的事实是否真的如此残酷。
或许这样能让她心里好受些。估摸着早膳时间已过,她决定去栖梧院走一趟。
然而,当她踏入栖梧院时,却看到萧凛渊还未离开。
他坐在床边,怀中搂着叶锦意,手里捧着一碗药,她眉头紧皱,显然是不想喝。
萧凛渊低头看着她,语气带着不容反驳的强硬:“喝下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塔娜站在门口,离得远,听不清他的话语,只能看到他低头靠近叶锦意,动作轻柔。
她心中一颤,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瞬间崩塌。她没想到他也会对叶锦意有如此温柔的一面,这份温柔,从不只属于自己。
她不敢再停留,转身匆匆离去,脚步有些踉跄。走出院门时,眼眶已经微微发红,却倔强地仰起头,不让泪水落下。
而屋内,叶锦意正皱着眉,一脸不情愿地看着手中的药碗。
萧凛渊冷着脸,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再不喝,本王就让人灌下去,你自己选。”
叶锦意撇了撇嘴,最终还是在他的威压下,乖乖将药喝了下去。
塔娜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萧凛渊盯着叶锦意喝完最后一口药,对门外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塔娜走出栖梧院后,心中的痛苦和失落彻底爆发。她站在花园中,看着凋零的花瓣,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心境。
她试图说服自己接受现实,告诉自己萧凛渊的身份注定不会只属于一个人,但她依旧无法释怀。
她感到愤怒、嫉妒,甚至对叶锦意产生了敌意,但又清楚地知道叶锦意并无过错。
她回想起自己与萧凛渊的过往,他曾无数次许诺,无论发生什么都会爱她,护她,甚至给了她旁人无法企及的特权。
正是这些甜言蜜语和独一无二的偏爱,让她一度以为自己是特别的。
如今看到他对叶锦意的态度,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叶锦意的美貌本就让她心生不安,她一直害怕萧凛渊会被那张倾城的容貌吸引,最终爱上她。
而现在,这种恐惧似乎正在成为现实,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从未真正了解过他,甚至怀疑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是否有了动摇。
栖梧院内,当值的小丫鬟匆匆进来,低头禀报道:“王爷,刚塔娜侧妃来过。”
萧凛渊闻言眉头一皱,心中大致猜到塔娜为何而来。
他点了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萧凛渊看了一眼叶锦意,见她依旧昏昏沉沉地靠在枕上,显然并未将刚才的禀报放在心上。
他沉吟片刻,心中盘算着塔娜的情绪。他知道她性子骄傲,昨日知道自己留宿栖梧院,心中定然不快,准备过会儿去找她,免得她再闹起别扭来。
当王太医匆匆赶到栖梧院时,一进门便感受到房内凝重的气氛。他不敢耽搁,快步走到床边,向萧凛渊和叶锦意行了一礼,随后便开始诊脉。
王太医将手指搭在叶锦意的腕上,闭目凝神片刻,随后缓缓睁开眼,神色恭敬地对萧凛渊说,
“王爷,侧妃娘娘这是外感风寒,邪气侵体所致,并无大碍。臣开一副方子,娘娘只需按时服药,静养几日便可痊愈。只是近日需注意保暖,切莫再受风寒。”
说罢,只见他从药箱中取出纸笔,迅速写下药材,不一会儿,便将写好的药方双手递到萧凛渊面前。
萧凛渊接过扫了一眼,随即递给一旁的春莹:“去抓药,煎好了立刻送来。”
太医又补充道:“王爷,侧妃娘娘也可多喝些姜汤驱寒,避免油腻生冷之物。若夜间发热,可用温水擦拭身体,以助散热。”
萧凛渊淡淡应了一声,太医见状,便识趣地退下了。
当萧凛渊刚走出栖梧院时,便迎面看见一名身着王府侍卫服饰的男子快步走来。
那人面容沉稳,目光锐利,正是萧凛渊的心腹之一,名叫陈远。
陈远走到萧凛渊面前,抱拳低声道:“王爷,暗卫在书房等您,有急事禀报。”
萧凛渊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原本打算去找塔娜,但眼下事务紧急,不得不暂时搁置。他点了点头,语气冷峻:“知道了。”
说罢,他快步朝书房走去,陈远紧随其后。
推开书房的门,一名身着黑衣的暗卫正单膝跪地。
见萧凛渊进来,立刻抱拳禀报道:“王爷,康王那边有动静了。他得知叶侧妃带暗卫回府的消息后,似乎加快了行动。”
“这次走私的矿数量极大,仍是走之前的路线,看样子是想尽快与狄戎谈成合作。狄戎那边也派了更多商队来接应,动静不小,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萧凛渊听完,吩咐道:“继续跟进,尽力拦下更多矿,务必小心行事,不要暴露我们假扮的狄戎商队。随时汇报,不得有误。”
暗卫领命,迅速退下。
而萧凛渊坐在书房中,心中思绪翻涌。
萧启铭的动作比他预想的还要快,显然已经孤注一掷。
眼下北疆局势紧张,布防图拓本的下落成了关键。叶锦意昨日的暗示让他心中存疑,但当时他并未深究,如今看来,此事不能再拖。
想到这里,萧凛渊转身便往栖梧院走去。然而,一进门,他便看到叶锦意脸色苍白地靠在床头,神情倦怠,显然病情加重了。
他心中一沉,脱口问道:“怎么回事?”
一旁的夏荷连忙跪下,战战兢兢地答道:“回王爷,主子中午的药……没喝。”
萧凛渊脸色骤变,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火:“为何不喝?”
叶锦意声音虚弱:“药太苦了,不想喝。”
萧凛渊闻言怒火更甚,但看着叶锦意难受的样子,又极力压制住情绪。
他冷声对着夏荷吩咐:“去把药端来,再拿一盒蜜饯,看着她喝下去。”
夏荷连忙应声,匆匆退下。
萧凛渊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叶锦意:“你若是再任性,病情加重,受苦的是你自己。”
叶锦意别过头去,不再说话,心中却有些复杂。
她其实中午已经吃了夏荷特制的药丸,那药丸虽甜,但药效与汤药无异。
夏荷曾对她解释过:“小姐放心,这药丸是用蜂蜜和药材特制的,虽甜,但药性不减,只是换了个形式罢了。”
现在看起来病恹恹的,只是故意装出一副病重的样子,想让萧凛渊心生怜惜。
萧凛渊见她眼神游离,显然压根没在听自己说话。
他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语气冷硬:“心思又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本王说话你到底听没听?”
本以为只是个小小的提醒,可叶锦意瞬间眼眶泛红,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说:“我都这么难受了,你还打我。”
萧凛渊见她眼眶泛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中微微一怔。
他明明没用力,怎么她就哭成这样?
他伸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语气稍稍放缓:“本王只是轻轻碰了一下。”
这时,夏荷端着一碗新煎的药走了进来,见叶锦意还在抽泣,连忙上前安慰道:“主子,药已经煎好了,您趁热喝了吧。”
叶锦意皱着眉,满心抗拒地喝完药,心里直叫苦:不是吃过药了吗?夏荷端了什么东西来,怎么这么苦。
萧凛渊见她喝完,连忙从碟子里取了一颗蜜饯,递到她嘴边:“吃一颗就不苦了。”
叶锦意含住蜜饯,轻轻嚼了嚼,甜味在舌尖散开,驱散了些许嘴里的苦涩。
她脑袋一歪,靠在萧凛渊肩上,声音低低的道:“王爷身上好暖和……”
说着,还往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眼下北疆布防图拓本的事情迫在眉睫,萧凛渊知道自己必须尽快从她口中得到答案。
但看着在自己怀里渐渐睡熟的叶锦意,喉结动了动,那些准备好的询问话语在舌尖打转。
然而,看着她这副虚弱的模样,他又不忍心逼问,只得暂时压下心中的焦急。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将叶锦意放平,为她掖好被子,自己则坐在床边。
“好好休息吧,等你好了,我们再谈。”他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温柔。
塔娜回到落星居,情绪稍稍平复后,便想着去找萧凛渊。
她走到书房外,却得知他正与几位大臣商议要事,不便打扰。
她只得按捺住心中的急切,决定等他忙完再去找他。然而,等了许久,等来的却是他再次前往栖梧院的消息。
塔娜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她猛地将桌上的茶具摔在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叶锦意……”她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他不确定萧凛渊现在对叶锦意只是短暂的新鲜感,还是真的在被她一点点吸引。
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能坐以待毙。
叶锦意的存在,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她的心里,若不及时拔除,她的地位、她的未来,都将岌岌可危。
塔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那张因愤怒而略显扭曲的脸,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她必须想办法阻止他们的感情升温,彻底斩断萧凛渊对叶锦意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