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怎么了?为何变得这么疼。”
姜沅见她们熟练熬药,她行经腹痛怕不是一日两日。
“都是朕的错,没照顾好你,让你怀胎一月小产。”
“小小小小小产?!”
姜沅震惊了,她从心理上算,还是个刚满十五的黄花姑娘,哪里能接受。
钟离钺沉默,看她的目光越发深沉。
叶星死死咬着嘴唇,十指纠缠在一起。
秋悦取来汤婆子让姜沅捂着好睡觉,可这东西太烫了,她才抱没一会就热出了汗。
她还没从小产中缓过来,见钟离钺难受的样子,莫名跟着难受了起来。
毕竟也是她的孩子。
“你好好休息,朕去批折子了。”
钟离钺最后看了她一眼,便和昨晚一样起身离开。
“等等。”
姜沅抓住他的衣袖,昨晚她还担心钟离钺批完折子会回来,但想来是他找的借口。
他竟是不敢和她同睡。
姜沅看了眼宫女们,她们识趣退下,叶星也走了。
钟离钺背对着她,嘴角轻轻勾起一点弧度,眼中闪着如豺狼般精明的光。
酝酿了一会,姜沅才道,“陛下今晚可以留下来吗?”
“你说什么?”钟离钺震惊转过身。
“我……臣妾有些话想问您。”
姜沅思索着该如何询问才能既知道真相,又不会得罪皇帝。
“那朕要上床吗?”
姜沅又被惊到了,难道她不同意的话,他堂堂皇帝还打算干坐一宿不成?
“上……上来吧。”
都成婚六年,孩子都差点有一个,有什么好别扭的。
“那朕去更衣,你等等。”
钟离钺动作极快,生怕姜沅会后悔。
姜沅把汤婆子丢开,将他那床被子推到外头,这样各自盖各自的被子,也就不会碰到尴尬了吧。
但她不知是高看了自己,还是低估了钟离钺。
当男人高大健壮的身体挤进龙榻时,原本宽敞的地方不知道为何变得拥挤。
那股混着龙涎香和他自身雄浑气息的味道瞬间将她包裹,就连阴影也霸道的将她完全覆盖。
她无处可逃。
钟离钺的皮肤很白,显得眼角那道发青的伤痕分外明显,过高的眉弓在眼底洒下一片阴翳,配上黑漆漆的眼瞳,有种说不上来的凶戾之感。
她已经后悔了,分明她有的是时间问他。
她不断往后退,可和他的距离却是怎么都拉不开。
“还疼吗?”钟离钺半支着腿,目光就没有从她脸上离开过。
姜沅下意识抓紧了胸口的衣服,“好……好些了。”
他提起她的被子,“睡吧,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说。”
姜沅顺势躺下去,他细心为她掖好被子,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她都呆呆的看着,都忘记拒绝他。
“那个纸鸢,你为什么要修好,又保留下来?”
钟离钺动作一顿,“什么纸鸢?”
“那间偏殿里的东西,我都看到了,还有绣着我名字的肚兜!”
姜沅双手握成拳,若钟离钺不是皇帝,她定是要一拳打在他脸上的。
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竟然连肚兜都偷!
钟离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朕……突然想起来有些事,朕去处理。”
他作势要下床,姜沅哪能放过他,立即爬起来抱住他的胳膊,凶巴巴道,“你不许走!”
可因为动作太快不小心扭到了肚子,又开始疼了起来。
“哎哟……”
“沅沅!”钟离钺将她抱进怀里,软绵的触感让他瞬间红了眼。
“没事吧?来人!传太医!”
“不用不用,我捂捂就没事了。”
姜沅脸色苍白,不敢想象小产之时是何等凶险,以至于现在来月事都这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