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魏烬沉送来的美人个个都是绝色。
宋语卿叮嘱了她们几句,无非是用心伺候大人,大人性子冷、不会主动,你们要主动,谁要是先怀上孩子重重有赏之类的话。
几个美人听了不由面露喜色,要知道陆怀川放在男人堆里也是极为出挑的。
况且她们来陆府前,刘公公再三叮嘱要使尽浑身解数勾得陆大人夜夜沉沦。
来陆府几天,老夫人不待见她们,陆大人像是不知道她们的存在,少夫人也神龙见首不见尾,她们就默默待在院子里。
现在少夫人终于想起了她们,还给她们尚方宝剑。
勾栏出身,只要给钱,就没有她们拿不下的男人。
秋雨从外面回来,带来了四个护院。
刚好宋府送来以前的仆人,宋语卿便让这四个人假扮成原先的仆人,留一个在自己院里,派两个去外祖母院里,还有一个监视秦氏的一举一动。
她知道秦氏不是善罢甘休的人,肯定要找机会出恶气。
午后,陆怀川的姐姐回府省亲。她嫁在京城,与陆府左右不过十几里距离,所以经常回陆府。
与陆府其他人不一样,前世陆怀玉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她很欣赏知书达理的宋语卿。
嫁入陆府后,宋语卿身上贵重一点的东西几乎都是她送的。
所以后来陆怀玉的丈夫,靖海大将军凌战寻得前朝遗落在民间的皇子时,宋语卿想尽办法帮他们保住了这个皇子,甚至还帮凌战获取兵权,魏烬沉死后,凌战带着这个皇子起兵,拥立皇子复辟了皇朝,从此陆府一飞冲天,风头无两。
可宋语卿仍然记得前世她在病中,陆怀玉甚少来看她。
有一次得知她回府,她拖着病体想见她一面时,在偏厅转角听到她凉薄的话语。
“马上陛下就要下旨封怀川为安定侯,宋语卿侍奉过魏烬沉,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不必我多说吧?侯爷的正妻侍奉过前朝宦官,传出去多难听?”
陆怀川当时还有点良心,替她说话:“卿卿在这件事情上付出多少,立过多少汗马功劳,我们不能这样过河拆桥。”
“又不是不要她,便请陛下下旨让你与成平郡主成婚,她有自知之明的话,会主动让出正妻之位,到时候侯府好吃好喝养着她不就行了?”
前世得知陆怀川将她送给魏烬沉后,陆怀玉还打了陆怀川一巴掌,为她打抱不平,她当时心中感激不已,觉得陆怀玉是她的知己。
直到听她说出那些话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其实陆怀玉早已经看不起她,为她撑腰,不过是抱着和陆怀川一样的目的,让她心甘情愿为陆府、为她的丈夫挣前程。
和往常一样。
陆怀玉回来后就带着侍女送来一大堆东西,与她在庭院里说话。
以前她与宋语卿诉说她母亲秦氏的不是,说她如何如何偏心,言外之意是,对她这个女儿都这样,更何况是儿媳,所以你不要放在心上。
宋语卿安静听着。
每个人都有倾诉欲望,那时她身边只有宋玉娇,但每次和宋玉娇说起秦氏的事情,宋玉娇都觉得儿媳受点委屈是应该的,但陆怀玉不一样,她站在她这边,与她一起吐槽婆母,让她觉得暖心。
可现在回头来看,发现她之所以这样,只是因为她深谙后宅之术,知道陆怀川喜欢她,她这个正妻的位置谁也动不了,安抚好她,才能让陆府后宅安宁,才能让她母亲日子过得舒心。
说了几句家常,不可避免地说起宋玉娇的事情。
陆怀玉叹气:“我都听说了,说到底,是怀川对不起你,宋玉娇那丫头,也太有心计了,平时看着单纯可爱,没想到竟是那种人……你放心,我肯定站你这边,她即使是平妻,也断不可能骑到你头上去,在我眼里,她就是个妾!”
宋语卿应付她两句。
知道她今日来,目的不仅仅在此。
果然,两人沉默一阵,陆怀玉道:“刚才母亲跟我哭了很久,说朝中大换血,新帝革了很多人的职,换上他的人,为保怀川的位置,花了好多银子去打点,府里已经负债累累,现下又多了一个平妻,五个妾室,府里入不敷出。
就当借你的,让母亲打个借条给你,我作担保人,如何?”
这是当秦氏的说客来了。
宋语卿回:“玉娇妹妹不是会带一笔丰厚嫁妆过来?从她那儿出好了,她家底丰厚,而我,就只有这笔钱,还得给外祖母养老。”
她们都心知肚明,宋玉娇有宋家做靠山,要动她的嫁妆宋家肯定不同意,但宋语卿,她就是一个孤女,哄哄也就同意了。
陆怀玉没想到宋语卿这么坚决,连她的面子都不给,她刚才还跟母亲打包票,说这件事包在她身上。
她有些尴尬。
想了想又道:“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分得这么清,况且,只是借,难道你连我都不信了吗?”
“你应该知道母亲的性格,她向来节俭,而且擅于理财,她身边有多少钱,我以为你或多或少知道的。”
陆怀玉说不出话了。
她轻咳了一声。
“嗯,我让母亲自己想办法。”
两人谈不拢,自然逗留不了多久。
陆怀玉随便找了个由头出去了。
来到秦氏院中。
秦氏见她皱着眉头,就知道没谈成。
“我都你说了你还不信,那个妒妇,肯定是动了和离的心思,否则不敢把事情做这么绝。”
陆怀玉皱眉:“怀川呢?他怎么说?”
“你还不知道他?把那妒妇当个宝似的,都已经给魏烬沉玩了,还巴巴的不肯放手,天涯何处无芳草?要个二手货……”
陆怀玉瞳孔震惊:“母亲,你说什么?!”
秦氏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与陆怀玉听。
陆怀玉眉头越皱越紧,听完却松开。
“若真如此,这对我们陆家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可以借她的力,在新帝面前立足。”
“你看她现在这样,会安分吗?她巴不得马上跟怀川和离!”
“母亲。”陆怀玉拖住秦氏手臂:“和离是她想就行的吗?她现在气的是宋玉娇的事情,你能不能放低姿态,先把她哄住,让她没有退路,除了陆府,没有别的可以依靠,到时候还能去哪儿?”
秦氏拍大腿:“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我倒是想用什么拿捏住她,但是那贱人,像是着了道一样,油盐不进,连怀川的话都不听了,我看她就是觉得自己傍上了魏烬沉,长翅膀,可以飞了!”
陆怀玉凑到秦氏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秦氏眼睛一亮:“还是你聪明。”
她又将陆怀玉拉过去,“你让凌战去查一下后院那个小野种的身世,我总觉得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