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灼夜悄悄看了一眼虞卿黛,眼底晦暗不明。
太子似乎有些不太理解,反问道:“虞小姐生的这么美,怎么会做毒哑人的事情呢?”
虞卿黛这才觉得自己失言,惊慌的捂住嘴巴。
盛婉儿见状,便知道她蠢的厉害。
她打算在太子面前戳一戳她的痛处,不紧不慢道:“殿下,你有所不知,虞小姐便是这样教训下人的,那日还将他抽晕过去了。“
太子听到这话,顿时眼睛更亮了,来了兴趣:“真的吗?”
“殿下,臣女……臣女……”虞卿黛目光闪烁,十分心虚。
太子其实看到帝灼夜的时候觉得有些眼熟。
他原本是与真太子是没有见过面的,眼前之人眉宇间与皇上有六七分相像。
他见着帝灼夜心中便生出了危机感,想着找机会除之后快。
不过听到虞卿黛折磨虐待他,心里便觉得舒坦,还想知道更细致的细节。
虞卿黛顶上太子期待的眼神,挠了挠脖子,道:“这个马奴是臣女从奴隶市场买来的,当时都饿的快死了,被人锁在笼子里,浑身脏污,身上还被刻了奴字,本就是贱籍。”
“臣女看他这般,若是不买下来人便死了,臣女也是心善,才救了他一命。”
“他做错了事情自然得挨打,还请殿下明鉴呐,臣女只是管教马奴,打他几鞭子,自己身子不好顶不住晕过去了。”
“怎么能怪我呢?”
虞卿黛说到最后竟然自己委屈了起来。
她无辜又天真的看向太子,一副实在想不懂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的模样。
这个世上最难分辨的便是掺杂着真话的假话。
虞卿黛故意将见着帝灼夜那日的情形描述的更为凄惨一些。
她能在一众奴中看中帝灼夜,便是他身在牢笼,却目光坚定。
他没有像别的奴那般哀求哭喊,让贵人带他们走。
虞卿黛永远记得第一次见着他时。
那双漆黑无底的眼睛,平静无波,没有陷入绝境的绝望,只有平静。
帝灼夜静静地站在原地,垂着脑袋。
他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虞卿黛的侧脸,以及不满的声音传来。
盛婉儿听到此话,不禁皱眉,正义感爆棚道:“人人生而平等,你这是在草菅人命。”
虞卿黛不解的看着盛婉儿,她又说:“他不过是给你工作的人,他是自由的,而不是命在你手里,你真恶毒。”
虞卿黛被骂了,缩着脖子也不敢在太子面前置喙的模样。
盛婉儿准备在太子面前给阿灼美言几句,立一个自己见义勇为心地善良的人设,又在阿灼面前卖个人情。
日后阿灼便会对她忠心耿耿。
太子却满脸愠怒,呵斥道:“好了,盛婉儿,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殿、殿下。”盛婉儿顿时一慌。
太子一开始遇盛婉儿,觉得她所思所想很有意思,让人眼前一亮。
不过今日这番言论,对于太子来说,或者对于在场所有的贵族少男少女来说,都是不适用的。
他们本就是封建王朝的受益者,若是鼓吹人人自由平等的思想,是不是想造反?
尤其是太子,原本只是个放牛娃,好不容易获得了权力,才知人跟人本就不平等的。
盛婉儿很快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当即认错,道:“是臣女失言了。”
太子沉默片刻,又饶有兴趣的看向一旁的帝灼夜,问道:“你说他做错事情了,教训了一番,为何现在又让他当你护院?”
“因为臣女心善。”虞卿黛立即在太子面前表现自己。
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的,十分璀璨夺目。
在旁人看来,她便是为了吸引太子的注意力。
太子听到这话,不由浅笑道:“虞小姐倒是个妙人儿。”
虞卿黛嘻嘻笑着,漂亮的脸蛋上露出可爱的模样。
太子看着她的漂亮模样,不禁有些恍惚,欣赏中又带着几分其他的意思。
盛雅然见状,又说:“虞小姐让一个男子住在你院中,怕是不妥吧?”
虞卿黛莫名的问道:“有何不妥?”
“虞小姐待字闺中,尚未出阁,与外男私相授受,只怕……”盛雅然的意思不言而喻。
太子听到这话,也觉得这般,看虞卿黛的神色变得微妙起来。
虞卿黛又说:“我马上要跟表哥成亲了,不算未出阁。”
太子一听是别人的妻子,顿时兴致缺缺。
盛婉儿听到此话心中冷笑,虞卿黛真以为她可以嫁给南伯骋吗?
难道她不知道,南伯骋爱的是她吗?
盛婉儿不由将目光落在一旁低眉顺眼的马奴身上,忽而给了个眼神给一旁的男子。
那男子立即接收到了她的意思,心中一阵激荡,沉吟片刻,道:“这事情也好解决,宫中也有很多内侍,不如按照宫中的法子,给这马奴处置一番,便也保全了虞小姐的清誉。”
太子一听这话,顿时大喜过望,朗声笑道:“顾钦所言甚得孤心,哈哈哈,就按照你说的办。”
说着,他重重拍了拍顾钦的肩膀。
就算眼前的人是真的帝灼夜,成了阉人,皇帝也不会让他继承大统的。
杀了他是解脱,让他不断在痛苦中坠落,永远找不到岸才是最绝望的。
还有太子不想他真的死了,若是他死了,那摄政王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太子浑身舒坦,众人也全都应和着,要把帝灼夜给阉了。
帝灼夜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虞卿黛。
虞卿黛却是没有听懂般,歪着脑袋,讷讷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傻姑娘,就是把他的子孙根割掉的意思,这样也能护着你的清誉。”太子好心情的解释道。
虞卿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又将目光投向盛婉儿:“盛姐姐是神医,你说这般会不会伤了小狗的性命啊?”
盛婉儿不禁一愣,并不想将自己置身于此事之中。
太子却发言了,道:“对对,盛小姐还是神医,必定会保全他的性命。”
盛婉儿顺着太子的话道:“阉割手术很安全的,只要消毒到位,割了子孙袋便可,不出三日便能恢复正常。”
虞卿黛还在犹豫。
盛雅然又问:“虞小姐,女子的名声可是很重要的,难不成你舍不得?”
盛婉儿轻笑一声:“还是说,你与他有私情?”
虞卿黛皱着鼻子道:“才不是,既然盛姐姐说小狗不会死,那便将小狗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