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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文浪彻底崩溃了。
“秦钰!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是夫妻!这房子、还有她的公司是我们共同的财产!”
他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困兽,歇斯底里地咆哮。
我的律师冷静地推了推眼镜。
“丁先生,这套房子的首付款,全部由秦女士的婚前财产支付,并且有明确的银行流水作为证据,你只能获得所还房贷的部分补偿。”
“秦女士持有的公司初创股份,是在与您结婚前获得的,这属于她的婚前财产。”
“经过核算,你们的联名账户余额不足三位数。这属于你们的共同财产。”
“你放心,属于你的一分都不会少。”
丁文浪愣住了,他根本不知道这些法律。
他一直以为,只要结了婚,我的一切就都是他的。
“那我呢?孩子们呢?我们住哪?”他绝望地问。“我要那点补偿有什么用?”
我从爱马仕包里,拿出一沓现金,数了五千块,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这是我个人,出于人道主义,赞助你们的第一个月房租。”
“毕竟,我也想看看,你们的诗,能在什么样的环境里写出来。”
他通红着眼,想扑过来,却被两个高大的搬家工人拦住了。
孩子们吓得哇哇大哭。
“妈妈是坏人!妈妈是大坏蛋!”
“我要报警抓你!”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神冰冷。
“好啊,去报警。”
“告诉警察叔叔,你们的妈妈,不想再给你们当牛做马了。”
我不再理会他们的哭嚎,指挥着搬家工人,把属于我的东西,一件件搬走。
我的衣服,我的书,我收藏的黑胶唱片,甚至连厨房里那套我最喜欢的德国厨具。
最后,我走到玄关,弯腰捡起了那双被丁文浪一脚踢开的高跟鞋。
我用纸巾,细细擦去上面的灰尘,然后穿上。
咔哒,咔哒。
清脆的声响,像战鼓,也像丧钟。
每一步,都踩在他们破碎的自尊上。
他们被赶出了豪宅,无处可去。
丁文浪想带着孩子回他父母家,他爸妈一听他净身出户,还要抚养两个孩子,立刻就把电话挂了。
“你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别来拖累我们!”
他又打电话给我爸妈。
我妈在电话里哭天抢地:“秦钰!你怎么这么狠心!丁文浪哪里对不起你了?孩子是无辜的啊!”
但当丁文浪提出想暂时借住几天时,我妈立刻改了口风。
“哎呀,我们家地方小,住不开……你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看,这就是我的家人。
他们可以毫无底线地要求我奉献,却吝于为别人付出分毫。
最终,丁文浪用我“赞助”的五千块,在城中村租了一个三十平米的老破小。
阴暗,潮湿,蟑螂和老鼠是常客。
儿子和女儿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种苦。
第一天晚上,女儿就被老鼠吓得整夜不敢睡觉。
儿子则因为吃了不干净的路边摊,上吐下泻,被送进了医院。
丁文浪那份清闲体面,靠我的人脉才得到的工作,也因为他长期迟到早退,精神恍惚,被老板辞退了。
他高傲的头颅,终于被现实的重锤,砸进了泥土里。
和他们的狼狈不堪相比,我的生活简直是天翻地覆。
我用卖掉公司股份的钱,成立了自己的投资公司。
办公室就设在商务区最顶级的写字楼,视野开阔,俯瞰全城。
我不再需要凌晨五点起来处理邮件,也不用一下班就冲进菜市场。
我请了专业的司机、保姆和私人助理。
我的时间,完全属于我自己。
我开始健身,练瑜伽,身体的线条一天比一天紧致。
我报了油画班,去学大提琴,去听音乐会。
那些曾经被我认为是浪费时间、属于“思思们”的特权,我现在一一体验。
我发现,当我不再为别人而活,当我拥有了绝对的经济自由和时间自由,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松弛感,远比品茶插花要高级得多。
我开始在朋友圈分享我的生活。
不是炫耀,只是记录。
记录我在巴黎看秀,在瑞士滑雪,在冰岛追极光。
记录我新公司的开业典礼,我和业界大佬的合影,我拿下的回报率惊人的项目。
我的每一张照片,都光彩照人,笑容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