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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
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话。
鹿闻笙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起身走了出去。
“阿笙,这次多亏你,把事情捅到裴家二老面前,顺便让他们看清谢清樾的真面目,宋晚栀要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许宴初,这次你做得有点过了。”
“怎么,心疼了?”
“你说过,只要让他知难而退就好。”
许宴初无所谓地笑了笑:“放心,玩不死。你对他这么上心,该不会真爱上了吧?”
“阿宴,当初你想娶宋晚栀,我就去追求和宋晚栀有娃娃亲的程林,现在你想重新夺回宋晚栀的爱,我便不远万里将谢清樾强行带回国,你明知道我心里装的是谁,何必说这种话刺激我,”
鹿闻笙点了点指尖的女士香烟,轻笑了声:“只是,掰断翅膀的玩意,养起来,可没什么意思,悠着点儿。”
一连几天,宋晚栀不仅没来医院,还勒令医院的人不准帮他忙,更不准帮他请护工,直到他认错为止。
谢清樾却浑不在意,每天该吃吃该喝喝,勾着手指计算离开的日子。
唯一不便的是,他摔断了腿,上厕所只能扶着墙一瘸一拐挪半天,每去一趟厕所都累出一身汗。
晚上躺床上身上粘腻得睡不着,他只能去洗手间用冷水擦拭身体,不料脚下打滑,整个人摔倒在湿冷的地板上。
他强撑着想要爬起来,身上的伤口好像又裂开了。
谢清樾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却无人理会。
他只能任由自己像条咸鱼一样的瘫在地上。
直到一个小护士来查房,才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你伤的这么重,怎么没个陪床的啊?”
谢清樾试探问:“你是新来的吗?”
“对啊,许先生带他太太过来做产检,院长亲自接待,医生护士全被叫过去了,我今天刚入职,所以留在这值守,你这伤口都裂开了,我去给你的主治医生汇报一下。”
“不用了……”
谢清樾还没来得及拉住他,他就已经跑了出去。
不多时,就有医生过来替他重新缝合了伤口,但他却再也没见过那个护士。
直到几天后,他才听说小护士被辞退的消息。
知道他是被自己连累了,谢清樾气愤地攥紧拳头,主动拨通了宋晚栀的电话。
电话接通,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听筒里便传出了宋晚栀温柔的声音:“今天我们讲小鸭 子的故事……”
伴随着小女孩清脆的笑声,许宴初开了口:“谢先生有事吗?晚栀正在给我们的女儿讲故事,恐怕没时间听电话,你有事的话我可以传达。”
谢清樾手指紧了紧:“许先生,请你高抬贵手,那个护士只是职责所在,有什么事你大可冲我来。”
那边默了几秒,忽而笑了:“好啊,只要你现在过来给我磕头认错,我就让她重新回医院上班。”
谢清樾捏紧手机,半晌才低不可闻地应了声好。
等他赶到别墅时,许宴初正抱着小安安躺在泳池边的躺椅上看亲子互动视频。
他抬眼看见谢清樾,唇边笑意加深:“听说前段时间你摔倒了,一个人挺惨呢吧,本来想去看看你的,但晚栀怀有身孕,这段时间又孕反的厉害,她说不想去沾染晦气,我就只能唯老婆是命了……”
“许先生……”
谢清樾拳头不自觉握紧,打断了他的炫耀,他深吸了口气,出声道歉,只想快点平息事端。
“对不起许先生,我向你道歉。”
许宴初慢悠悠地从躺椅上起身,勾唇笑了笑:“你既然没诚意,那就回去吧。”
谢清樾死死咬着牙,看向许宴初的眼神带着强撑的倔强。
最终,膝盖重重砸在地上。
三个响头,磕得他眼前发黑。
许宴初却笑出了声:“一个农村来的土包子,仗着和我几分相似的脸就妄想山鸡变凤凰了?软饭硬吃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谢清樾:“冒牌货就是冒牌货,永远只配被我踩在脚下。”
说完,他抬脚就将跪在泳池边的谢清樾踹了进去。
随即拽着一旁的小安安一起跳进了泳池。
“救命!我不会游泳,救救孩子——”
他在水中扑腾,声音惨厉。
宋晚栀闻声赶来,毫不犹豫跳入泳池中将人捞了起来。
小安安一声不吭地躲在宋晚栀怀里瑟瑟发抖,脸上却满是恐惧。
显然是吓得不轻。
许宴初咳得满脸通红,“晚栀…咳咳…谢清樾疯了,他想淹死我们的孩子……”
“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晚栀盯着不知何时已经游上岸的谢清樾,似是难以置信。
“我把爱都给了你,许宴初也从未想过和你争什么,还处处忍让,你却连我的孩子都容不下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
谢清樾抹了把脸上的水,却一句话都不想说。
解释与否,她都不信,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平静地走到两人面前,就在宋晚栀以为他要道歉时,他却一脚将许宴初踹进了泳池。
“噗通!”
许宴初一头栽进泳池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记住了,这不叫恶毒,这叫以牙还牙。”
宋晚栀猛地跳下泳池将胡乱扑腾的许宴初带上岸,一脸冷厉地盯着谢清樾的背影。
下一秒,她冷声开口:“来人,谢先生疯了,把他送去精神病院好好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