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琴听了,才知道原来是这样,仔细说来,是上一世看的中医大夫医术不精,并不是故意开错的药。
她还以为自己是天生的胃口不好,原来是被药所伤。
“真的还能治吗?”
苏琴吃那大夫的药已经十多年了,虽不是毒药,但没有精准对症下药,伤了根本,她怕自己养不好了。
王周道:“世上无完人,说治得好也是夸下海口哄人的话,我只能说有的治,恢复起来,和常人一样。”
“是药三分毒,小娘子吃了多年的错药,一夕一朝之间,是难养好的,需长久的吃我的方子。”
“这期间,禁房事有孕,鱼水之欢可阴阳调和,却也亏肾。”
“孕中又不宜用药,所以要禁。”
苏琴心里都要笑出花来了!
她正担心贞洁不保,可又没有理由敢和岑殷闵䦶䦷,现在可好了,大夫不让她经房事!
岑殷闵在一旁脸色霎时就有些灰沉皱眉,他忙问:“这要多久?”
王周抬头瞟一眼岑殷闵,“少说一年。”
“这么久?”
苏琴觉得一点也不久,她还希望大夫说个三年五年的!
王周起身说:“这是短的了,知道你这小伙子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但小娘子身子不养好,以后有孕容易滑胎,就算生了孩子,又恐引血山崩,难道你忍心叫孩子从小没了亲娘?”
“这些也都是后话,就说现在,除去她在病中的情景,不治养再过半年旧症暴发,定然没命,到时怕是药也灌不进,内脏已是临危,人没了,这就更不能开枝散叶了。”
“又或者你只贪图一时爽快,不想长远,若是这样,我也不劝,毕竟是外人,你只付了出诊单药钱,抓了药留下我们就走。”
苏琴怯怯忐忑的看着岑殷闵,王周的话唬吓得她心里慌颤,原来她的身体情况已经这样了吗?
其实她也不是没有感知,这两年她的胃口是越来越小,总是胸闷气短没精神力气,吃的药发挥的效力微乎其微,偶尔还会在睡梦里尿床。
她虽然想逃离岑殷闵,但心里又害怕他对自己不管不顾。
如果他只图爽快,那她情况就危险了!
岑殷闵面上掠过一些不心甘,半点遗憾之意闪过。
他有些叹气的模样,“开药吧,钱花的够多了,一年就一年。”
王周听他勉强之意,有些不放心。
医者父母心,岑殷闵能忍耐是让人高看一眼的,但嘴言和身行难合一,通常家里男人大过天,他硬要来,家里小娘子也拒不了。
“这小娘子身体可不行,你真能收心不动?”
王周并不清楚苏琴和岑殷闵的情况,以为这小夫妻俩在一起有些时日了。
开了窍的男人是王八,能禁欲算半个神仙了。
他作为大夫,常给女人看病,结了夫妻叫禁房事不可淫,这比登天还难。
大户人家的老爷公子还好,能让女子守医,这也不是他们心志强能禁欲,而是家里女人多,并不可着一个。
他就怕穷人家的丈夫,多数不管妻子的死活,觉得禁欲无所谓,导致妻子总医不好,还怪大夫无能在坑钱,真是叫人有理说不清。
苏琴的情况在崩坏边缘,他不得不严肃再三提醒。
岑殷闵答非所问,“你是名医,我信得过你的医术。”
闻言,王周放下了心。
他见岑殷闵并不像野蛮无知的村夫,有份清高自持的气质,想必能有毅力坚守欲望。
苏琴听岑殷闵这样说,心也跟着安下来。
本来想着病好了再跑,现在可以慢慢养好了病,再想详细周全的办法行动了。
“秦桧,开药箱子。”
王周喊一旁的少年弟子,苏琴听到他的名字叫秦桧,表情有些怪诞起来。
她历史不好,却也知道秦桧是南宋的大奸人,是害死岳飞的魁首。
要不是知道这个朝代不是南宋,听到秦桧这个名字,她还真得想办法尝试弄死他。
苏琴胆小柔弱是真的,但也有爱国的心,南宋已经是远古,但能改变历史说不准后面的朝代就会有另外的变化。
幸好这里不是南宋,此秦桧非彼秦桧,老实说要真是宋朝,她要除秦桧心里打怵又起难,没几成把握能杀了他,即使这个秦桧才是少年人。
她连逃离这里都是个难题,更别说杀秦桧了。
秦桧莫名的发冷抖了一下身子,包药差点撒了,王周见状问,“你闹什么毛病?”
秦桧有些窘态说:“师父别见怪,弟子可能是天冷穿得少了。”
王周:“倒春寒也没有冬天冷了,自己也不顾着点穿衣,哆嗦着在人前丢脸,像什么样子?何况你是跟着我学医的,还比别人更不知保养?”
秦桧被斥得有些萎靡失意,严师出高徒,王周对他的要求是严苛的。
急救类的药是一段时间就要换的,王周只开了四天三餐的量,叮嘱小火煎熬半个时辰,又禁吃重口和少食发物,不能饮酒茶。
岑殷闵认真记下,客气道谢,收药付钱,送他们出了家院门口。
厨房里熬药正巧好了,岑殷闵拿新药去蓄放,又倒了热乎的药进屋里给苏琴喝。
苏琴听了大夫的话,也不敢嫌药苦了,没有磨蹭的趁热喝下。
不嫌苦又不能杜绝了苦,一碗药下肚,苏琴的小脸皱成了包子。
“呕…..”
苏琴感觉嘴里的药味太冲,暂时萦绕不消,令她反胃的想吐,不禁打了一个呕。
她怕吐到了床上,连忙弯腰将脑袋伸出了床外,不断的拍起了胸脯。
岑殷闵见状,急切的上前给苏琴拍背顺气。
好半晌苏琴才缓过来。
也不是她受不了苦,而是胃在排斥她喝药,她吃饭容易饱,稍微撑着了就会想吐。
刚吃了饭不久,还没消下去多少,又喝一碗药,她觉得难受极了。
现在她是躺不下来,只能坐着,不然真会吐了。
苏琴推开岑殷闵的手,孱弱小声说:“我没事了。”
岑殷闵在床边放了痰盂盆,这东西看得出来也是新买不久的。
苏琴一时半刻的有些用不惯这些物品,觉得脏又不卫生,但岑殷闵每天都拿去清洗干净,尿桶也是一早变净,她觉得也不是太难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