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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穿越70年代:春回杏林暖》章节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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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70年代:春回杏林暖》精彩章节试读

傍晚,林桉推开院门,脚步顿在门槛内。

眼前的景象让他恍惚,如果不是屋里熟悉的陈设,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早上离开时还蒙着灰尘、堆着杂物的堂屋,此刻窗明几净。那张油垢厚重的旧木桌被擦得露出了原木的纹理,虽然斑驳,却透着清爽。地面扫得干干净净,墙角常年堆积的蛛网也消失无踪。灶间更是焕然一新,锅台清亮,水缸盖子盖得严严实实,柴火整齐地码在角落。清冷的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水汽和皂角混合的洁净。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脸难以置信,攥紧了手里的锄头柄。

“回来了?”周芸扶着门框从里屋挪出来,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欣慰与困惑的复杂神情,目光扫过儿子脸上的震惊,轻声道:“你媳妇…今天像换了个人似的。一大早就起来忙活,里里外外,擦的擦,扫的扫,一刻没停。刚才累得腰都直不起来,还跟着美婷去河边洗衣裳了…”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试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桉子…你说,她…她会不会是真的…转性了?”

林桉喉结滚动了一下,那句“你真是陆灵?”——再次刺入脑海。他看着眼前这干净得陌生的家,只觉得那疑问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像藤蔓一样缠绕得更紧。这反常的勤快,和昨夜的“救命”一样让他心惊。他嘴唇动了动,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脚步声。陆灵端着沉重的洗衣木盆回来了。她额发被汗水濡湿贴在鬓角,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正一手扶着后腰,轻轻捶打着,显然累得不轻。她抬眼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林桉,脚步微顿,随即垂下眼,准备去晾衣服。

林桉的目光在她疲惫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她捶腰的手。他沉默地放下锄头,几步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了木盆。

“我来吧。”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没什么情绪。

陆灵的手一空,愣了一下,抬眼看他。他侧脸的线条在暮色中显得有些冷硬,没有看她,径直端着盆走向晾衣绳。一丝微弱的暖意,混杂着疑虑,在陆灵心头悄然滑过。她没有拒绝,只是低低“嗯”了一声。

晚饭是周芸做的,简单的玉米糊糊和咸菜。饭桌上依旧沉默。

林桉扒了几口饭,忽然开口:“自行车借好了。明天一早,去公社卫生院。”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周芸放下筷子看向陆灵:“怎么了灵儿?哪里不舒服?我就看你脸色不好!”

陆灵放下碗,脸上适时地流露出忧虑:“妈,就是…最近总觉得身上没劲儿,软绵绵的,有时候眼前还发黑,晕晕乎乎的…心里…有点害怕。”她下意识地抚上小腹,“怕孩子…也怕自己…”

周芸看着儿媳明显比怀孕前更显单薄的身形和苍白的脸色,心疼地叹了口气:“唉,我看着你也比之前瘦了,是该去好好瞧瞧。这生孩子啊,是女人的鬼门关,半点马虎不得。”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里带着感慨,“以前我们在县城里的时候,怀了孕的妇女,隔段时间都要去医院瞧瞧的,听听胎心,量量肚子,心里也有个底。可到了这村里…”她摇摇头,声音低了下去,“才发现这里的女人,怀了孩子就硬扛着,生的时候,一半靠命,一半靠运气…唉。”

她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这话有点“瞧不起农村”的意思,怕触动了儿媳敏感的神经,连忙找补道:“灵儿,妈不是那个意思…妈就是…就是心疼你…”

陆灵心头一暖,周芸这份小心翼翼的关心是真实的。她抬起头,看着周芸,眼神真诚:“妈,我知道您是为我好。真的。还好…我有您这么开明的婆婆。”她这句话说得自然,带着由衷的感激。

“开明”?

这个词像一颗小石子,轻轻投入了饭桌的沉默里。

周芸和林桉几乎是同时抬眼看向她,眼神里掠过那种熟悉的、混杂着惊愕和审视的光芒。这个词,太文气,太“城里”,太不像那个只会撒泼骂街的陆灵会用的词了。那种隐约的、挥之不去的“不一样”的感觉,又一次清晰地浮现在两人心头。

陆灵也立刻察觉到了自己言语的“失当”,心头一紧,连忙垂下眼,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喝粥,岔开了话题:“对了妈,看美婷姐那肚子,怕是快足月了吧?她…就在家里等王婆子接生吗?”

周芸的注意力果然被成功转移了,她点点头,脸上带着同情:“是啊。她婆婆王凤那人…唉,出了名的抠门,美婷怀着身子还天天支使她干活。让她花钱去医院生?想都别想!刘元那孩子倒是疼媳妇,可他天天在地里刨食,哪知道他娘背地里怎么搓磨美婷?美婷自己也是个软性子…”她说着,又叹了口气,“只能盼着她运气好,顺顺当当的吧。咱家可不这样啊,灵儿,你安心去检查,生的时候就算砸锅卖铁,也去卫生院生。”

陆灵点点头。康美婷那明显偏大的胎儿和狭窄的骨盆条件在她脑海里反复闪现。运气?在真正的难产面前,运气是最靠不住的东西。她想起河边康美婷那习以为常、甚至带着点对“去医院”嗤之以鼻的态度,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攫住了她。

怎么劝?直接说“你骨盆窄孩子大,在家生很危险”?那只会被当成疯子,或者被王凤骂多管闲事、咒她孙子。在这个闭塞的环境里,根深蒂固的观念和贫穷的现实,像两座沉重的大山。

她默默吃完饭,帮着收拾碗筷。

明天要去卫生院检查自己的身体,这让她稍稍安心。

可康美婷…她该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可能因为无知和贫穷而陷入险境?她必须想办法。一个既能说服康美婷和她家人,又不会显得突兀、引起怀疑的办法。这念头像一颗种子,在她焦灼的心田里,艰难地寻找着破土的缝隙。

小说《穿越70年代:春回杏林暖》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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