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三病娇短文合辑》中的舰长(你)全明星是很有趣的人物,作为一部动漫衍生类型的小说被福湾区的黑衣骑士描述的非常生动,看的人很过瘾。《崩坏三病娇短文合辑》小说以259154字,最新章节第14章的连载状态推荐给大家,希望大家能喜欢看这本小说。主要讲述了:比安卡·幽兰黛尔一直以天命最强S级女武神的身份守护着舰长。然而当舰长在任务中重伤濒死时,她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彻底崩断了。“您只能看着我…舰长。”她微笑着擦去溅在他脸颊上的血,“那些让您分心的人,我…
《崩坏三病娇短文合辑》精彩章节试读
比安卡·幽兰黛尔一直以天命最强S级女武神的身份守护着舰长。
然而当舰长在任务中重伤濒死时,她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彻底崩断了。
“您只能看着我…舰长。”她微笑着擦去溅在他脸颊上的血,“那些让您分心的人,我会全部清理干净。”
幽兰黛尔将病房改造为囚笼,黑渊白花的力量阻隔了所有外界联系。
当丽塔试图探望时,长枪悍然贯穿墙壁,碎石擦过副官苍白的脸。
“再靠近一步,”比安卡的声音温柔得令人战栗,“下一枪就不会偏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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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总部医疗中心的消毒水气味,比安卡·幽兰黛尔向来厌恶。
但此刻她坐在舰长病床前,金属椅腿在寂静中发出轻微刮擦声。
监测仪规律滴答,屏幕上心跳波形微弱起伏。
他胸腹裹满绷带,皮肤苍白,嘴角残留着未擦净的血迹。
她凝视那点暗红,指尖无意识掐进掌心——崩坏兽的利爪贯穿他身体的画面在脑中反复灼烧。
差一点,她就永远失去他了。
“比安卡大人,探视时间……”护士的声音在门口怯怯响起。
“出去。”她没有回头,语调平稳,却像冰层下涌动的暗流。
门无声合拢。病房彻底成为孤岛。她俯身,指尖拂过他干裂的唇,动作轻如羽毛,仿佛触碰易碎的琉璃。
属于她的琉璃。“您承诺过要永远指挥我的,”她低语,温热气息拂过他耳廓,“怎么能食言呢?”
回忆如量子之海的潮汐,裹挟着尖锐的碎片涌回。
三周前,舰桥。
舰长背对着她,俯身在全息星图前与丽塔·洛丝薇瑟低语。
逆熵的通讯请求在屏幕上闪烁,特斯拉博士张扬的红发头像跳动着。舰长的手指划过光屏,正要接通——
“优先级调整,丽塔。”比安卡的声音斩断空气。
她上前一步,肩章擦过舰长的手臂,带来微不可察的停顿。
“太平洋海域新崩坏能反应,确认等级III。不灭之刃即刻出发清剿。您的命令,舰长?”她目光锁住他,蓝眸深处是凝固的冰湖。
舰长抬头,撞入那片冰蓝,怔了一瞬:“按你判断执行,幽兰黛尔。”
“是。”她转身,白金色马尾划出利落的弧线,盖住了唇角一丝得逞的弧度。丽塔垂首敛目,绿眸中掠过一丝深意。
任务简报室。比安卡独自站在巨大光幕前,指尖划过西伯利亚雪原的模拟地形图。门滑开,舰长带着一身咖啡香气进来。
“突击路径需要修正,”她没回头,激光笔指向一处陡峭冰崖,“这里,由我单人突破。其他人跟进只会拖慢效率。”
“太冒险。”舰长皱眉走近,影子覆盖了她的半边身体,“B组可以空中支援……”
“不需要。”她截断他,侧过脸,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您只需要相信我。”
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重量,“像从前每一次那样。”
他沉默片刻,终是点头:“活着回来。”
“当然。”她指尖拂过腰间的黑渊白花,金属冰凉,“为了您。”
最后三个字轻如叹息,淹没在系统启动的嗡鸣里。
西伯利亚的寒风如刀。比安卡踏碎冰层,纯白骑枪撕裂风雪,将帝王级崩坏兽“帕凡提”钉死在冻土之上。
黑渊的凋零之力侵蚀巨兽身躯,冰蓝血液喷溅,在她脸颊留下几道刺目的痕。
她毫不在意,抽回长枪,转身望向远处山脊——舰长的小型指挥舰正悬浮在那里。
通讯器沙沙作响:“幽兰黛尔,任务完成。返航。”他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却依旧是她唯一的锚点。
“是。”她应道,正要跃起,大地骤然剧震!
冰崖轰然崩塌!
不是自然崩塌——第二头潜伏的帕凡提破冰而出,蓄谋已久的冰霜吐息如巨炮直轰山脊!指挥舰脆弱的能量护盾瞬间过载,警报红光撕裂雪幕!
“舰长——!”比安卡的嘶喊被爆炸声吞没。
她瞳孔紧缩,全身血液倒流。时间被无限拉长,视野里只有那艘燃烧下坠的舰体。
黑渊白花发出尖啸,创生之力以前所未有的强度爆发!她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黄金流星,撞碎沿途冰锥,直扑坠毁点!
废墟浓烟滚滚。她徒手撕开扭曲的舱门。
舰长被压在变形的合金梁下,胸腹一片血肉模糊,呼吸微弱得几乎停止。一个医疗兵正试图给他注射肾上腺素。
“让开!”比安卡一把推开医疗兵,药剂针管脱手飞出。
她单膝跪地,手掌覆盖在他伤口上方,黑渊白花悬停在侧。
纯白光芒汹涌而出,创生的力量强行粘合破碎的内脏与骨骼。血暂时止住,但他脸色灰败如纸。
她抱起他,动作轻如捧起初雪,转身时,骑枪枪尖嗡鸣,直指身后闻讯赶来的丽塔和医疗队。
“所有人,”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黄金瞳在烟尘中灼灼燃烧,“后退百米。”147
病房的恒温系统似乎失效了。比安卡解开严谨的制服领口,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
她拧干温热的毛巾,仔细擦拭舰长脸颊残留的烟灰和血迹。指腹抚过他紧闭的眼睑,感受那脆弱的颤动。
“您看,”她轻声细语,像在分享一个甜蜜的秘密,“没有那些干扰决策的杂音,您安全多了。”
她拿起床头柜上他的个人终端,指尖轻点,屏幕亮起,显示着数十条未读消息——
来自德丽莎学园长的关切,来自逆熵的合作询问,来自丽塔的每日汇报……还有布洛妮娅发来的搞笑表情包。
比安卡的眼神冷了下去。
这些信息,这些名字,都在贪婪地分割他的注意力,消耗他本应属于她的精力。
她点开通话记录,最近一条是特斯拉博士三小时前的紧急通讯请求。猩红的“未接”标识格外刺眼。
“吵死了。”她低语。手指悬在删除键上,停顿一秒,然后用力按下。
一条,又一条。未读消息的数字飞快归零。屏幕最终恢复一片死寂的黑暗。她满意地勾起唇角,将终端丢回柜子深处。
门外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停在门边。
比安卡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胶着在舰长脸上,手指梳理着他汗湿的额发。
“比安卡大人,”丽塔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优雅依旧,却多了一丝紧绷,
“奥托主教需要舰长最新的伤情报告,以及……特斯拉博士对失联表示严重抗议。”
比安卡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需要静养。”她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刃,“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许打扰。”
门外沉默了几秒。
“我明白您的担忧,”丽塔的语调放得更缓,带着试探,“但封锁所有通讯和探视,是否有些……过激?至少让我……”
“砰——!”
黑渊白花化作一道漆黑的死亡闪电!并非实体,而是纯粹的凋零能量凝聚的枪影!它毫无征兆地贯穿了厚重的合金病房门!
精准地擦过丽塔耳畔,几缕银灰色发丝被能量切断飘落,在她苍白的脸颊旁留下灼热的焦痕!碎石和金属碎屑簌簌落下。
病房内,比安卡依旧背对着门,一手握着舰长的手,另一只手平伸着,掌心幽暗能量尚未完全散去。
她甚至没有侧目看一眼门上的巨大破洞和门外僵立的副官。
“下一次,”比安卡的声音透过破洞传出,温柔得令人骨髓发寒,“就不会是警告了,丽塔。”
门外死寂。片刻后,脚步声急促远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比安卡收回手,指尖轻轻拂去溅落在舰长脸颊上的一粒微尘。她俯身,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温热的吐息拂过他冰冷的皮肤。
“看,”她微笑起来,蓝眸深处翻涌着满足的暗潮,“终于安静了。只有我们了,舰长。”69
创生的白光在病房内持续流转,如同有生命的藤蔓缠绕着病床。
比安卡的手掌悬在舰长胸腹上方,掌心下,纯白的光晕丝丝缕缕渗入绷带,强行粘合着破碎的内脏与断裂的肋骨。
汗水沿着她紧绷的下颌线滑落,滴在洁白的床单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过度压榨黑渊白花的力量修复非致命伤,如同用神剑削水果,消耗巨大且带着亵渎的意味。
但她毫不在意,眼中只有他胸廓随着修复而逐渐平稳的起伏。
门上的破洞被临时用厚重的防辐射铅板焊死,隔绝了外界窥探的目光,也将最后一丝自然光线拒之门外。
病房彻底沉入一种恒定的、无菌的昏暗,只有仪器屏幕的幽光和黑渊白花自身散发的微芒。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鲜血和一种奇异的花香——那是白花全力运转时逸散出的生命气息,浓郁得几乎令人窒息。
时间失去了刻度。比安卡不知疲倦地维持着修复,偶尔用湿毛巾擦拭舰长渗出的冷汗,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她开始对他低语,声音是这片死寂空间里唯一的活物。
“第一次在格纳库见到您……您仰头看着休伯利安的龙骨,眼睛亮得像藏着星星。
”她的指尖描摹着他沉睡的眉眼,“那时我就想……这个人,值得我付出一切去守护。”
“您总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丽塔的茶您每次都喝得那么放心……逆熵那些危险的合作提案您也愿意听……”
她的声音沉下去,带着冰冷的愠怒,“他们根本不了解您有多重要,只想着榨取您的价值,把您拖进他们的麻烦里。”
“现在好了。”她忽然笑起来,俯身将脸颊贴上他冰凉的手背,依恋地蹭了蹭,
“再也没有杂音了。您只需要看着我,依赖我……我会替您隔绝所有危险,所有干扰。您的一切,都由我来守护,我来决定。”
病床上,舰长的睫毛剧烈颤动了一下,像垂死的蝶挣扎着想要扇动翅膀。
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干涩的呻吟。
比安卡瞬间僵住,所有的低语戛然而止。
她猛地抬头,蓝眸死死锁住他的脸,屏住呼吸。时间仿佛凝固了。
几秒钟后,那双紧闭的眼睑,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
涣散的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茫然地移动,最终,吃力地聚焦在她写满紧张与狂喜的脸上。
“……比……安卡?”嘶哑的气音从他干裂的唇间挤出,微弱得几乎被监测仪的滴答声淹没。
巨大的、几乎将她撕裂的狂喜瞬间冲垮了所有堤防!
比安卡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她像被压抑到极致的弹簧,猛地扑上去,双臂死死环抱住他的脖子!
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刚修复的骨头再次勒断!
脸颊深深埋进他颈窝,贪婪地呼吸着混合了药味和血腥的、属于他的气息。
“您醒了!您终于醒了!”
她的声音闷在他肩头,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浓重的哭腔,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瞬间浸湿了他的病号服。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您不会丢下我……”
舰长的身体在她怀中僵硬着,胸腹的剧痛和颈部的窒息感让他无法出声,只能发出痛苦的闷哼。
涣散的意识尚未完全清醒,只有本能的窒息恐惧和身体被强行禁锢的剧痛席卷而来。
他试图抬起无力的手去推拒,指尖却只碰到她冰冷坚硬的肩甲。
这细微的挣扎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比安卡狂喜的火焰。
她触电般松开手臂,抬起头,脸上的泪痕未干,眼神却已从极致的喜悦跌入冰冷的恐慌深渊。
“弄疼您了?对不起……对不起舰长!”她手足无措地后退半步,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蓝眸里翻涌着悔恨、恐惧,还有一丝扭曲的委屈。
“我只是……太害怕了……我以为要失去您了……”她颤抖着手想去触碰他因疼痛而蹙紧的眉头,却又胆怯地停在半空。
舰长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胸腹的伤口,带来钻心的疼。
他努力聚焦视线,看清了眼前的人——比安卡·幽兰黛尔,天命最强的骑士,此刻却脸色苍白如纸,眼眶通红,金色的发丝凌乱地粘在汗湿的额角,眼神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
她身后,是门上那块丑陋的铅板补丁,以及空气中浓郁到诡异的、属于黑渊白花的生命花香。
“水……”他艰难地挤出音节,喉咙火烧火燎。
比安卡如梦初醒。
“马上!”
她转身的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冲到桌边,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了温水,轻柔地润湿他干裂的嘴唇。
她的动作极尽温柔,眼神专注得近乎虔诚,仿佛在侍奉唯一的神明。之前的失控拥抱,仿佛只是一个错觉。
舰长小口汲取着水分,视线扫过紧闭的铅门,再落回她写满紧张的脸上。
“丽塔……通讯……”他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询问。
比安卡为他擦拭嘴角水渍的棉签,几不可察地停顿了零点一秒。
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唇角还维持着那抹温柔的弧度,但蓝眸深处,瞬间结起了一层更厚的冰。
“一切安好,舰长。”她声音轻柔得像催眠曲,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您只需要安心休养。其他的……都不重要。”
她将棉签丢进垃圾桶,指尖顺势滑过他的脸颊,带着一丝冰冷的占有意味。“我在这里。一直都会在。”
舰长靠在升起的病床上,看着比安卡一丝不苟地将营养餐切成绝对均匀的小块。
她垂着眼睫,侧脸在恒定的微光下像一尊完美的玉雕,只有机械重复的动作泄露着某种紧绷的执念。
空气里那股属于黑渊白花的奇异花香,在创生之力持续运转下,早已渗透每一寸空间,浓郁得令人头晕目眩,如同某种无形的麻醉剂,缓慢侵蚀着清醒的意志。
“比安卡,”他开口,声音依旧虚弱,“门……”
“是必要的防护措施。”她立刻接口,将一勺温度正好的食物送到他唇边,动作不容拒绝,“外部环境存在不可控的崩坏能辐射波动,对您的恢复极为不利。”
她直视他的眼睛,蓝眸清澈坦荡,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辩驳的物理定律。
舰长沉默地咽下食物,目光扫过她眼下淡淡的青黑。“你一直没休息?”
“我的体能足以支撑。”她语气平淡,又送上一勺,“守护您的安全,是我的最高职责。”
职责。这个词像一根细小的刺。
舰长看着她又拿起水杯,杯沿精准地递到自己唇边,一切都安排得无懈可击,如同她执行的每一个完美任务。
但他胸腔里跳动的心脏,却在这种窒息般的“完美守护”下,感到一阵冰冷的紧缩。
“丽塔很担心。”他尝试着,声音放得更缓。
比安卡握着杯子的手指,指关节瞬间因用力而泛白。
杯中的水漾起一圈细微的涟漪。她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甚至唇角还保持着那个完美的关切弧度。
“副官正在高效处理外界的冗余信息,确保没有任何干扰能传递进来。”
她的声音平稳无波,将水杯轻轻移开,拿起毛巾为他擦拭嘴角,动作依旧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感。
“您不必为这些琐事耗费心神,舰长。请把一切交给我。”
“冗余信息”?“琐事”?舰长的心沉了下去。他太了解她了。
比安卡·幽兰黛尔,耿直、纯粹、认定目标便一往无前。
这份纯粹,此刻正被某种扭曲的恐惧浇灌成偏执的藤蔓,将她自己连同他一起死死缠绕。
她构筑的这座无菌囚笼,隔绝的不仅是外界的危险,更是他作为“人”与世界的全部联系。
他闭上眼,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混合着花香带来的昏沉。他能感觉到她专注的目光依旧胶着在自己脸上,像一张无形而坚韧的网。
门板传来沉闷而规律的敲击声,三下一顿,带着一种程式化的礼貌和不容忽视的穿透力。是奥托主教的专属信号。
比安卡正在擦拭黑渊白花枪刃的动作瞬间凝固。她抬起头,黄金瞳在昏暗光线下骤然收缩,如同被入侵领地的猛兽。
空气仿佛凝固了,浓郁的花香带上了一丝冰冷的杀伐气息。
“比安卡大人,”门外传来琥珀毫无波澜的电子合成音,
“主教谕令:一,即刻解除通讯及物理封锁;二,一小时内提交舰长完整医疗评估;三,您本人前往主教办公室述职。”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钉,敲打在比安卡紧绷的神经上。
述职?解除封锁?
在她刚刚找回他、好不容易让他的目光重新只为自己停留的时候?
她缓缓站起身,纯白的骑士甲胄在微光下流淌着金属的寒芒。
手中的黑渊白花似乎感应到主人沸腾的心绪,枪尖发出低沉的嗡鸣,凋零的黑色能量如不祥的雾气般丝丝缕缕逸散出来。
“舰长正在深度恢复期。”
她开口,声音像西伯利亚的冻土,冷硬平滑,“任何外部扰动都可能导致不可逆损伤。主教若需报告,请延后三日。”
她向前一步,身体挡在病床与门之间,形成一个绝对保护的姿态。
门外的琥珀沉默了几秒。“谕令优先级:最高。重复:即刻执行。”
最高?比安卡的唇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
对她而言,此刻还有什么优先级能高于病床上这个人的呼吸和心跳?
她握紧了黑渊白花,枪尖微微下垂,指向地面。创生与凋零的力量在枪身内激烈冲撞,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嘶鸣。
“优先级?”她轻轻重复,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彻底激怒的、近乎狂躁的尖锐,“他的生命就是最高的优先级!”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动了!
不是冲向门口,而是猛地旋身,将全部力量灌注于黑渊白花!
纯白的骑枪不再是救赎的象征,它裹挟着暴戾的凋零黑潮,如同咆哮的黑龙,狠狠刺向病房厚重的金属内壁!
“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足以抵御小型崩坏兽冲击的特种合金墙壁,在黑渊白花的全力一击下如同纸糊般被撕开一个巨大的、狰狞的裂口!
钢筋扭曲,混凝土崩解!刺眼的外部光线混合着走廊冰冷的空气,猛地灌入这间封闭已久的囚室!灰尘弥漫!
比安卡持枪而立,站在漫天烟尘和破口的寒风中,白金色的长发狂乱飞舞。
她剧烈喘息着,胸口起伏,黄金瞳燃烧着骇人的光芒,死死锁定门外走廊上那个模糊的、穿着主教亲卫制服的身影。
凋零的黑气缠绕着她的手臂和枪身,让她宛如从地狱归来的战神。
“告诉主教——”
她的声音穿透烟尘,带着毁灭的余韵和玉石俱焚的决绝,“任何试图打破此间宁静、干扰他恢复的人或命令……”
她手腕一振,黑渊白花枪尖直指琥珀的方向,凋零的能量在尖端凝聚成一点毁灭的黑星。
“都是我的敌人。”
烟尘缓缓沉降,破洞外走廊的冷光切割着病房内的昏暗,如同舞台的追光灯打在比安卡身上。
她持枪而立,凋零的黑气尚未完全散去,缠绕着她因过度爆发而微微颤抖的手臂和肩甲。
黄金瞳中的狂怒与毁灭欲如同实质的火焰,烧尽了最后一丝属于“骑士”的理性克制。
门外,琥珀的身影在烟尘后模糊了一瞬,似乎被这超越命令预料的、纯粹的暴力震慑。
没有进一步的指令传来,只有冰冷的空气通过破洞灌入,卷动着浓郁的花香。
“比安卡……”舰长虚弱的声音从病床传来,带着剧痛后的喘息和难以置信的惊悸。
墙壁崩毁的巨响和能量冲击的余波,让他胸腹刚被强行粘合的伤口再次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这一声呼唤,像一根极细的针,猛地刺破了比安卡周身沸腾的毁灭气场。
她身体剧烈一颤,眼中的狂怒火焰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熄灭,只剩下大片空洞的恐慌和茫然。
她猛地回头,看向病床上脸色惨白、因痛苦而冷汗涔涔的舰长。
“舰长!”她失声惊呼,声音尖锐变形。黑渊白花哐当一声脱手掉在地上,凋零黑气瞬间消散。
她几乎是扑到床边,双手悬在他身体上方,想触碰又怕加剧他的痛苦,动作笨拙慌乱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您怎么样?哪里疼?”
泪水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大颗大颗砸在洁白的床单上,晕开深色的圆点。
与刚才那毁灭一切的姿态判若两人,此刻的她脆弱得不堪一击。
舰长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来胸腔刀割般的疼。
他看着眼前这张满是泪痕、写满无助和绝望的脸,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愤怒?后怕?
这些情绪都被一种更深沉、更尖锐的痛楚覆盖了——那是看到她被内心恐惧撕裂的痛。
“别……再伤害自己了……”
他艰难地抬起未受伤的手臂,用尽力气握住她冰冷颤抖的手腕,指尖传来的温度低得吓人。
“也别……再为我……伤害别人……”
他的触碰和他话语中沉重的痛惜,像最后一击,彻底击溃了比安卡强撑的壁垒。
她反手死死抓住他的手,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身体顺着床沿滑跪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金属床沿,失声痛哭。
压抑了数日的恐惧、绝望、偏执和疯狂,如同开闸的洪水,伴随着崩溃的呜咽汹涌而出。
“我控制不住……舰长……我控制不住……”
她的声音破碎不堪,混合着剧烈的抽泣,“我好怕……怕您再闭上眼睛……怕您被他们抢走……怕您离开我视线一秒就会消失……”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蓝眸里是溺水者般的无助和哀求,“告诉我……告诉我该怎么做?只要能留住您……我什么都愿意做……”
舰长看着跪在尘埃与泪水中、强大如神祇的骑士此刻脆弱崩溃如孩童,看着她眼中那份几乎将自己焚烧殆尽的恐惧和依恋,胸口翻涌着复杂而酸涩的洪流。
他明白了。这座由暴力和偏执构筑的囚笼,囚禁的不仅是他的身体,更是她自己那颗在漫长战斗与遗忘中早已伤痕累累、从未真正学会如何安放“爱”的心。
他用力回握着她冰冷的手,试图传递一丝暖意。“看着我,比安卡。”
他的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稳定力量。
她抽泣着,抬起泪眼模糊的脸。
“门……打开它。”他直视着她翻涌着恐惧的黄金瞳,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不是因为命令……是因为我‘需要’。”
他顿了顿,感受着胸口的剧痛和她的颤抖,“我需要……新鲜的空气。需要知道……外面的世界还在运转。需要……丽塔的茶。”
他艰难地扯出一个微弱的笑容,“太苦了……只有她能泡好。”
比安卡怔怔地看着他,泪水无声滑落。他说的不是“想要”,而是“需要”。
不是逃离她,而是……需要她为他打开通往“正常”的门?
她构筑的绝对安全领域,原来本身就是他痛苦的牢笼?
“您……需要?”她喃喃重复,像在理解一个陌生的词汇。
“嗯。”舰长用力点头,牵动伤口让他闷哼一声,却依旧紧握着她的手,“但我也需要你在这里……比安卡。”
他的声音低下去,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不是作为守卫……只是作为你。陪着我,看着我……相信我,不会消失。”
病房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她压抑的抽泣声和监测仪单调的滴答。
破洞外灌入的风吹动她汗湿的金发。时间仿佛过了很久。
比安卡的目光从他脸上,缓缓移向地上静静躺着的黑渊白花,枪身黯淡,不再有狂躁的能量波动。
再移向那扇被她亲手轰开、象征着失控与毁灭的巨大破口。
最后,落回两人紧紧交握的手上。
他掌心的温度,微弱却真实,正一点点渗入她冰冷僵硬的指尖。
她眼中的狂乱风暴,在泪水的冲刷和那微弱却执着的暖意中,终于开始一点点平息、沉淀。
某种坚硬的、名为“恐惧”的壳,出现了第一道裂痕。
她松开他的手,动作迟缓却坚定地站起身。
没有去拾起地上的黑渊白花,而是走向那扇被焊死的病房门。她伸出依旧带着细微颤抖的手,抓住那块沉重的铅板边缘。
“嗤啦——!”
刺耳的金属撕裂声响起。厚重的铅板被她硬生生从焊点上扯了下来,随手丢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走廊明亮的光线毫无阻碍地倾泻而入,瞬间驱散了病房内积郁的昏暗和令人窒息的花香。
门外空无一人。琥珀早已离开,只有远处隐约传来总部日常的机械运转声。
比安卡站在门口的光影交界处,背对着舰长。
她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过脸,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却又努力维持着一贯的平稳:
“我会通知丽塔副官……送茶过来。”
丽塔·洛丝薇瑟踏入病房时,手中托盘的骨瓷茶具没有发出一丝碰撞的轻响。
她脸上惯有的优雅微笑依旧无懈可击,只是绿眸在扫过墙壁上那个巨大狰狞的破洞时,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随即目光便平静地落在舰长身上。
“看来您精神恢复得不错,舰长大人。”
她将托盘放在床头柜,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只是进入一间普通的病房探视。
红茶氤氲的热气带着佛手柑的清香,巧妙地冲淡了空气中残留的、属于黑渊白花的浓郁花香。
舰长靠在升起的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有了些许神采。
“麻烦你了,丽塔。”他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这是我的荣幸。”丽塔微笑颔首,这才转向一直静默立于窗边的比安卡。
比安卡背对着他们,身姿依旧挺拔如松,凝视着窗外悬浮平台起降的飞行器。
阳光勾勒着她肩甲的冷硬线条,也照亮了她耳根尚未完全褪去的一抹微红。
“比安卡大人,”
丽塔的语调没有丝毫异样,仿佛之前那擦耳而过的致命枪影从未发生,
“奥托主教已签署特别许可,舰长大人的康复期由您全权负责调度,外部事务暂由不灭之刃副官及德丽莎大人协同处理。”
她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主教说,‘让小鸟自己梳理羽毛’。”
窗边的身影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丝紧绷。
比安卡没有回头,只是极轻微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阳光落在她白金色的发顶,跳跃着温暖的光泽。
丽塔绿眸中掠过一丝了然,不再多言,躬身行礼后悄然退出病房,并体贴地带上了门——那扇门如今只是虚掩着,并未锁死。
病房内再次安静下来,只有红茶的香气静静弥漫。
舰长端起骨瓷茶杯,温热的杯壁熨帖着掌心。他看向窗边那个沐浴在阳光中的身影。
“比安卡。”他轻声唤道。
她转过身。阳光照亮了她的脸,蓝眸如同风暴过后的晴空,清澈依旧,深处却多了一些沉淀下来的、难以言喻的东西。
不再是凝固的坚冰,而是经历过惊涛骇浪后、略显疲惫却更加深邃的海。
她走到床边,没有像之前那样强势地掌控一切,只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茶杯上,像一个等待老师点评的学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茶……苦吗?”她问,声音很轻。
舰长摇摇头,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汤:
“丽塔的手艺,总是刚好。”
一丝微弱的、释然的光彩掠过她的眼眸。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交握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指节依旧残留着用力过度后的苍白。
“我……”她开口,声音有些艰涩,似乎在努力寻找合适的词句,“控制情绪……比对付末日兽……难得多。”
她抬起头,坦率地迎上他的目光,蓝眸中带着困惑和一丝残留的后怕,
“那种感觉……像被海啸卷走。我不想伤害您……更不想变成……连自己都陌生的怪物。”
舰长放下茶杯,伸出手,覆盖在她紧握的、冰冷的手上。这一次,他的动作缓慢而坚定。
“那就一起学。”
他的声音带着大病初愈的沙哑,却异常清晰,
“学着……信任我,就像我信任你一样。”
他感受着她手背冰凉的皮肤下细微的颤抖。
“我就在这里,比安卡。不会消失,不会被抢走。受伤了,就慢慢养好;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但门……得开着。”
比安卡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向两人交叠的手,再缓缓移向那扇虚掩的门。
门外走廊的光线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温暖的光带,隐约传来远处升降梯运行的规律嗡鸣。
那是“外面”的声音,是“正常”的声响。
不再是需要隔绝的危险噪音,而是构成他所需世界的一部分。
她反手,小心翼翼地回握住了他的手。
力道很轻,带着一种新生的、笨拙的试探,仿佛第一次触碰易碎品。
她抬起头,唇角终于勾起一个微小的、真实的弧度,虽然还有些僵硬,却如同冲破阴云的第一缕阳光。
“嗯。”她应道,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前所未有的重量。“门……开着。”
阳光透过洁净的窗户,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光洁的地面上,安静地重叠在一起。
墙壁上巨大的破洞尚未修补,像一道丑陋的伤疤,无言地诉说着风暴的激烈。
但此刻,病房内弥漫的不再是令人窒息的花香和消毒水味,而是红茶的暖香,和一种缓慢流动的、名为“修复”的宁静。
小说《崩坏三病娇短文合辑》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