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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玄清小说在线章节免费阅读(诡物纪元:开局血染青铜镜无弹窗无删减)

诡物纪元:开局血染青铜镜》是一本让人欲罢不能的悬疑灵异小说,作者“一个卑微的牛马”将带你进入一个充满奇幻的世界。主角张玄清的冒险经历让人热血沸腾。本书已更新至第15章,255157字的精彩内容等你来探索!主要讲述了:直升机引擎的嘶吼撕裂了北疆的夜幕。下方,墨色林海凝固如死海,连绵的雪冠在吝啬的月光下泛着惨淡银边。寒风裹挟着雪粒子,像无数冰冷的刀片抽打着悬停的机身。机舱内,气氛沉如铅块。张玄清裹在厚重的防寒服里,脸…

张玄清小说在线章节免费阅读(诡物纪元:开局血染青铜镜无弹窗无删减)

《诡物纪元:开局血染青铜镜》精彩章节试读

直升机引擎的嘶吼撕裂了北疆的夜幕。下方,墨色林海凝固如死海,连绵的雪冠在吝啬的月光下泛着惨淡银边。寒风裹挟着雪粒子,像无数冰冷的刀片抽打着悬停的机身。

机舱内,气氛沉如铅块。张玄清裹在厚重的防寒服里,脸色比舷窗外的积雪更白。他闭着眼,眉峰紧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贴身口袋里那个密封的证物袋——里面是白水寨那枚诡异骨片最后的残渣。每一次触碰,都带来细微却尖锐的刺麻感,残留的诅咒如同附骨之疽,在他神经末梢低语。怀中的青铜古镜紧贴胸膛,每一次搏动都像钝器敲打着他尚未愈合的内腑,针扎般的刺痛如影随形。镜面的指向从未如此清晰而急迫——正下方,这片被矿渣和死寂松林覆盖的冻土深处。

“张道长,就是这里。”磐石队长指着下方一片被巨大山体阴影吞噬的破败建筑群,声音透过耳麦传来,带着金属的冷硬,“黄皮子沟煤矿,废弃超过三十年。三天前,一支地质勘探队失联,最后传回的信息是…‘地底有鼓声,还有人在唱歌,是俄语!’”

歌声?俄语?

张玄清猛地睁眼,目光如淬火的刀锋,穿透舷窗投向下方。黑暗中,废弃矿场的轮廓狰狞如巨兽尸骸:坍塌的矿洞入口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歪斜的木质井架如同风干的肋骨,厚厚的积雪只勉强盖住朽败的骨架。几栋低矮的砖石厂房匍匐在雪地里,黑洞洞的窗口如同瞎掉的眼睛。更远处,巨大的煤矸石山在月光下投下扭曲的暗影,如同怪兽的坟场。

一股难以言喻的污秽气息,混合着冻土深处的阴寒与某种粘稠的血腥骚膻,丝丝缕缕向上渗透。即使隔着机舱厚重的金属壁,也让他浑身汗毛倒竖。袖中罗盘早已停止了嗡鸣,指针死死钉在下方,如同被无形的磁石吸附,纹丝不动。

“高度五十,准备索降!”磐石的声音斩断了他的感知。舱门滑开,狂暴的寒风裹着雪粒子瞬间灌入,冰冷刺骨。队员们动作迅捷,将绳梯抛下。

“我先下。”张玄清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抓住冰冷的绳索,第一个滑入呼啸的寒风与黑暗。双脚触及冻得如同钢铁般坚硬的地面,积雪瞬间没至小腿。刺骨的寒气顺着裤管直往上钻,像无数冰针扎进骨髓。

他迅速环顾。废弃矿场的死寂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风声在倒塌的井架和厂房缝隙间穿梭,发出尖锐的呜咽,如同无数冤魂在哭嚎。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陈年的煤灰味,以及……一股极其淡薄、却直钻脑髓的腥膻骚气——那是黄皮子特有的味道,混杂着若有若无的、类似铁锈般的血腥甜腻。

“建立警戒!”磐石和其他队员紧随其后落地,战术手电的光柱如同利剑,刺破黑暗,交叉扫视着四周。光柱掠过坍塌的矿洞口,那里堆积着巨大的、冻结的煤块和扭曲的矿车残骸,积雪覆盖下,隐约能看到几道新鲜的、凌乱的拖拽痕迹,一直延伸向洞内深不见底的黑暗。痕迹边缘,几点暗红色的冰晶在光线下闪烁着不祥的光泽。

血迹。尚未完全冻透。

磐石蹲下身,用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指捻起一点暗红的冰屑,凑近鼻端,浓眉瞬间拧紧:“人血。还没完全冻透。”

张玄清走到洞口前。那股源自地底的阴冷、污秽、夹杂着血腥骚膻的味道,在此处达到了顶点。它不再是丝丝缕缕,而是如同实质的黑色潮水,带着沉甸甸的恶意和贪婪,从洞窟深处汹涌而出,几乎要将他淹没。他体内的道炁如同被冻结的溪流,运转滞涩,青铜古镜的悸动却越发滚烫,死死抵住那股侵蚀的力量。

“队长!有发现!”一名队员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惊骇,从旁边一栋半塌的调度室门口传来。

众人立刻围拢过去。手电光柱聚焦在调度室腐朽的木门上。门板内侧,以及靠近门口的地面和墙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抓痕!那不是野兽的爪印,更像是……无数只绝望的人手,用尽最后力气疯狂抓挠留下的!深的地方几乎透入木芯,浅的地方也留下了清晰的皮肉和指甲的残渣,混合着早已凝固发黑的血迹,在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触目惊心的暗褐色。浓重的灰尘味混合着铁锈和腐臭味扑面而来。

“这…这是…”一名年轻队员的声音有些发颤。

“不是野兽。”磐石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他用手电仔细照射抓痕的走向和深度,“是指甲,人的指甲。力量很大,角度混乱……他们在挣扎,想逃出去。”他抬起头,目光扫过黑洞洞的调度室内部,最终落回张玄清脸上,“里面更糟。”

张玄清率先踏入。室内一片狼藉,几张腐朽的木桌东倒西歪,几本沾满煤灰的册子散落在地。墙角,蜷缩着两具尸体。

一具穿着陈旧的矿工服,身体扭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头颅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在一边,脖颈处血肉模糊,像是被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拧断。他的眼睛瞪得滚圆,灰白的眼球几乎突出眼眶,里面凝固着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嘴——大张着,里面塞满了黑乎乎、凝固的煤渣,甚至能看到尖锐的煤块棱角刺穿了他的腮帮!煤渣混合着暗红色的血痂,散发出铁锈和腐败的甜腥。

另一具尸体穿着稍显现代的冲锋衣,是勘探队员。他的死状更加诡异:双臂死死抱着一个锈迹斑斑的旧式矿灯,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身体却干瘪得如同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皮肤紧贴着骨头,呈现出一种风干腊肉般的暗褐色。他的脸深深埋在矿灯冰冷的金属外壳上,嘴唇的位置紧贴着灯罩,嘴角残留着粘稠的、黑绿色的油污。那油污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臭,混合着劣质油脂和尸体腐败的气息。

“呕……”一名队员忍不住干呕起来。眼前的景象超越了生理承受的极限。

“啃煤块……吸灯油……”磐石蹲在尸体旁,强忍着恶心,声音冷得像冰,“他们死前……在吃这些东西?”

“不是吃,”张玄清的声音在死寂的调度室里响起,带着一种洞悉了真相的寒意,“是‘喂养’。”

他走到那具矿工干尸旁,蹲下身,伸出两根手指,指尖凝聚一丝微弱的道炁,轻轻拂过干尸紧贴矿灯的嘴唇。指尖沾染上一层油腻腻的、黑绿色的污垢,散发着难以形容的腥臭。“是尸油,混合着煤渣和地底阴气的污秽之物。他们不是在吃,是有什么东西……在强迫他们吞下这些污秽,用活人的气血精元去‘养’它!”

仿佛被他的话语和触碰惊醒——

“呜——呜——呜——”

低沉、喑哑、如同破旧风箱被无形之手拉动的呜咽声,毫无征兆地同时在所有人的脑海中炸响!那不是通过空气传播的声音,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声音的源头,赫然指向矿洞深处!带着无尽的怨毒与冰冷,瞬间冻结了血液。

“警戒!”磐石厉声大喝,瞬间拔枪上膛。所有队员立刻背靠背形成防御圈,战术手电的光柱如同受惊的野兽,疯狂扫射着调度室每一个黑暗的角落,光束在布满抓痕的墙壁上剧烈抖动。心跳声在死寂中被无限放大,与那脑海中的呜咽形成诡异的二重奏。

“不是这里!”张玄清强忍着脑海中的翻江倒海和古镜的躁动,指向洞口,“在里面!是矿洞深处!它们在叫!”

就在这时!

“咚!”

一声沉闷的、仿佛巨大皮囊被重物敲击的声音,穿透了地层的阻隔,清晰无比地从矿洞深处传来!这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穿透力,震得脚下的冻土都微微一颤,连带着众人心脏也跟着狠狠一缩!

紧接着!

“咚!咚!咚!”

鼓声!沉重的、带着原始蛮荒韵律的鼓点,如同唤醒沉睡巨兽的心跳,开始规律地响起!每一次敲击,都伴随着矿洞深处传来的、那低沉如呜咽的合声!声音变得整齐了些,不再是纯粹的混乱嘶嚎,而是形成了一种扭曲、怪诞的调子,如同某种亵渎的祭歌!

“是…是俄语!真的是俄语!”队伍里通晓俄语的队员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惊恐,“他们在唱…在唱…‘为了祖国!为了斯大林!我们无惧艰险!’…是…是苏联时代的矿工劳动号子!可…可这调子…完全不对!像…像鬼在嚎!”

废弃半个世纪的矿洞里,响起了早已作古的苏联矿工的歌声,伴随着沉重诡异的鼓点!这场景比任何直接扑来的怪物都更令人心底发寒!一股源自历史尘埃的冰冷恶意,混合着地底未知的邪祟,透过这扭曲的歌声和鼓点,狠狠攥住了每个人的心脏。

张玄清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不再犹豫,猛地从怀中掏出青铜古镜!镜面不再滚烫,反而变得冰冷刺骨,镜背的饕餮纹在微弱的手电光下仿佛活了过来,狰狞欲噬。镜面深处,那片莽莽雪林和漆黑矿洞的幻象再次浮现,这一次更加清晰!矿洞周围雪地上,那些散发着幽绿光芒的脚印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汇聚成一股邪恶的洪流,正涌向矿洞深处!

而在那幻象矿洞的最深处,无数幽绿的光点如同鬼火般亮起!那是……眼睛!冰冷、贪婪、嗜血的眼睛!

“走!”张玄清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它们在举行仪式!源头就在鼓声响起的地方!”他不再看调度室里那两具诡异的尸体,转身大步走向那如同地狱入口般的矿洞。

磐石没有丝毫迟疑,对着通讯器低吼:“洞外建立火力点!控制制高点!技术组,尝试建立洞内外通讯!洞内队员,一级战术配置!跟紧张道长!”

队员们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迅速检查装备,打开枪械保险,将强光手电固定在枪口下,光束汇聚成几道利剑,刺入矿洞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张玄清手持古镜,走在最前,镜面幽光勉强照亮身前几步,如同在墨汁中开辟出一小片惨淡的航路。那沉重诡异的鼓点和扭曲的俄语祭歌,随着他们的深入,如同跗骨之蛆,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敲打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矿洞内部比想象中更加阴森。巨大的原木支撑柱早已腐朽变形,覆盖着厚厚的黑色煤尘,在光束下如同僵死的巨蛇。冰冷的铁轨锈迹斑斑,深嵌在冻土和煤渣之中。空气污浊不堪,混杂着浓重的煤灰味、铁锈味、以及那股越来越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腥膻骚气和淡淡的血腥。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冰冷的铁屑。

头顶不时有细碎的煤屑和冰渣簌簌落下,打在头盔上发出轻响。脚下的路崎岖不平,冻结的泥水混合着煤渣,踩上去又硬又滑。每一步都伴随着冰层细微的碎裂声,在死寂的矿道里格外清晰。

越往里走,那股源自地底的阴寒邪气就越发浓重粘稠,如同无形的冰水包裹全身,寒意透过厚重的防寒服,直往骨头缝里钻。队员们呼出的白气在光束下瞬间凝结成霜。鼓声和歌声在这里形成了巨大的回响,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心脏也跟着不规律地狂跳,一股莫名的烦躁和恐慌在黑暗中悄然滋生。

“鼓声在左前方岔路!”磐石侧耳倾听,低声道。

矿洞在前方分成了两条岔路。左边那条深邃漆黑,鼓声和歌声正从中源源不断地涌出,带着一种奇异的吸引力,仿佛在召唤着迷途的旅人。右边的岔路相对宽阔一些,但同样幽暗死寂。

张玄清停在岔路口,没有立刻选择。他举起青铜古镜,镜面幽光扫过左右两侧。镜中幻象里,左边岔路深处,那幽绿的光点(眼睛)几乎连成了一片绿色的海洋!而在右边岔路深处,幻象显示出一片相对开阔的空间,似乎连接着一条更深层的主巷道,但矿洞深处却是一片模糊扭曲的暗红色,如同凝固的血块,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右边…有活人的气息!很微弱…还有一个…很强的能量源…被污染了!”张玄清声音急促,他感知到了右边岔路深处传来的极其微弱的人类生命波动,如同风中残烛,但更让他心惊的是另一股强大却污秽扭曲的能量反应,与白水寨骨片的气息隐隐呼应!

“分兵!”磐石瞬间做出决断,“A组跟我,保护张道长进左路,找到鼓声源头!B组进右路,搜索幸存者!保持通讯!发现任何异常,立刻报告!”他看向张玄清,确认他的意见。

张玄清凝重地点点头:“右边…小心!那能量源…很邪!”

B组五名队员领命,迅速脱离队伍,光束如同分开的河流,投向右侧深不可测的黑暗。沉重的脚步声很快被死寂吞没。

张玄清深吸一口污浊冰冷的空气,压下古镜传来的阵阵悸动和脑海中那鼓声祭歌的侵扰,带着磐石和A组剩余三名队员,踏入了左边那条被诡异声音主宰的岔路。

这条路更加狭窄陡峭,向下倾斜的角度很大。腐朽的木柱更加密集,扭曲变形得厉害,仿佛随时都会不堪重负地崩塌。脚下湿滑,布满冻结的黑色冰棱。鼓声和歌声在这里形成了巨大的回响,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心脏也跟着不规律地狂跳,一股莫名的烦躁和恐慌在黑暗中悄然滋生。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队员脚下一滑!

“小心!”磐石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背包带。

那队员稳住身形,惊魂未定,手电光束下意识扫向脚下绊倒他的东西——那是一截从冻结的煤渣冰层里伸出来的……手臂!

一只完全干枯、皮肤紧贴骨头、呈现出灰黑色泽的人手!五指如同鸟爪般蜷曲着,死死抠进冰层里!顺着那只干枯的手臂向下照去,冰层下隐约可见一个被冻结的、穿着破烂矿工服的人形轮廓!不止一具!手电光柱移动,附近十几米范围内,冰冻的黑色地表下,赫然冻结着七八具姿态扭曲的矿工干尸!他们有的呈奔跑状,有的蜷缩在地,有的徒劳地向上伸着手臂,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惊恐和绝望!仿佛瞬间被某种至寒的力量冻结了生命!

“是…‘老毛子’矿工!”磐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认出了那些破旧矿工服上模糊的苏联红星标志。历史的尘埃与眼前的诡异死状混合,带来沉重的窒息感。

“冻死在下面?不对!”张玄清蹲下身,指尖凝聚一丝微弱的道炁,轻轻触碰冰面。一股极其阴寒、带着浓重死气和怨念的能量瞬间顺着指尖反噬而来!他闷哼一声,指尖竟瞬间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刺骨的寒意直透灵魂。

“不是冻死的!”他猛地缩回手,眼中寒光爆射,“是被抽干了所有生机和精气!瞬间变成干尸!这股阴寒…是邪术!是献祭!”

仿佛被他的话语和触碰惊醒,冰层下,一具矿工干尸那空洞的眼窝里,毫无征兆地,噗嗤一声,燃起了两点绿豆大小的、幽绿色的鬼火!紧接着,如同连锁反应,冰层下的七八具干尸,空洞的眼窝里齐刷刷地亮起了同样幽绿、冰冷的光芒!

十几点幽绿的鬼火在漆黑的冰层下无声地燃烧、跳动,死死“盯”着冰面上的人类!那股冰冷的怨毒和贪婪,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每个人的灵魂!鼓声和祭歌在这一刻仿佛更加高亢扭曲!

“后退!”张玄清厉喝!同时左手飞快掐诀,右手并指如剑,指尖瞬间亮起一点微弱却精纯的金光!他猛地将指尖金光点向最近冰面上那两点幽绿鬼火之间的位置!

“破!”

金光没入冰层!如同烧红的烙铁按在寒冰上!嗤啦——!冰面瞬间腾起一股黑烟,发出刺耳的腐蚀声!那两点幽绿鬼火剧烈地闪烁了一下,发出一声极其细微、却尖锐刺耳的尖啸,噗地一声熄灭了!

但这一点金光,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整个冰层剧烈震动起来!

咔嚓!咔嚓!咔嚓!

无数蛛网般的裂痕瞬间布满冰面!冰层下,那些早已干枯的矿工尸体,竟随着冰裂开始剧烈地扭动、抽搐!它们僵硬地抬起干枯的手臂,如同生锈的机械,疯狂地捶打着上方的冰层!灰黑色的指甲刮擦着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空洞眼窝里的幽绿鬼火疯狂跳动,燃烧着无尽的怨毒!

“开火!”磐石怒吼!枪声瞬间撕裂了洞内压抑的鼓声和歌声!

砰砰砰!砰砰砰!

密集的子弹狠狠钻入冰层,冰屑混合着黑色的污物四处飞溅!子弹打在那些干尸身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溅起黑色的粉末!然而,这些物理攻击效果微乎其微!它们依旧在疯狂地捶打冰层!裂缝越来越大!

“没用!打不穿!”队员的声音带着惊骇。子弹如同泥牛入海,只在干尸表面留下浅浅的凹痕。

“它们不是活尸!是被怨念和阴气驱动的躯壳!物理攻击无效!”张玄清一边飞快地从怀中掏出仅剩的几张镇尸符,一边疾声道,“必须破掉支撑它们的邪气源头!”符纸上的朱砂在昏暗光线下显得猩红刺目。

他脚踏七星步,身形在狭窄的通道内快速移动,避开冰面崩裂溅起的碎块。手中的镇尸符闪烁着淡黄光芒,被他闪电般贴在几具挣扎最凶的干尸上方的冰面!

“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束鬼缚邪,万魔退散!急急如律令!”

符箓贴上冰面,黄光大盛!符纸上的咒文仿佛活了过来,流淌着灼热的道炁!冰层下那几具被符箓镇住的干尸猛地一僵,捶打冰层的动作骤停,眼窝里的鬼火如同被强风吹拂,剧烈摇曳了几下,骤然黯淡!

然而,鼓声猛地拔高了一个调子!如同愤怒的咆哮!

咚!!!!

一股更加强大的阴寒邪气如同无形的冲击波,从矿洞更深处悍然爆发!瞬间席卷了整个通道!

噗!噗!噗!

张玄清刚刚贴下的几张镇尸符,如同被点燃的枯叶,瞬间自燃,化作几缕黑烟消散!那几具被镇住的干尸眼窝里的鬼火再次熊熊燃起!捶打冰层的动作更加疯狂暴戾!力量之大,让整个通道都开始震颤!

咔嚓——轰隆!!!

一大片冰层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崩塌!冰渣、煤块、连同那七八具嘶吼着的干尸,如同从地狱深渊倾泻而出的洪水,朝着通道内的几人劈头盖脸地砸落下来!幽绿的鬼火在冰尘中疯狂闪烁!腐烂的恶臭扑面而来!

“散开!”磐石狂吼!队员们奋力向通道两侧扑倒!狭窄的空间限制了他们的动作。

张玄清不退反进!他眼神锐利如刀,在冰尸砸落的瞬间,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鬼魅,贴着崩塌的边缘疾冲而过!手中桃木剑已然出鞘,剑身雷纹隐现,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淡金色的残影!

“斩!”

剑锋并非劈向那些干尸,而是精准无比地点在崩塌冰层后方一根巨大、早已扭曲腐朽的原木支撑柱与洞壁连接处!

轰!

蕴含在剑尖的微弱雷法道炁骤然爆发!腐朽的木柱根部瞬间炸开!碎木飞溅!支撑点被破坏,上方巨大的岩层发出一阵令人胆寒的呻吟!大量的碎石和煤块轰隆隆滚落,瞬间将崩塌冰层涌出的干尸和后续通道掩埋了大半!暂时阻断了那汹涌的尸潮!

烟尘弥漫,碎石簌簌落下。通道暂时被堵死,但那沉重的鼓点和扭曲的祭歌,依旧顽固地从碎石缝隙中钻出,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A组队员惊魂未定,剧烈喘息,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沾满了煤灰和冰屑。

“队长!B组有发现!在右路深处!有幸存者!但是…情况很糟!我们被堵住了!请求支援!重复!请求支援!”通讯器里猛地传来B组队长急促而惊恐的呼叫声,信号极不稳定,夹杂着刺耳的电流噪音和…某种尖锐的、如同金属刮擦的怪响!那声音透过耳麦传来,让人头皮发麻。

张玄清和磐石脸色同时剧变!

***

右侧岔路的尽头,连接着一个巨大的、如同地下广场般的废弃主巷道。

这里空间开阔,但景象却如同地狱的具现。

巨大的煤矸石堆如同狰狞的坟冢,散落在各处。几盏早已锈死、灯罩破碎的矿灯孤零零地挂在岩壁上,在B组队员的强光手电照射下,反射着冰冷的光。巷道中央,一个巨大的、由废弃矿车和破旧设备堆砌而成的扭曲“祭坛”,触目惊心!

祭坛底部,散落着十几个空酒瓶——都是劣质的、标签模糊的伏特加瓶子。瓶口残留着粘稠的、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浓郁的酒气和…人血的腥甜!

祭坛上方,悬挂着东西!

不是幡幢,也不是神像。而是……人!

一个穿着勘探队制服的中年男子被粗糙的麻绳捆住手脚,呈“大”字形吊在半空。他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眼珠翻白,口角流着白沫和暗红色的污血。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痛苦的嗬嗬声,仿佛喉咙里堵满了东西。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他的嘴里,正被一只毛茸茸的、长着锋利指甲的爪子,死死塞进一块拳头大小、沾满粘稠黑绿色油污的煤块!

“呃……呃……”中年男子发出绝望的呜咽,身体因极度的痛苦和窒息而疯狂扭动。每一次挣扎都让麻绳深深陷入皮肉,勒出血痕。

祭坛下方,围着几个身影。他们穿着勘探队的防寒服,背对着入口。动作僵硬,如同提线木偶,正以一种缓慢而机械的节奏,对着祭坛上悬挂的同伴……朝拜!每一次俯身,都深深叩首,额头撞击在冰冷坚硬的煤渣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咚”声,留下暗红的血迹。同时,他们的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如同梦呓般的俄语单词,语调怪异,与远处传来的祭歌隐隐相合。

“为了……祖国……斯大林……”声音干涩扭曲,毫无生气。

而在祭坛最高处,蹲踞着一个东西。

那东西体型比普通黄鼠狼(黄皮子)大上一倍不止!皮毛不再是常见的棕黄,而是一种如同陈年血垢浸染的暗红色!一双眼睛闪烁着妖异的、摄人心魄的幽绿色光芒!它姿态倨傲,如同巡视领地的君王。一条蓬松的尾巴高高竖起,尾尖竟然燃烧着一小簇幽绿色的火焰!那火焰无声地跳动着,散发出阴冷而非灼热的气息。

此刻,它正伸出爪子,粗暴地将那块沾满污秽油垢的煤块,死命地往那悬挂的中年男子嘴里塞!每一次塞入,中年男子身体便是一阵更剧烈的抽搐,眼珠更加翻白,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嗬嗬声。而那暗红色黄皮子尾巴尖的幽绿火焰,便随之跳动一下,光芒似乎更盛一分!仿佛在汲取对方的痛苦和生命力!

“老陈!”B组队长目眦欲裂!被吊着的正是地质专家陈岩!他们此行的目标之一!他脸上布满血污,半张脸被煤块挤得变形,只有那只未被完全覆盖的眼睛里,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濒死的求生欲。

“开火!救人!”B组队长狂吼!枪口瞬间喷出火舌!

砰砰砰!砰砰砰!

子弹呼啸着射向祭坛!目标是那只诡异的暗红色黄皮子和它塞煤块的那只爪子!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几个正在叩拜的勘探队员,如同背后长了眼睛,在枪响的瞬间猛地直起身体!动作僵硬却迅捷无比,如同被无形丝线猛地提起!他们竟然用自己的身体,悍不畏死地挡在了子弹飞向祭坛的路径上!

噗噗噗!

子弹狠狠钻入血肉之躯!血花飞溅!但中弹的队员只是身体晃了晃,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们喉咙里发出的含混俄语变成了痛苦的嘶吼,却依旧死死地挡在那里,眼神空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额头撞击地面留下的血迹在流淌!仿佛身体上的剧痛完全不存在!他们依旧维持着那机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朝拜动作!甚至有一个队员被打穿了小腿,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他却依旧挣扎着,用一条腿支撑着,重重地俯身叩拜下去!暗红的血迅速在他身下积成一滩。

“队长!他们…他们被控制了!”队员的声音充满了惊骇和无力感。

“打头!打关节!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B组队长是经验丰富的老兵,立刻改变策略。这命令下得极其艰难,意味着要对曾经的同胞下重手。

枪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更加精准。噗!噗!一个队员的膝盖被子弹打碎,终于支撑不住,扑倒在地,但依旧挣扎着想要爬起。另一个被子弹击中肩膀,身体歪斜,但朝拜的动作只是变得艰难,并未停止。他们似乎失去了痛觉,也失去了恐惧,只剩下对祭坛上那只暗红色黄皮子的绝对服从!如同被邪恶意志完全支配的傀儡。

“吱——嘎!”

祭坛顶端,那只暗红色的黄皮子发出一声尖锐刺耳、如同金属刮擦玻璃的怪叫!它幽绿的眼睛凶光暴涨,显然被激怒了!它不再往陈岩嘴里塞煤块,而是猛地将那块沾满污秽的煤块狠狠砸在陈岩的脸上!

砰!鼻梁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鲜血瞬间糊满了陈岩的脸!他仅存的那只眼睛里,最后一点光彩迅速黯淡下去。

同时,那黄皮子蓬松的尾巴高高竖起,尾尖那簇幽绿火焰猛地窜起!它抬起一只前爪,对着B组队员的方向虚空一抓!

吱吱嘎嘎!哐哐当!哐哐当!

巷道两侧堆叠如山的废弃矿车、生锈的钢梁、巨大的齿轮零件,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操控,猛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起,朝着B组队员狠狠砸来!破空之声凄厉刺耳!沉重的金属带着千钧之力,瞬间撕裂空气!

“躲避!”B组队长嘶声大吼!队员们狼狈不堪地向两侧翻滚!沉重的金属残骸带着千钧之力轰然砸落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激起漫天煤尘!整个巷道都在颤抖!一个队员动作稍慢,被飞溅的尖锐铁片划过大腿,瞬间鲜血淋漓。

烟尘弥漫中,那暗红色黄皮子再次发出怪叫!那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如同某种命令。

吱吱!吱吱!

巷道黑暗的角落里,岩壁的缝隙中,头顶的支撑木上……无数双幽绿的小眼睛亮了起来!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虫,密密麻麻,无穷无尽!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抓挠声和细碎的跑动声!几十只、上百只体型较小的黄皮子如同潮水般涌了出来!它们皮毛颜色各异,但眼睛都闪烁着同样的、贪婪而凶残的幽绿光芒!它们的目标极其明确——那些被掀翻在地、暂时失去掩护的B组队员!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群!

“开火!开火!”枪声瞬间如同爆豆般响起!队员们疯狂地向涌来的黄皮子群射击!突击步枪喷吐着火舌,试图构筑一道火力网。

噗噗噗!黄绿相间的液体飞溅!几只冲在最前面的黄皮子被打成了筛子,腥臭的体液溅得到处都是!但后面的黄皮子悍不畏死,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它们的速度奇快,动作极其灵活,在堆积如山的废料堆中穿梭跳跃,尖锐的爪子抠着岩壁飞速攀爬!子弹很难精准命中这些高速移动的小目标!

“啊——!”凄厉的惨叫声在混乱的巷道里炸开,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野兽最后的嘶鸣。那名大腿受伤的队员被三只眼冒幽光的黄皮子死死咬住!锋利的牙齿如同烧红的铁钩,轻易撕裂了特制的防寒服,深深嵌入手臂和大腿的肌肉!鲜血瞬间飙射而出,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划出刺目的红痕!剧痛让他浑身痉挛,只能凭着本能疯狂甩动身体,试图挣脱!

但那些黄皮子如同跗骨之蛆,不仅不松口,反而在血腥味的刺激下更加疯狂,小爪子死死抠进他的皮肉,身体随着他的甩动而晃荡!更多的黄皮子从黑暗的角落、废料堆的缝隙里蜂拥而出,像一股股涌动的、散发着腥膻恶臭的黑色潮水,目标明确地扑向暂时失去掩护的队员!尖锐的叫声连成一片,形成恐怖的精神噪音。

“老赵!”B组队长目眦欲裂,调转枪口就要扫射!但更多的金属残骸被那只暗红色黄皮子操控着,如同炮弹般砸落,逼得他不得不狼狈闪避!沉重的钢梁擦着他的头盔飞过,带起的劲风刮得脸颊生疼。

“救…救我!”被咬的队员声音已经变调,带着绝望的哭腔。鲜血顺着裤管和手臂汩汩流下,染红了身下的煤渣。他能感觉到那些畜生的牙齿在啃噬他的骨头!意识开始模糊,视野边缘出现闪烁的绿点。几只黄皮子已经顺着他的腿爬上了后背,尖锐的爪子撕扯着防弹背心的边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嗡鸣,如同古寺洪钟在幽闭的地下空间骤然敲响!瞬间压过了黄皮子刺耳的尖叫、枪声的爆鸣、金属砸落的轰响,甚至短暂地盖过了远处那沉重诡异的鼓声!

一道清冷而凝练的白色光柱,如同撕裂黑暗的审判之矛,猛地从巷道入口方向激射而来!光柱精准无比地扫过那名被扑倒队员身上的三只黄皮子!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按在雪地上!被白色光柱扫中的三只黄皮子,身体猛地僵直,发出短促尖锐到极点的惨叫!它们身上那恶心的、沾满血污的皮毛瞬间腾起浓烈的、带着焦臭味的黑烟!幽绿的眼睛如同被戳破的气泡,瞬间熄灭!整个身体如同被点燃的纸团,在不到半秒内迅速蜷缩、焦黑、化作几缕飞灰飘散!连带着它们咬入队员皮肉的牙齿,也被这至阳至净的力量瞬间净化、消融!

那名队员只感觉身上猛地一轻,撕心裂肺的剧痛骤然消失大半,只剩下被撕裂的伤口火辣辣的痛感。他惊魂未定地抬头,只见张玄清的身影如电般冲入巷道,挡在他身前!

张玄清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一丝未干的血迹,刚才强行催动净邪玉残余力量再次爆发,让他本就油尽灯枯的身体雪上加霜。但他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左手紧握着那枚巴掌大小、此刻正散发着柔和而坚定白光的莹白勾玉——安倍信吾留下的“净邪玉”!右手则死死按在胸口剧烈震颤的青铜古镜上,镜面深处金红光芒与浓稠黑雾疯狂搏斗,每一次搏动都让他身体剧烈颤抖,如同承受着千刀万剐!

“磐石!压制那个红毛畜生!”张玄清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的目光死死锁住祭坛顶端那只暗红色的黄皮子。

“明白!”磐石和他带领的A组队员紧随张玄清冲入巷道!磐石手中赫然端着一支造型粗犷、枪口如同喇叭般的沉重武器——大威力霰弹枪!另外两名队员则手持着特制的、枪管下挂着圆柱形燃料罐的火焰喷射器!灼热的气浪瞬间弥漫开来,驱散了一丝地底的阴寒。

轰!轰!轰!

磐石的霰弹枪率先开火!特制的破邪银弹混合着圣水浸泡的弹丸,如同钢铁风暴,狠狠轰向祭坛顶端那只暗红色黄皮子!密集的弹幕覆盖了它所在的空间!

它显然对净邪玉的力量极为忌惮,幽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人性化的惊怒,身形诡异地一扭,躲开了大部分弹幕,但依旧被几颗银弹擦过身体!

“嗤嗤!”被擦中的皮毛瞬间焦黑冒烟!虽然没有造成致命伤,却让它发出一声痛怒交加的尖叫,动作明显迟滞了一瞬!尾巴尖的幽绿火焰剧烈摇曳。

就是现在!

“喷火!”磐石怒吼!

两名火焰兵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轰!嗡——!

两条狂暴的、如同火龙般的橙红色烈焰咆哮而出!灼热的高温瞬间扭曲了空气!火焰带着焚烧一切污秽的意志,并非直接喷向祭坛顶端(会误伤陈岩),而是如同两道巨大的火鞭,狠狠抽向祭坛周围那些被操控的、正在机械叩拜的勘探队员和蜂拥扑来的黄皮子潮!

“啊——!” “吱嘎——!”

凄厉至极的惨叫瞬间爆发!被火焰燎到的勘探队员身上那层诡异的控制力仿佛被烈焰瞬间烧断!空洞的眼神恢复了短暂的清明,随即被淹没在无边的剧痛之中!他们发出人类最本能的惨嚎,身体被烈焰包裹,疯狂地翻滚、拍打,瞬间变成扭曲的人形火球!空气中弥漫开皮肉焦糊的恶臭。

而那些密密麻麻的黄皮子更是不堪!它们引以为傲的皮毛在高温烈焰面前如同干燥的松针!刺耳的尖叫连成一片,无数个小小的火球在巷道内疯狂乱窜、跳跃!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令人作呕的焦臭味和蛋白质燃烧的恶臭!火焰,成了此刻最有效的净化武器!汹涌的黄皮子狂潮被硬生生遏制!

然而,那只暗红色的黄皮子彻底暴怒了!它尾巴尖那簇幽绿火焰疯狂跳动,几乎要脱离尾尖!它发出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尖啸,身体猛地弓起!一股比之前强大数倍、粘稠如同实质的邪异精神力混合着浓重的腥膻骚气,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向正在操控净邪玉和古镜的张玄清!

精神冲击!这是纯粹的、恶念凝聚的灵魂攻击!

张玄清身体如遭雷击!眼前猛地一黑,大脑如同被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搅动!喉咙一甜,一大口鲜血再也压制不住,猛地喷在胸前剧烈震颤的青铜古镜上!

噗!

滚烫的心头精血溅落在冰冷的青铜镜面!如同水滴落入滚油!

嗡——锵!!!!

青铜古镜发出一声穿金裂石、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恐怖震鸣!镜面瞬间变得一片赤红!那一直与黑雾缠斗的微弱金红光芒,在融合了张玄清心头精血的瞬间,如同被点燃的油库,骤然爆发出刺目的、仿佛蕴含了煌煌天威的紫金色光焰!

这光芒不再是温润的净化之力,而是充满了毁灭性的狂暴!一股不属于张玄清的、古老而暴戾的意志,被同源的精血彻底唤醒、点燃!它咆哮着,挣扎着,带着一种毁灭一切、吞噬一切的疯狂,几欲撕裂镜面而出!

“呃啊啊——!”张玄清发出一声非人的痛吼!身体剧烈颤抖,如同风中残烛!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撕裂!那股源自镜内的暴戾意志,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心神壁垒!握着净邪玉的左手瞬间变得滚烫,莹白的光芒被紫金光芒压制得摇摇欲坠!镜体滚烫,仿佛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镜面深处,那片莽莽雪林和漆黑矿洞的幻象疯狂闪烁、放大!矿洞周围雪地上密密麻麻的幽绿脚印仿佛活了过来,疯狂地向洞内汇聚!而在那幻象矿洞的最深处,无数幽绿的光点骤然亮起,汇聚成一片令人灵魂冻结的绿色光海!光海中心,一个巨大、扭曲、由无数惨白枯骨和腐败皮毛拼凑而成的、散发着无尽怨毒气息的萨满邪影,正缓缓抬起它非人的头颅!两点猩红如血的巨大瞳孔,穿透幻象,死死“盯”住了张玄清,更准确地说,是盯住了他手中那面失控的青铜古镜!

贪婪!渴望!毁灭!

镜面紫金光芒暴涨,那暴戾的意志驱使着古镜,镜面猛地转向祭坛顶端那只暗红色黄皮子!

不!它的目标不是黄皮子!

是祭坛!是祭坛上悬挂着的陈岩!是陈岩体内那股被强行灌入的、与黄皮子同源却被污染扭曲的强大能量源!镜中那萨满邪影的猩红瞳孔里,流露出赤裸裸的吞噬欲望!

那暗红色黄皮子似乎也感应到了致命的威胁,发出了极度惊恐的尖叫!它尾巴尖的幽绿火焰瞬间熄灭!它不再操控金属,而是猛地从祭坛上高高跃起,不顾一切地扑向陈岩!似乎想用自己的身体去阻挡!保护这个它精心培育的“容器”!

但已经晚了!

轰!!!

一道水桶粗细、凝练到极致的紫金光芒,如同开天辟地的神罚之矛,带着毁灭一切的狂暴意志,从青铜古镜中悍然爆发!瞬间撕裂了空间,无视了距离,精准无比地轰击在悬挂陈岩的绳索和祭坛结构的关键连接点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令人牙酸的、仿佛万载玄冰瞬间汽化的“嗤啦”声!

那粗壮的麻绳、那锈蚀的矿车零件、那构成祭坛的金属结构,在接触到紫金光柱的瞬间,如同阳光下的积雪,无声无息地消融、汽化!连一丝青烟都没有留下!仿佛从未存在过!

“噗通!”

陈岩沉重的身体猛地摔落在冰冷的煤渣地面上,溅起一片尘埃。他剧烈地咳嗽着,嘴里那块粘稠污秽的煤块被震了出来,滚落一旁。他翻白的眼珠剧烈转动,似乎恢复了一丝神智,但身体依旧抽搐不止,皮肤下无数黑色丝线般的脉络疯狂凸起、蠕动!一股污秽而强大的能量在他体内左冲右突,失去了祭坛的束缚,即将彻底爆发!

而那只扑到半空的暗红色黄皮子,被紫金光柱的余波擦中了后半边身体!

“吱——嘎——!!!”

一声凄厉到无法形容、仿佛集合了世间所有痛苦的尖啸响起!它那引以为傲的暗红色皮毛,连同半边身体,如同被投入炼钢炉的蜡像,瞬间消融、瓦解!露出里面焦黑碳化的骨骼和冒着黑烟的内脏!它剩下的半边身体重重砸在地上,疯狂地翻滚、抽搐,尾巴无力地拍打着地面,那簇幽绿火焰早已熄灭,只剩下一截焦黑的断尾!腥臭的体液和内脏碎片洒了一地。

然而,这毁灭性的攻击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

“噗!”张玄清再次狂喷鲜血!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软软向后倒去!磐石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张玄清面如金纸,气若游丝,怀中的青铜古镜紫金光芒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镜面瞬间变得黯淡无光,那暴戾的意志似乎也因为过度消耗而暂时沉寂,但镜体冰冷得如同万年寒冰,甚至在他胸前皮肤上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镜面深处,那片绿色光海和巨大萨满邪影的幻象并未消失,反而更加清晰,猩红的瞳孔中充满了冰冷的嘲弄,仿佛在讥讽他的不自量力。

“张道长!”磐石声音都变了调,他能感觉到怀中身体传来的冰冷和虚弱,如同抱着一个即将熄灭的火炉。

“别管我…那祭坛…下面…源头…”张玄清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向被紫金光柱轰击后,暴露出的祭坛底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

只见原本被废料堆砌掩盖的祭坛底部,此刻露出了一个直径约两米的、深不见底的坑洞!坑洞边缘的泥土和煤渣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仿佛被鲜血浸泡了千万年!一股比之前浓郁十倍、污秽百倍、蕴含着无尽怨毒、诅咒和原始蛮荒气息的冰冷邪气,如同压抑了亿万年的火山,正从那个坑洞中汹涌喷发!那股气息粘稠得如同实质,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滞,吸入肺腑带来火辣辣的灼痛感和深入骨髓的阴寒。

坑洞深处,并非纯粹的黑暗。隐约可见无数点幽绿的光芒在闪烁、沉浮,如同夏夜的萤火虫群,但每一个光点都散发着冰冷、贪婪、嗜血的气息!正是幻象中那绿色光海的本体!它们正急速地向洞口汇聚!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坑洞边缘的暗红色土壤中,赫然镶嵌着几块暗黄色的、刻满扭曲符文的骨片!那骨片的材质、纹理、上面散发的古老诅咒气息,与白水寨那枚被毁的骨片如出一辙!只是这里的骨片更大,数量更多,上面沾染着粘稠发黑的血迹!它们如同邪恶的阵眼,正源源不断地将地底深处的邪力抽取、汇聚、然后通过这个坑洞,如同邪恶的泉眼般涌出!骨片上的符文在邪气冲刷下闪烁着幽光。

“是…是它…通古斯邪咒的源头…黄皮子邪灵的巢穴…”张玄清虚弱的声音带着极致的凝重和一丝了然。他终于明白,这里的骨片才是核心,是真正的中枢节点,白水寨的不过是其中一个被激活的“引子”!一个庞大邪阵的关键节点。

而就在这时!

那坑洞深处,无数幽绿的光点骤然亮起!一股比之前更强大、更冰冷的精神冲击,混合着无数尖细、扭曲、充满恶毒怨恨的呓语,如同亿万根淬毒冰针,瞬间刺向所有人的脑海!仿佛要将他们的理智彻底搅碎!

与此同时,那坑洞边缘暗红色的土壤,如同活物般开始蠕动!一只只干枯、扭曲、覆盖着稀疏暗红色毛发、如同被剥了皮的婴儿手臂般的爪子,猛地从土壤中探出!紧接着,一颗颗顶着稀疏毛发、长着尖细长嘴、眼窝中燃烧着幽绿鬼火的黄皮子头颅,挣扎着从土里钻了出来!

它们大小不一,形态各异,但无一例外散发着浓重的死气和怨毒!新生的皮毛湿漉漉地贴在暗红色的肌肉上,如同刚从母体娩出的怪物。它们甫一出现,便张开布满细碎尖牙的嘴,发出无声的尖啸(那尖啸直接作用于灵魂),然后如同潮水般,朝着坑洞外,朝着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消耗巨大的人类,疯狂地爬了出来!数量之多,如同打开了地狱之门,释放出了被囚禁千年的恶灵军团!它们爬过同伴(那只重伤的暗红色黄皮子)的身体,将其践踏、撕扯,贪婪地分食着残存的邪力,幽绿的眼睛死死盯住了活人的血肉与生气。

真正的献祭和召唤,似乎才被刚才那毁灭性的紫金光柱和失控的古镜之力……彻底激活了!矿洞深处那沉重的鼓点,骤然变得如同雷鸣般急促、疯狂!扭曲的俄语祭歌变成了声嘶力竭的、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嘶吼!

绝望的气息,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地下空间。

“开火!自由射击!挡住它们!”磐石的怒吼在洞穴中回荡,如同最后的战鼓。枪声再次爆豆般响起,子弹泼洒向那汹涌的剥皮黄皮子狂潮。

张玄清靠在冰冷的岩壁上,意识在剧痛和冰寒中沉浮。怀中的青铜镜冰冷刺骨,仿佛一块亘古不化的玄冰,贪婪地汲取着他仅存的热量。镜面深处,那萨满邪影的猩红巨眼闪烁着嘲弄与贪婪,仿佛在等待他最终的崩溃。而就在意识即将陷入黑暗的边缘,那冰冷镜面猛地一震,内部混沌的暗影骤然扭曲,映照出的不再是幽绿的鬼火和剥皮的怪物——

霓虹!

刺目、混乱、光怪陆离的霓虹灯光!

扭曲变形的摩天大楼轮廓在夜色中耸立,巨大的电子广告牌闪烁着“饿了吗”、“美团”的猩红字样,一个戴着黄色头盔、穿着蓝色制服的外卖骑手背影,正骑着电瓶车,穿过湿漉漉、反射着迷离灯光的街道。街道两旁的玻璃橱窗里,倒映出的却不是繁华的商品,而是无数个扭曲、蠕动、张着黑洞洞大嘴的饿鬼轮廓!它们在霓虹的光影中沉浮,贪婪地盯着骑手背后那个巨大的、仿佛由无数腐烂肉块缝合而成的保温箱!

保温箱的缝隙里,正渗出暗红粘稠的……尸油!

一幅充满现代都市堕落气息的饿鬼地狱图景,在古镜深处一闪而逝!

上海……外卖……尸油……饿鬼……

冰冷的镜面信息如同最后的烙印,狠狠砸进张玄清濒临熄灭的意识深处。

“呃……”他闷哼一声,眼前彻底陷入黑暗。唯有那镜中霓虹地狱的余像,和那汹涌而来的剥皮黄皮子浪潮的尖锐嘶鸣,成为他坠入昏迷前最后的感知。

小说《诡物纪元:开局血染青铜镜》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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