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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碎片:菲律宾篇小说的免费电子版在哪里可以下载或阅读?

悬疑灵异小说《时间碎片:菲律宾篇》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小说以主人公马桑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线。好奇的眼睛作者大大更新很给力,目前连载,《时间碎片:菲律宾篇》小说最新章节第15章,670332字,喜欢看悬疑灵异小说的宝宝们快来。主要讲述了:贝尔206的旋翼撕裂着潮湿粘稠的夜风,驾驶舱内弥漫着浓重不散的血腥味和机油混合的刺鼻气息。下方,马尼拉湾漆黑的海水如同一块巨大的、流动的墨玉,倒映着城市边缘稀疏昏黄的灯火,偶尔被旋翼卷起的狂风吹皱,泛…

时间碎片:菲律宾篇小说的免费电子版在哪里可以下载或阅读?

《时间碎片:菲律宾篇》精彩章节试读

贝尔206的旋翼撕裂着潮湿粘稠的夜风,驾驶舱内弥漫着浓重不散的血腥味和机油混合的刺鼻气息。下方,马尼拉湾漆黑的海水如同一块巨大的、流动的墨玉,倒映着城市边缘稀疏昏黄的灯火,偶尔被旋翼卷起的狂风吹皱,泛起破碎的磷光。远处的城市核心地带,璀璨的霓虹勾勒出参差的天际线,像一块镶嵌在黑暗大地上的、缀满廉价宝石的幕布,闪烁着诱惑而危险的光芒。

“Lights out. Comms to secure channel Sierra-7.”(关灯。通讯切换到加密频道Sierra-7。)我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手指在昏暗的仪表板上飞快掠过,精准地关闭了机身上所有不必要的航行灯、位置灯和频闪灯,只留下几盏微弱的、仅用于内部仪表照明的幽绿指示灯。瞬间,这架钢铁飞鸟仿佛融入了无边的夜色,化作一个无声的幽灵,只有旋翼搅动空气的低沉嗡鸣在海面上空回荡。

副驾驶座上,泥鳅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操作,将我们三人头盔内置通讯器的频率同步锁定在预设的加密波段。后舱,石头正费力地用一卷从尸体上扒下来的破布,擦拭着舱门M60机枪握把上凝结的血块,动作粗粝却高效。引擎的震动通过座椅传递全身,带着一种疲惫的韵律。

泥鳅抬起头,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沙哑:“Signal from Carlos. Strong and clear. His men are in position at the rendezvous. Dock 7, old container yard. They’ll extract us directly to him.”(卡洛斯的信号。很强很清晰。他的人已经在汇合点就位了。7号码头,旧集装箱堆场。他们会直接把我们接去他那里。)

“Acknowledged.”(收到。)我简单地回应,目光没有离开前方幽暗的海岸线轮廓。手机被固定在仪表盘支架上,屏幕亮着,显示着离线下载的详细卫星地图导航。我轻轻下拉总距操纵杆,同时微微收了一点油门。直升机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旋翼的噪音也随之减弱,从震耳欲聋的咆哮变成了更加低沉、更易被海风和城市背景噪音掩盖的嗡鸣。我们如同贴着海面滑行的巨大蝙蝠,沿着蜿蜒的海岸线,悄无声息地向卡洛斯指定的坐标——7号码头那片废弃的集装箱迷宫——接近。

然而,一股冰冷、粘稠的疑虑,如同毒蛇般悄然爬上心头。汇合点…卡洛斯的人…这一切,顺利得有些诡异。机场的精准伏击,公路上的钢铁洪流,渔港的空中猎杀…对方对我们的行动路径似乎了如指掌。每一次“意外”都像精心编织的网。卡洛斯…这个我们唯一的本地联络点,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可靠吗?他的“人”,是救命的绳索,还是绞索的另一端?

“Stone, Mudskipper.”(石头,泥鳅。)我的声音依旧平稳,在加密频道里清晰地传递,“Switch to secondary comms. Channel Whiskey-3. Encrypted burst mode only.”(切换到备用通讯。频道Whiskey-3。只用加密脉冲模式。)

石头擦拭机枪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抬起沾着血污和油渍的脸,隔着座椅看向驾驶舱。他粗犷的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疑惑,浓密的眉毛拧在一起。泥鳅也诧异地转过头。

“Boss?”(老大?)石头的声音带着不解。

“I’m dropping you two off. One klick short of the rendezvous.”(我会把你们两个放下去。在汇合点前一公里。)我目视前方,手指在导航地图上精确地标定了一个点,离7号码头直线距离约一公里,位于一片更加荒凉、长满茂密红树林的滩涂边缘。“You go in on foot. Silent approach. Eyes wide open.”(你们徒步过去。无声接近。眼睛睁大点。)

石头眼中的疑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了然和一丝赞赏。他几乎是秒懂了我的潜台词——陷阱。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短促地回应:“Roger. Silent and sharp.”(明白。无声,机警。)同时,他抬起沾着污渍的手,隔着座椅向我竖起了一个结实的大拇指。

泥鳅也反应了过来,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迅速在平板电脑上调出我发送的坐标——一个远离7号码头东面、位于一片废弃工业区边缘的大型露天停车场。“Got the fallback point. The parking lot.”(收到备用汇合点。那个停车场。)

“Affirmative. Gear up. Get ready.”(确认。准备好装备。准备行动。)我再次确认了导航点,直升机的高度压得更低,几乎是在树梢高度掠过一片片茂密的红树林和荒芜的盐碱滩涂。腥咸的海风夹杂着植物腐败的气息涌入敞开的舱门。

很快,导航点到了。下方是一片相对开阔、但布满淤泥和水洼的滩涂边缘,紧邻着一片低矮的红树林。距离7号码头堆场区的巨大轮廓,直线距离正好一公里左右。

我稳稳地操控着直升机,将高度降至离地面仅一米左右,旋翼卷起的强大气流将下方的泥水吹得四溅,形成一圈浑浊的涟漪。

“Go! Now! See you at the lot!”(走!现在!停车场见!)我低喝一声。

舱门边的石头没有任何犹豫,如同矫健的猿猴,单手抓住舱门框,身体一荡就轻盈地跳了下去,稳稳落在湿软的泥地上,溅起一片泥点。泥鳅紧随其后,动作略显笨拙但速度不慢,落地后一个踉跄,被石头一把扶住。

“Move! Stay low! Use the mangroves!”(行动!压低身子!利用红树林!)石头的声音透过加密耳机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两人迅速弯下腰,如同两道融入夜色的影子,借助滩涂上起伏的地形和茂密的红树林根系作为掩护,朝着7号码头的方向潜行而去,很快消失在浓重的黑暗和植被之中。

我立刻拉起操纵杆,直升机轻盈地爬升,重新融入低空。没有立刻飞向汇合点,而是操控着它沿着海岸线的深水区继续缓慢飞行,同时,手指在仪表板一个不起眼的控制面板上快速按动。

嗡…

机腹下方,一个多光谱光电转塔(EO/IR)被激活,镜头无声地转动着,将捕捉到的热信号实时传输到驾驶舱主显示屏旁边的副屏幕上。屏幕瞬间切换成一片深浅不一的绿色热成像画面。冰冷的海水呈现深黑色,温暖的陆地边缘是模糊的绿色轮廓。

很快,两个微弱但清晰的人形热源信号出现在屏幕边缘,正沿着滩涂和红树林的交界处,以缓慢、谨慎的速度向7号码头方向移动。是石头和泥鳅。他们的体温在红外视野中如同两盏微弱的绿灯。

我操控着直升机,如同耐心的猎鹰,保持着安全距离,沿着海岸线继续向7号码头靠近。热成像屏幕上的画面也随之移动、放大。

当7号码头那片巨大、如同钢铁丛林般的废弃集装箱堆场出现在热成像视野中时,屏幕上的景象让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汇合点——卡洛斯指定的Dock 7区域,在热成像中并非只有几个代表“接应人员”的亮点。相反,屏幕上密密麻麻地分布着至少二十几个清晰的人形热源信号!它们并非聚集在一起等待,而是分散、隐蔽地潜伏着!

大多数热源信号呈现出低矮、蜷缩的姿态——有的趴在集装箱的顶部边缘,有的蹲伏在集装箱之间的狭窄缝隙阴影里,有的甚至半埋在废弃的轮胎堆或生锈的机械残骸后面!他们的体温分布均匀,动作幅度极小,显示出高度的纪律性和潜伏状态。这绝不是等待接应友军的样子!这分明是一个精心布置的伏击圈!一个张开的口袋,正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取代了之前的疑虑,如同寒流般席卷全身。卡洛斯…这个名字此刻在我心中已经打上了猩红的问号,甚至可能是死神的标记。

“Stone, Mudskipper. Status.”(石头,泥鳅。报告情况。)我的声音在加密频道里响起,冰冷如手术刀。

短暂的电流嘶嘶声后,石头压得极低的声音传来,带着紧绷的警惕:“Perimeter secured. Heavy static ahead. Multiple hostiles. Thermal signatures… at least two dozen. Positions… ambush formation. Overwatch on high ground. Carlos’s ‘welcome party’ smells like a kill box.”(外围已控制。前方大量静默目标。至少二十多个敌对热源。位置…伏击阵型。制高点有观察哨。卡洛斯的“欢迎队伍”闻起来像个屠宰场。)

泥鳅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Confirmed. I see rifle barrels protruding from stack gaps. They’re dug in deep, Boss. Waiting.”(确认。我看到集装箱缝隙里有枪管伸出来。他们藏得很深,老大。在等待。)

“Understood.”(明白。)我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但握着操纵杆的手微微收紧,指关节泛白。“Abort approach. Fall back immediately to the secondary rendezvous. The parking lot. Prepare exfil vehicle. Assume compromised.”(中止接近。立刻撤回备用汇合点。停车场。准备好撤离车辆。假定身份已暴露。)

“Roger. Falling back. Exfil prepping.”(明白。正在撤回。撤离准备中。)石头的声音果断而冷静。

“Be ready for anything.”(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我补充道,目光死死锁定着热成像屏幕上那片代表致命陷阱的密集光点。就在我准备操控直升机转向,离开这片危险空域时——

呜——!

机舱内刺耳的雷达告警器(RWR)突然凄厉地尖叫起来!屏幕上瞬间亮起一个高速接近的威胁源标记!来自地面!

“Missile lock! Incoming!”(导弹锁定!来袭!)泥鳅在副驾驶座惊恐地尖叫起来!虽然他人不在机上,但通过数据链共享的雷达信息同样触发了他那边的警报!

根本来不及思考!纯粹的战斗本能接管了身体!左手猛地将总距操纵杆拉到底,同时右脚狠狠蹬舵!右手则闪电般推动周期变距杆!

贝尔206的机身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猛地向上剧烈蹿升,同时机头以一个近乎疯狂的角度向右下方急转俯冲!巨大的过载瞬间将人死死压在座椅上,血液似乎要冲破眼球!旋翼的尖啸声达到了顶点!下方冰冷的海面在风挡玻璃中急速放大!

咻——!!!

一道炽白的光束带着撕裂空气的死亡尖啸,擦着直升机的左舷下方不足五米处呼啸而过!灼热的气流甚至让机身剧烈地颠簸了一下!那是一枚单兵便携式防空导弹(MANPADS)!如果不是那瞬间的本能规避,此刻我们已经成为夜空中燃烧的残骸!

“Flares! Chaff! Now!”(热焰弹!箔条!发射!)我嘶吼着,手指狠狠拍下仪表板上的干扰弹发射按钮!虽然这架民用直升机改装简陋,但基础的防御系统还是被卡洛斯的人(或者说,伏击者)加装了。

噗噗噗噗——!

咻咻咻——!

一连串灼热的镁光弹(热焰弹)和大量细碎的金属箔条(干扰雷达的箔条)从机腹两侧的发射器猛烈喷射而出!在直升机后方形成一片短暂而炫目的干扰云团!

“They have Stingers! Or Igla-S! Fuck!”(他们有毒刺!或者针-S!妈的!)石头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充满了震惊和后怕。

导弹攻击只是开始!几乎在干扰弹发射的同时,下方集装箱堆场的黑暗中,数道火舌猛然喷吐!

哒哒哒哒哒——!!!

砰砰砰——!!!

密集的重机枪子弹(12.7mm甚至更大口径)和高射机枪(ZPU系列)的凶猛火力,如同金属风暴般朝着空中疯狂扫射!曳光弹拖着猩红的尾迹,编织成一张致命的火网,瞬间笼罩了直升机所在的空域!

噗噗噗!叮叮当当!

子弹如同冰雹般砸在机腹、起落架和尾梁上!防弹性能薄弱的民用机体瞬间被打得千疮百孔!仪表盘上,液压警告灯、引擎警告灯、旋翼转速异常灯…刺眼的红光疯狂闪烁!警报声凄厉地响成一片!机体剧烈地震动着,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

“Taking heavy fire! Hydraulic pressure dropping!”(遭受重火力!液压压力下降!)我盯着疯狂跳动的仪表,声音依旧强行保持着冷静,但双手必须用尽全力才能勉强稳住剧烈抖动的操纵杆。机身在空中如同醉汉般摇摆不定!

“Boss! Get out of there!”(老大!快离开那里!)泥鳅在备用汇合点那边惊恐地大喊。

离开?不。既然陷阱已经张开,那就把它撕碎!

杀心已起!冰冷、纯粹、毫无杂念!如同手术台上面对致命的病灶!

我的目光扫过热成像屏幕上那些疯狂闪烁、代表地面火力点的炽热光斑!手指在武器控制面板上飞快地切换模式!这架改装过的直升机,唯一的攻击手段就是机头下方吊舱里那门老旧的25mm单管机炮和两侧短翼挂架上挂载的、总共4枚57mm无制导火箭弹!

“Hang on! Offensive run!”(抓稳了!攻击航向!)我对着通讯器低吼一声,同时猛地压下机头!已经受损的直升机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朝着下方火力最密集的区域,悍然俯冲下去!

“Targeting hot spots! Guns free!”(锁定热点!武器释放!)我低吼着,左手拇指按下了机炮发射按钮,同时右手在武器控制面板上激活了火箭弹发射序列!

轰!轰!轰!轰!轰!

机头下方瞬间爆发出连续不断的、沉闷而震撼的怒吼!25mm机炮以惊人的射速喷吐着死亡的火焰!炽热的弹壳如同暴雨般从抛壳窗倾泻而下,叮叮当当地砸在机舱地板上!炮口焰将整个驾驶舱映照得一片血红!

轰!轰!轰!轰!

几乎在机炮开火的同时,两侧短翼下火光连闪!四枚57mm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如同愤怒的火龙,呼啸着脱离挂架,朝着热成像锁定的几个关键火力点和疑似狙击手位置猛扑过去!

俯冲!开火!拉起!

我的操控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受损的机体在剧烈的机动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每一次俯冲,都引来下方更加狂暴的弹雨洗礼!挡风玻璃上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一颗流弹甚至击穿了右侧舱门,灼热的碎片擦着我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灼痕!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火箭弹接连在堆场中炸开!巨大的火球混合着浓烟和集装箱碎片腾空而起!凄厉的惨叫声和惊恐的呼喊声瞬间压过了枪声!热成像屏幕上,至少七八个代表狙击手和重火力点的炽热信号瞬间黯淡、消失!机炮的扫射更是将地面犁出一道道死亡轨迹,打得那些依托掩体的伏击者血肉横飞,抱头鼠窜!

毁灭性的火力倾泻,瞬间打懵了地面的伏击者!凶猛的对空火力出现了明显的混乱和减弱!

“Break off! West! Along the coast!”(脱离!向西!沿着海岸线!)我立刻抓住这短暂的混乱,猛拉操纵杆,同时蹬舵!直升机挣扎着抬起机头,带着满身的弹孔和泄漏的液压油,摇摇晃晃地转向西方,沿着漆黑的海岸线,朝着远离7号码头和石头他们所在停车场的方向,踉跄着飞去。我必须将追兵的火力引开!

引擎的嘶吼声变得异常刺耳和不稳定,仪表盘上警告灯闪烁得如同圣诞树。高度在艰难地维持着,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Stone, Mudskipper. Status?”(石头,泥鳅。情况?)我喘息着问道,汗水浸透了内里的T恤,紧贴在皮肤上,冰冷粘腻。脸颊上那道灼痕传来阵阵刺痛,但更强烈的是一种奇异的麻痒感——伤口边缘的肌肉似乎在极其细微地抽动着,血液的流速似乎也加快了。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生理反应?还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在悄然作用?我强行压下这不合时宜的念头。

“Clear! Moving to the lot! Vehicle secured!”(安全!正在前往停车场!车辆已搞定!)石头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Good. Standby.”(很好。待命。)我简短回应。目光扫过后视镜,暂时没有追兵的迹象。但直升机已经不行了。浓烟开始从引擎舱缝隙里冒出,刺鼻的焦糊味充斥驾驶舱。液压系统的失效让操纵变得极其沉重和迟滞。

不能再飞了。

我迅速扫视下方地形。前方海岸线出现一片相对平缓、布满礁石和稀疏灌木的荒滩,远离任何灯光和人烟。

“Autopilot engaged. Altitude hold.”(自动驾驶启动。高度保持。)我按下几个按钮,受损的自动驾驶系统勉强接管了摇晃的机体,将其维持在一个离地面约三十米的悬停状态,虽然姿态不稳,像个醉汉。

没有犹豫!我解开安全带,抓起放在脚边的P90冲锋枪和沙鹰手枪的枪套,迅速固定在战术腰带上。从座椅下方拽出一盘粗壮的尼龙速降绳,将一端牢牢固定在机舱地板坚固的锚点上,另一端抛出敞开的舱门。

“See you on the ground.”(地面见。)我对着空荡荡的机舱说了一句,双手抓住绳索,身体敏捷地翻出舱门!

呼——!

强劲的下洗气流瞬间包裹全身!我双腿交叉缠紧绳索,双手交替快速松放,身体如同灵巧的猿猴,沿着绳索急速滑降!粗糙的绳索摩擦着手套,发出沙沙的声响。海风的呼啸和旋翼的轰鸣在耳边交织。

十米…五米…两米…

就在双脚即将触碰到下方粗糙礁石的瞬间!

轰隆——!!!

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失控的直升机引擎终于彻底爆燃!炽热的火焰瞬间吞噬了整个后机身!巨大的冲击波将悬停的机体猛地炸得四分五裂!燃烧的碎片如同流星火雨般朝着海面和荒滩猛烈溅射!

灼热的气浪和飞溅的金属碎片如同死神的吐息,紧追着滑降的身影!

我猛地松开绳索,身体借着下坠的惯性向前扑出,一个标准的战术翻滚,卸去冲击力,同时迅速躲到一块巨大的、被海浪冲刷得光滑的黑色礁石后面!

轰!轰!哗啦!

燃烧的直升机残骸如同燃烧的墓碑,重重地砸落在不远处的海水中和礁石滩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和蒸汽嘶鸣!炽热的碎片噼啪作响,将周围的海水映照得一片通红!

我背靠着冰冷的礁石,剧烈地喘息着。灼热的空气烤着脸颊,爆炸的轰鸣还在耳中回荡。脸颊上那道被碎片擦伤的伤口,麻痒感更加强烈了,甚至能感觉到皮肤下细微的、仿佛在加速修复的蠕动感。这绝不是正常的恢复速度…雷公山溶洞中那股融入骨髓的冰冷力量,似乎在血液中悄然苏醒。我用力甩了甩头,将这超现实的念头强行驱散。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确认没有追兵靠近后,我如同融入夜色的猎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礁石滩,朝着内陆方向潜行。目标:绕过7号码头的伏击圈,与石头他们在停车场汇合。

凭借着对地形的记忆和战术护目镜的微光夜视功能,我如同幽灵般在废弃的工厂围墙、荒草丛生的铁路路基和低矮的贫民窟棚屋阴影中穿行。避开任何可能的光源和人声。P90和沙鹰的冰冷触感是唯一的依靠。

途中,我数次与外围警戒的伏击者巡逻小组擦肩而过。最近的一次,距离不足十米。两个端着AK步枪的家伙正靠在墙角抽烟,火星在黑暗中明灭。我屏住呼吸,身体紧贴着冰冷潮湿的墙壁,与阴影融为一体。他们粗俗的谈笑声和劣质烟草的味道飘过来,丝毫没有察觉死神的临近。我没有惊动他们,只是悄无声息地绕开。杀戮不是目的,脱离才是关键。

终于,在黑暗中穿行了大约四十分钟后,一片巨大的、由破损水泥地和丛生杂草构成的露天停车场出现在眼前。这里堆放着一些报废的汽车骨架和生锈的集装箱。一辆毫不起眼的、沾满泥污的丰田海拉克斯皮卡静静地停在最深处的一个角落,没有开灯。

“Stone. Mudskipper. Position.”(石头。泥鳅。报告位置。)我压低声音在加密频道呼叫。

“Boss! Clear! At the truck. Your 6 o’clock.”(老大!安全!在卡车这里。你六点钟方向。)石头的声音立刻回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我迅速靠近,借着报废车辆的阴影掩护,绕到皮卡后方。车门轻轻打开,石头那张坚毅的脸和泥鳅紧张的眼神出现在眼前。

“Holy shit, Boss! We saw the bird go down! Thought you were toast!”(我靠,老大!我们看到那鸟掉下来了!还以为你成烤面包了!)泥鳅压低声音惊呼,上下打量着我,目光落在我脸颊那道已经止血、只留下一条暗红色细线的伤口上,充满了难以置信。

“Minor inconvenience.”(小麻烦而已。)我淡淡地说,拉开车门敏捷地钻进后座。一股浓重的鱼腥味、汗味和机油味扑面而来,但此刻却显得无比安全。“Drive. Rizal Park area. Low and slow.”(开车。去黎刹公园区域。低调,慢行。)

“Roger.”(收到。)坐在驾驶座的泥鳅立刻发动了引擎。老旧的柴油机发出一阵咳嗽般的轰鸣,然后稳定下来。丰田皮卡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悄无声息地驶离了废弃停车场,汇入了凌晨时分马尼拉稀疏但依旧存在的车流中。

车厢内暂时陷入了沉默。只有引擎的噪音和窗外城市模糊的喧嚣。石头坐在副驾驶,警惕地扫视着后视镜和两侧街道。泥鳅专注地开着车,尽量避开主干道,在迷宫般的小巷中穿行。

我靠在布满油污的后座椅背上,从战术腰包里掏出那个屏幕有些碎裂但功能完好的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了我沾着硝烟和尘土的脸。没有连接任何可疑的酒店Wi-Fi,直接使用卫星数据网络。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搜索,选择。很快,目标锁定——马尼拉湾畔,五星级的马尼拉喜来登酒店(Sheraton Manila Hotel)。总统套房,带两间客卧。预订信息输入,加密支付通道确认。

“Booked. Sheraton. Presidential suite. Two guest rooms.”(订好了。喜来登。总统套房。带两间客卧。)我收起手机,声音平静。

“Nice. Need a shower. Badly.”(不错。急需洗个澡。非常需要。)石头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扯了扯粘在身上的、沾满血污和汗水的战术背心。

“And a real bed.”(还有张真正的床。)泥鳅小声补充,眼中充满了渴望。

“One klick out. Park and walk.”(一公里外停车。步行过去。)我指示道。皮卡在一个相对僻静、靠近公园边缘的昏暗小巷里停下。时间,凌晨三点四十八分。城市还未苏醒,但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

我们迅速下车。P90被拆解后放入一个不起眼的、印着本地啤酒标志的尼龙运动袋。沙鹰手枪则用一块厚绒布仔细包裹,塞进背包深处。剩下的武器弹药也做了同样的伪装处理。石头和泥鳅也依样处理了他们的装备。三人此刻看起来,就像三个刚从某个混乱的夜场出来、略显疲惫的游客或商务人士,虽然衣着(我的丝绸外套和T恤,他们的工装裤和背心)与这个时间点有些格格不入,但在马尼拉这座不夜城,也不算太突兀。

步行穿过凌晨寂静的街道。路灯的光晕在潮湿的空气中晕开,拉长了我们的影子。偶尔有醉醺醺的酒鬼互相搀扶着走过,或者骑着破旧摩托车的本地人呼啸而过,引擎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格外刺耳。空气中飘荡着垃圾腐败的酸味、海风的咸腥,以及不知何处飘来的油炸食物的油腻香气。

喜来登酒店灯火通明的大堂如同沙漠中的绿洲,明亮、奢华,带着中央空调强力输出的、干燥冰冷的空气,瞬间驱散了外界的闷热和污浊。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着璀璨的光芒,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行色匆匆的值班人员身影。背景播放着轻柔的爵士乐。

我们三人走向前台。值班经理是一位穿着笔挺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菲籍男士,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略显疲惫的微笑。

“Good evening. Reservation under Mason.”(晚上好。预订名字,梅森。)我的声音平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长途旅行后的倦意。

“Ah, yes, Mr. Mason. The Presidential Suite. Welcome to Sheraton Manila.”(啊,是的,梅森先生。总统套房。欢迎光临马尼拉喜来登。)经理快速在电脑上确认,笑容变得热情了几分。他递上房卡和登记簿。“Please sign here. May I see your passports for registration?”(请在这里签名。可以看一下护照登记吗?)

护照递上。登记,签名。过程流畅。石头和泥鳅安静地站在我身后稍侧的位置,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视着富丽堂皇的大堂,实则警惕地观察着每一个角落和服务人员。

“All set, Mr. Mason. Your suite is on the 32nd floor. Ocean view. Bellman will assist with your luggage.”(都办好了,梅森先生。您的套房在32层。海景。行李员会协助您拿行李。)

“Thank you. We can manage.”(谢谢。我们自己可以。)我接过金光闪闪的房卡套,里面是三张房卡。“Gentlemen,”(先生们,)我转向石头和泥鳅,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带着深意的弧度,“The night is still young. Relax. Spa, bar, room service… whatever you fancy. It’s on me.”(夜还长。放松一下。水疗、酒吧、客房服务…随便你们喜欢什么。我请客。)

石头那张岩石般的脸上,嘴角极其罕见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心照不宣的笑意。泥鳅则眼睛一亮,脸上瞬间堆满了狡黠而放松的笑容,搓着手:“Really? Anything?”(真的?什么都可以?)

“Within reason.”(合理范围内。)我补充道,目光扫过他们两人。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男人之间不言而喻的默契和一丝即将释放压力的期待。“Got it, Boss. Thanks!”(明白,老大!谢了!)泥鳅笑嘻嘻地回应。

“Carlos’s number. Temporarily block it.”(卡洛斯的号码。暂时屏蔽掉。)走进高速电梯时,我低声对石头说了一句。电梯门光洁如镜,映出我们三人略显狼狈但眼神锐利的倒影。

“Already done.”(已经屏蔽了。)石头点点头,手指在口袋里一个加密通讯器上按了几下。

叮。电梯到达顶层。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异常安静。套房厚重的实木大门被房卡刷开。

总统套房的空间大得有些空旷。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凌晨时分马尼拉湾壮阔而迷离的夜景。漆黑的海面倒映着城市的灯火,如同洒落的星辰。远处港口的灯光如同珠链。客厅宽敞奢华,巨大的沙发,光可鉴人的茶几。三个独立的卧室门分别通向不同的方向。

“Check the rooms. Thoroughly.”(检查房间。彻底点。)我放下那个装着武器的运动袋,声音不高,但带着命令的口吻。

石头和泥鳅立刻行动起来,如同训练有素的猎犬。他们分头进入三个卧室和相连的卫生间,动作迅速而专业。掀开床垫检查下方,敲击墙壁听回音,检查通风口、灯具、电话机底座、电视后面…任何可能隐藏窃听或摄像设备的地方。我也没闲着,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香烟盒大小的、多功能电子信号探测器(EMF Detector),打开开关,屏幕亮起幽蓝的光。我拿着它,如同握着听诊器,沿着墙壁、插座、装饰画、甚至天花板吊顶的边缘,缓慢而仔细地扫描着。探测器发出微弱的蜂鸣,指示着正常的电器信号,没有异常的射频或磁场波动。

“Master bedroom clear.”(主卧干净。)

“Guest room one clear.”(客卧一干净。)

“Guest room two clear. Bathrooms too.”(客卧二干净。卫生间也干净。)

石头和泥鳅的声音依次传来。我的探测器也没有捕捉到任何可疑信号。

“Good.”(很好。)我收起探测器,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丝。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每一块肌肉都在酸痛地抗议。“Pick your rooms. Master is mine.”(选你们的房间。主卧是我的。)

“No arguments here.”(没意见。)石头拎起他的背包,走向离主卧最远的一间客卧。泥鳅则笑嘻嘻地选了另一间带大窗户的客卧:“This one’s got a great view!”(这间视野超棒!)

我走进主卧。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着无垠的海湾,景色震撼。配套的卫生间更是大得夸张,一个足以容纳两人的巨大白色独立浴缸如同艺术品般安放在窗边,同样拥有无敌海景。天边已经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鱼肚白,但大部分天空依旧是深邃的墨蓝,繁星尚未完全隐去,海面上还有零星的渔船灯火在移动。

我脱下沾满硝烟、汗水和尘土的外套和T恤,随手扔在昂贵的丝绒地毯上。正准备走向那诱人的浴缸,彻底洗去这一夜的污秽和血腥——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突兀地在寂静的套房客厅里响起。

瞬间,刚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绷紧!客厅里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是石头,他无声无息地移动到了门边的视觉死角。泥鳅也立刻从他房间探出头,眼神警惕。

我迅速套上一件放在床边的酒店厚实浴袍,遮住赤裸的上身和腰间的沙鹰枪套,走到客厅门口。通过猫眼向外望去。

门外站着三个年轻的女孩。穿着统一的、略显廉价的白色制服套裙,裙摆很短,露出光洁的膝盖和小腿。手里拎着小小的工具箱。年纪看起来顶多十八九岁,脸上画着不算精致的淡妆,眼神里带着职业化的笑容,但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疲惫。

“Sheraton Spa. May we come in? We offer massage service.”(喜来登水疗中心。我们可以进来吗?我们提供按摩服务。)为首一个瓜子脸、扎着马尾的女孩用带着本地口音的英语说道,声音轻柔。

按摩服务?凌晨四点?虽然顶级酒店确实提供24小时服务,但这个时间点…未免太巧了。

我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她们的脸庞。没有杀气,只有属于年轻女孩的、被生活磨砺出的些许怯懦和强装的镇定。她们的手指纤细,没有长期握枪或格斗的痕迹。眼神虽然紧张,但焦点是游移的、讨好的,而非猎手般的锁定。

我微微侧过头,目光越过肩膀,看向客厅里的石头和泥鳅。

石头依旧藏在门后阴影里,面无表情,但眼神询问地看着我。泥鳅则靠在客卧门框上,脸上已经露出了那种男人都懂的、带着期待和戏谑的狡黠笑容,冲我挤了挤眼睛。

我嘴角也忍不住向上扯了一下,冲他们俩露出了一个极其短暂的、带着点无奈和调侃意味的鬼脸。然后,我回头,对着门外的女孩们,脸上瞬间切换成一种略带疲惫但还算温和的商务人士表情。

我冲着石头和泥鳅的方向,无声地、极其迅速地竖了一下中指。两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放大,石头甚至极其轻微地耸了耸肩。

接着,我拉开了厚重的房门,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对着门外三个有些局促的女孩点了点头,侧身让开通道,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Sure. Come on in. We could all use some… relaxation.”(当然。请进。我们都需要…放松一下。)

小说《时间碎片:菲律宾篇》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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