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优读书
一个好看的小说推荐网站
我在异常收容部队服役的那些年小说全文哪里可以免费看?

我在异常收容部队服役的那些年

作者:水咕咕爱学习

字数:210548字

2025-08-22 08:11:51 连载

简介

我在异常收容部队服役的那些年》是一本引人入胜的都市高武小说,作者“水咕咕爱学习”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展现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本书的主角陈骁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热爱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这场精彩的阅读盛宴!

我在异常收容部队服役的那些年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那个疯狂的念头,就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劈开了我脑子里所有的迷茫和恐惧。

对啊,管他是什么怨灵,是什么意识体,王胖子不是说了吗?这玩意儿的根儿,就是“信息”。是那些死在这儿的人,他们临死前那股子不甘心、那股子怨气、那股子痛苦,像录像带一样被这面墙给记下来了。

而我呢?我这该死的“溶骨症”,教官也说了,它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病,它也是一种“信息”。一种“陈野,你的骨头不该长出来”的狗屁信息。

一个是被动记录下来的信息,一个是主动要抹掉我骨头的信息。

这俩玩意儿,说到底,不都是一回事吗?都是看不见摸不着,但又实实在在影响着现实世界的东西。

那……我是不是可以……

把这种斗争,往外使?

我不知道行不行,脑子里也没个准谱,这事儿教官可没教过。但眼下这情况,死马也得当活马医了。狙击枪都没用,王胖子的那些宝贝疙瘩也成了废铁,再不想点办法,我们仨今天就得交代在这儿,变成这墙上新的“信息”了。

想到这,我心里反而涌起一股子狠劲儿。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得这种怪病?凭什么我要被这种鬼东西吓得屁滚尿流?老子受够了!

我死死地盯着墙上那个越来越清晰的黑色人形,它已经有了模糊的五官,像是个用沥青捏出来的、正在融化的人。我能感觉到它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怨毒,那种对一切活物的憎恨。

我不再犹豫,伸出我那只一直给我带来痛苦的左手,手背上那个像是纹身的“墟渊”印记,正对着那个黑色的人形。

我闭上眼睛,努力回想“触秽”训练时的感觉。那种感觉很玄乎,教官说,不要去想你怎么发力,不要去想能量怎么运转,你就把它当成一个念头,一个命令。就像你看到桌子上有个苍蝇,你下意识地就想把它拍死一样。你要做的,就是把这种“拍死它”的念头,放大,再放大,然后“想”出去。

“抹除。”

“否定。”

“不存在。”

这些词在我脑子里疯狂地刷屏。我不再去管什么科学道理,也不再去想这事儿合不合理。我就把眼前这个黑乎乎的玩意儿,当成我身体里那个要“溶”掉我骨头的错误信息。

我要把它……删了!

就在我心里吼出“给我消失”的一瞬间,我左手手背上那个黑色的“墟渊”印记,一下子活了过来。

那不是错觉,是真的活了。我能感觉到,那个印记的线条,像是一条条微缩的黑色小蛇,在我皮肤下面疯狂地蠕动。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到极致的力量,从印记里炸开,顺着我的手臂血管,像决堤的冰河一样,凶猛地冲向我的掌心。

那股冷,不是冬天那种物理上的冷,而是一种深入骨髓、冻结灵魂的冷。我感觉我整条左臂的血液都凝固了,骨头缝里都结上了一层霜。

紧接着,我看到,我前方大概一米远的空气,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扭曲。就像夏天马路上被太阳晒出来的那种热浪,但它却是冰冷的、死寂的。周围的光线好像都被那个扭曲的区域给吸进去了,变得有些暗淡。

墙上那个由黑色液体组成的、正在耀武扬威凝聚成形的人形,动作猛地一滞。

它那张模糊的、像是用烂泥捏出来的“脸”,刷地一下转向了我。它没有眼睛,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看”到了我。

“嘶——!!!”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尖利、都要刺耳的嘶吼,从它那不成形的“嘴”里爆发出来。但这声嘶吼里,不再是纯粹的怨毒和愤怒,而是夹杂了一丝……不,是浓浓的恐惧!

就像老鼠见了猫,就像兔子撞上了鹰。那是一种来自生命最原始层次的、对天敌的绝对恐惧。

它似乎终于感觉到了,眼前这个不起眼的人类,身上带着能要了它命的东西。

“信息”的攻击,果然是无声无息的。没有爆炸,没有火光,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但它的效果,却比任何子弹炮弹都要来得直接、来得霸道。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黑色的人形,开始剧烈地扭曲、挣扎。它就像一个被泼了浓硫酸的蜡像,身体表面冒出一个个黑色的气泡,发出“滋滋”的、像是空气被腐蚀的声音。构成它身体的那些粘稠的黑色液体,不再是凝聚的状态,而是像失去了核心的磁铁粉一样,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吸附力,开始崩溃、溃散。

它那刚刚凝聚起来的人形轮廓,在短短一两秒内就彻底瓦解了。黑色的液体像瀑布一样顺着墙壁流下来,但流到一半,就失去了所有的“活性”,颜色也从那种深邃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纯黑,变成了普普通通的、肮脏的灰黑色。

最终,所有的液体都流到了墙角,在地上积了浅浅的一滩,不再动弹,就像一滩被人泼在地上的、毫无生气的工业废料。

随着它的溃散,盘踞在整个病房里,那种让人牙齿打颤的怨念和深入骨髓的寒意,也在短短几秒钟内,烟消云散。空气好像都变得清新了,温度也恢复了正常。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整个房间除了墙上和地上的污渍,以及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再也感觉不到任何异常。

搞定了。

我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两眼一黑,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胸口像是压了块大石头,我张大嘴巴,拼命地喘着粗气,肺叶火辣辣地疼。刚才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精神,像是被一个无形的抽水泵给狠狠地吸走了一大半,脑子里嗡嗡作响,看东西都带着重影。

“你……你做了什么?”

队长周正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的一只手还扶着墙,另一只手指着我,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他那张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脸上,此刻的表情,比刚才看到那怨灵成型时还要夸张。

“我……我不知道啊……”我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总不能说我把这玩意儿当成电脑病毒给删了吧?只能含糊其辞地说道:“我就是……就是学着‘触秽’训练里教官说的那种感觉,对着它……想了一下。”

周正快步走到我面前,蹲下来,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他的眼神复杂得像是在看一个刚刚从蛋里孵出来的外星怪物。有震惊,有疑惑,有警惕,甚至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狂热。

他看了我足足有十几秒,看得我心里直发毛。然后,他才猛地站起来,走到墙角那个还昏迷不醒的王胖子身边,从战术背心上拿出一支小小的注射器,二话不说就扎在了王胖子的胳膊上。那应该是强效的急救剂。

“鬼眼,报告情况。”周正一边给王胖子急救,一边对着领口的通讯器沉声说道。

通讯器里传来一阵电流的“滋滋”声,过了好几秒,李默的声音才响起来。他的声音里,也充满了那种压抑不住的惊讶和困惑:“……目标……消失了。队长,我这边的能量场读数,直接归零了。就像……就像有人把电源给拔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靠……”地上的王胖子悠悠转醒,他晃了晃脑袋,伸手一摸鼻子,摸到一手黏糊糊的血。他一脸后怕地坐起来,眼神还有点涣散:“刚才怎么回事?我怎么好像看到我太奶了……她老人家还问我冷不冷,要不要给我织毛裤……队长,那玩意儿呢?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呢?”

“被墟渊解决了。”周正言简意赅地说道,一边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王胖子一听,扭头看向我的眼神,也立刻变得和周正一模一样,那眼神,活脱脱就是在看一个三头六臂的外星人。“解决了?被他?”他指着瘫在地上的我,嗓门都高了八度,“怎么解决的?你开枪了?不对啊,我这没听到枪声啊。你……你用的是什么秘密武器?”

“别问了。”周正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打扫现场,检查装备,我们继续前进。墟渊,你还能走吗?”

“可以。”我扶着旁边的病床,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感觉两条腿跟面条似的,有点软。

“很好。”周正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要把我看穿,“记住,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除了我们三个,不准对任何人说起。一个字都不能说,包括阎王。这是最高级别的命令,听明白了吗?”

我心里一凛,立刻点头。王胖子也收起了他那嬉皮笑脸的样子,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们都明白,周正不是在开玩笑。我刚才无意中暴露出来的这种能力,已经远远超出了常规训练和常规武器的范畴。这玩意儿要是上报上去,我可能就不是“尖刀”小队的队员了,而是会被送到某个秘密实验室里,当成小白鼠一样被切片研究。

接下来的搜索任务,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

也许是刚才那个最强的、已经形成了独立意识的“怨灵”被我给“抹除”了,导致整个精神病院里的“负面信息场”强度大幅下降。剩下的那些,都只是一些不成气候的“情绪残留”,就像是录像带里一些模糊的、不断重复的片段,虽然还会让人感到阴冷和不舒服,但已经无法对我们造成实质性的威胁了。

我们很快就在住院部B栋的地下冷库里,找到了那个失联的镇诡司小队。

冷库的铁门被从外面反锁了,我们用液压钳剪开门锁,一股混合着福尔马林和腐肉的恶臭扑面而来。三个人,都还活着,但精神状态极差。他们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冷库里,又受到了那个强大怨灵长时间的精神冲击,一个个都蜷缩在角落里,眼神涣散,嘴里胡言乱语。

其中一个最年轻的,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应该就是那个副处长的宝贝儿子。他正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头,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不停地念叨着:“别打我……求求你别打我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们没有多问,把他们三个半拖半架地带出了精神病院,交给了等在封锁线外面的支援部队和医疗人员。看着他们被抬上救护车,我心里五味杂陈。如果刚才我没有灵光一闪,我们的下场,可能比他们还要惨。

回到“归墟”基地,天已经蒙蒙亮了。东方的天际线上,露出了一抹鱼肚白。

这次任务,我虽然累得像条死狗,但也算是立下了头功。周正队长在提交任务报告的时候,果然像他说的那样,只是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新人陈野在关键时刻表现英勇,利用‘触秽’训练的基础技巧,干扰了怨灵的能量凝聚,为队伍争取了宝贵时间,最终协助队伍完成了任务”。

他把我那堪称“概念抹除”的攻击,巧妙地偷换概念,说成了一种“干扰”,还把功劳分了一大半给王胖子,说是王胖子的一种实验性设备起到了关键作用,但设备在释放能量后就过载损毁了。这样一来,既解释了怨灵的消失,又完美地掩盖了我的秘密。

之后的几个月,我开始真正地融入了“尖刀”小队的生活。

日子过得紧张、充实,又带着一种独特的、属于我们这种人的“日常感”。

我们一起出任务,去过闹鬼的古宅,下过传说中通往阴间的矿井,也处理过因为极端情绪而诞生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异常”。我们一起在基地的重力训练场上挥洒汗水,累到虚脱,然后勾肩搭背地去食堂抢最后一份红烧肉。我们也常常在任务结束后的深夜,窝在基地的休息室里,一边擦拭着自己的武器,一边听王胖子吹牛打屁。

周正队长依然像个铁面无私的教官,训练时对我要求极为严格,一个战术动作不到位,能罚我做五百个俯卧撑。但私下里,他会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用复盘软件,一点一点地给我讲解实战中的站位、火力分配和战术协同,那些都是教科书上学不到的、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宝贵经验。

王胖子则彻底成了我的“百事通”和“技术顾问”。基地的各种八卦和潜规则,比如哪个部门的头儿最难缠,哪个区域的监控有死角,食堂周三的糖醋里脊最好吃,他都一清二楚。他还经常捣鼓一些小玩意儿塞给我,比如能屏蔽特定频率信号的干扰器,或者能发出高强度次声波的“驱狗哨”(他说对付某些低级怨灵有奇效)。

而那个沉默寡言,酷得像块冰山的狙击手李默,代号“鬼眼”,也渐渐对我敞开了心扉。有一次,我在射击训练场上练习,怎么也找不到感觉,子弹打得满靶子都是。他竟然主动走了过来,一言不发地站在我身后看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帮我校正了有些僵硬的据枪姿势。他的手很稳,带着一层厚厚的老茧。

他用他那特有的、没什么感情起伏的语调说:“你的天赋在精神力上,但别忘了,我们首先是个兵。枪,永远是你的第二条命。任何时候,都不能对它生疏。”

从那天起,他成了我射击和格斗的半个老师。

我渐渐地把这里当成了家,把这几个性格迥异,却能把后背交给彼此的男人,当成了真正的家人。那种感觉很奇妙,我们在一起经历过生死,分享过秘密,这种纽带,比血缘关系更加牢固。

在“归墟”里,有一个不成文的、但所有人都严格遵守的规定。

为了防止我们这些常年和“异常”打交道的人精神出现问题,彻底与社会脱节,基地每个月,都会给我们一次和家人通话的机会。通话时间是固定的,十五分钟,不能多也不能少。通话全程都会被后台的心理评估系统监控,主要是为了稳定我们的精神状态,让我们感觉自己和外面的世界还有联系,不至于在日复一日的压抑、紧张和疯狂中,彻底迷失自我。

对我来说,这十五分钟,是每个月最宝贵的时刻。

这天,又到了约定的通话日子。我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作训服,怀着一丝期待和忐忑,走进了那间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部加密电话的特制通讯室。

房间的墙壁是隔音的,门一关上,外面的一切嘈杂都消失了。我坐在冰冷的金属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那个我早已烂熟于心的、被我备注为“家”的号码。

“嘟……嘟……嘟……”

几声忙音之后,电话被接通了。

“喂?是小野吗?”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无比熟悉、无比慈祥的声音。是我妈。

“妈,是我。”我忍不住笑了笑,听到她声音的一瞬间,感觉一身的疲惫和精神上的紧绷都消散了不少。

“哎,你这孩子,总算是来电话了!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你看你,都快一个月没给家里来个信儿了。你爸昨天晚上吃饭还念叨你呢,说你那个什么地质勘探的工作,是不是特别辛苦?是不是又跑到哪个深山老林里去钻探了?”

我靠在椅背上,听着母亲絮絮叨叨的关心,心里暖洋洋的。我撒了个谎,说我加入了一个国家级的地质勘探队,工作性质需要保密,而且经常要去野外,所以不能频繁联系。他们二老对此深信不疑,还时常为我的“事业”感到骄傲。

“还行,妈,不辛苦。最近跟着项目组,刚从一个野外基地回来,休整几天。你们二老身体怎么样?我上次给你们寄的钙片和维生素按时吃了吗?”

“吃呢吃呢,你爸一天三顿,比吃饭还准时。我们身体好着呢,吃得下睡得着,你不用担心。对了,你爸今天特地去菜市场买了条大鲈鱼,活蹦乱跳的,说是你最爱吃的清蒸鲈鱼,我刚给你做上。可惜啊,你这孩子没口福,吃不着。你小时候啊,就挑食,不爱吃那些油腻的红烧的,就爱吃我做的清蒸鱼,说味道鲜,能吃出鱼本来的味儿……”

母亲还在电话那头温和地说着,声音里充满了回忆的温馨。

但听到这里,我的心,毫无征兆地,猛地沉了一下。

就像是平静的湖面,突然被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了滔天巨浪。

一个被我刻意忽略了很久很久的、藏在记忆最深处的、极其微小的碎片,突然间变得无比清晰,像高清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播放。

我小时候,确实是爱吃鱼。

但我妈……她,她根本就不会做清蒸鱼啊!

她的厨艺,怎么说呢,很有个人特色。她最拿手的是红烧鱼,放很多很多的酱油和糖,再加点醋,味道特别重,特别下饭。而清蒸鱼,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敌。我记忆里,每次她心血来潮要做一次清蒸鱼,结果都是一场灾难。要么是火候过了,鱼肉蒸得像木头渣子一样又老又柴;要么就是忘了放盐,或者盐放少了,吃起来寡淡无味,带着一股子腥气。

我从小就跟她说,妈,求你了,你还是给我做红烧的吧,别跟清蒸鱼过不去了。

所以,我记忆里那个总是把清蒸鱼做砸的母亲,和电话里这个自豪地说“就爱吃我做的清蒸鱼”的母亲,是同一个人吗?

那句“就爱吃我做的清蒸鱼”,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大脑皮层。

这个细节太小了,小到微不足道。如果是在平时,我可能笑一笑就过去了,只当是妈年纪大了记错了。但在这里,在这个一切都透着诡异和不正常的“归墟”里,在这个我连自己的身体都搞不清楚的地方,任何一个微小的“不合理”,都可能是一个巨大的、致命的破绽。

一个谎言,如果编织得天衣无缝,那它在某种程度上,就是真相。但只要这个谎言的堤坝上,出现了一个最小的、最不起眼的裂缝,那么整个谎言的体系,就会开始崩溃,最终被真相的洪水冲得一干二净。

我的后背,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妈……那个……我这边……信号好像不太好,有点杂音……我们队长好像在叫我了,我得过去了,我先挂了啊,下次再给您打!”我强忍着内心里那股翻江倒海般的惊涛骇浪,用一种自己都觉得不自然的、急促的语气,匆匆挂掉了电话。

“哎,你这孩子……”

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握着冰冷的话筒,一动不动地坐在通讯室的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我只能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重,敲得我耳膜生疼。

电话里那个声音慈祥、对我关怀备至的女人,她是谁?

而我记忆深处,那个总是把清蒸鱼做砸,却总爱做红烧鱼给我吃的母亲,她又是谁?

为什么……我的记忆,会出现这种南辕北辙的偏差?是我记错了?还是……

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执行任务后,周正队长用那种极其严肃的口吻对我下的那句警告:“今天发生的事,不准对任何人说起。”他不仅仅是在保护我的秘密,他是不是……也在害怕什么东西被揭穿?

我又想起了,有一次在休息室,我状若无意地问王胖子,说我们这种人,会不会因为精神压力太大,导致记忆错乱。王胖子当时正在擦他那个宝贝电脑,听到我这个问题,手上的动作明显僵了一下,然后打着哈哈把话题岔开了,那个表情,现在回想起来,是一种极度的不自然和刻意的回避。

一个又一个的疑点,像碎片一样在我脑子里拼接起来。

一个可怕的、让我不寒而栗的念头,像一株从地狱里长出来的藤蔓,慢慢地、紧紧地缠住了我的心脏。

我的家人……

我每个月都打电话回去的那个所谓的“家”,是不是……也是部队为了稳定我的精神状态,而特意安排的?

我的记忆,我关于父母、关于家庭、关于我二十多年人生的所有记忆,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我,到底是谁?

微信阅读

评论 抢沙发

登录

找回密码

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