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推荐一本好看的都市脑洞小说——《送外卖的我是神仙》!本书以陈明马思哲为主角,展开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作者“浩子爱吃芹菜”的文笔流畅,让人沉浸其中。目前小说已更新至第11章,92157字,千万不要错过!主要讲述了:省厅特殊羁押区,三号审讯室。空气仿佛被抽干了所有水分,只剩下冰冷的电子设备嗡鸣和消毒水刺鼻的气味。惨白的灯光如同审判的目光,无情地打在陈明身上。他依旧穿着那件深蓝色囚服,宽大空荡,衬得他身形愈发单薄佝…
《送外卖的我是神仙》精彩章节试读
省厅特殊羁押区,三号审讯室。
空气仿佛被抽干了所有水分,只剩下冰冷的电子设备嗡鸣和消毒水刺鼻的气味。惨白的灯光如同审判的目光,无情地打在陈明身上。他依旧穿着那件深蓝色囚服,宽大空荡,衬得他身形愈发单薄佝偻。额角的激光印记在强光下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左手掌心的纱布透出暗红,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神经末梢的锐痛。他低垂着头,湿漉漉的刘海遮住了眼睛,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像狂风中即将熄灭的残烛。
韩娜坐在他对面。深蓝色警服笔挺如刀裁,肩章上的银徽冷光流转。她的坐姿没有丝毫松懈,如同钢浇铁铸的雕像。面前摊开的硬皮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记录如同蛛网,凝结着冰冷的逻辑链条。那双鹰隼般的黑眸,此刻更像两台高速运转的扫描仪,穿透陈明脆弱的表象,捕捉着他每一次肌肉的抽动、喉结的滚动、瞳孔的收缩。空气凝重得如同铅块,每一次心跳都清晰可闻。
“陈明。”韩娜的声音打破死寂,冷硬如冰珠砸落,“关于你奶奶留下的那枚弹壳。”她刻意停顿,锐利的目光如同探针,精准刺向他最敏感的神经。“你声称它是唯一念想,是‘他们’——墨染或其背后势力——留下三颗崭新子弹的源头,是跨越时空的血仇证明。”
陈明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被冒犯的、近乎野兽护食般的激烈光芒!那是他灵魂深处最后一块不容玷污的圣地!他嘶声道:“是!它就是!我亲眼看着奶奶……闭眼前塞到我手里的!冰冷!带着锈味!那个菊花印……我一辈子都忘不掉!”他的右手下意识地攥紧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要攥住那并不存在的实物。
韩娜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眼神却更加锐利冰冷。她微微向后靠向椅背,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却带来无形的压迫感。她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极其缓慢地、如同敲击琴键般轻轻点了两下,声音平稳得可怕:“那么,请你告诉我……”
她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死死钉住陈明因激动而扭曲的脸。
“那份‘唯一’的念想,那份至关重要的‘证物’,现在在哪里?”
轰——!
仿佛一道无声的惊雷在陈明脑中炸开!
他脸上的激动、愤怒、捍卫的神色瞬间凝固!如同被急速冷冻的沸水!瞳孔骤然放大到极致,布满了茫然、惊愕和一种猝不及防的、被彻底掏空的巨大恐慌!
“在……在……”他的嘴唇剧烈地哆嗦起来,声音破碎不成调,“在……我……我藏起来了!对!藏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只有我知道!”他语无伦次,眼神疯狂地左右游移,像是在虚空中徒劳地寻找那个根本不存在的藏匿点。额角渗出大颗大颗的冷汗,混合着尚未干透的雨水痕迹,沿着苍白的脸颊滚落。他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如同寒风中的落叶。
“藏起来了?”韩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洞穿谎言的、冰冷的嘲讽,“在哪个下水道?哪个垃圾桶?还是哪个被你幻想出来的‘安全屋’?”她的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实质的锁链,将陈明死死禁锢在椅子上。“从你被收押进入省厅特殊羁押区的那一刻起,你身上每一寸布料、每一个口袋、甚至你指甲缝里的污垢,都被最专业的物证团队扫描、分析、归档!没有!陈明!没有那枚弹壳!它从未出现在你的随身物品里!一次也没有!”
她的声音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陈明摇摇欲坠的精神防线上:“你声称视若生命的‘唯一念想’,那个支撑你所谓‘血海深仇’的核心证物,根本不存在于你的现实世界!它只存在于你混乱的、充满妄想的脑子里!”
“不!你胡说!它存在!它一定在!”陈明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双手疯狂地拍打着冰冷的金属桌面,发出刺耳的巨响!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韩娜,眼神里充满了被逼到绝境的狂怒和一种深不见底的恐惧!仿佛韩娜正在用最残忍的方式,将他赖以生存的最后一块基石生生抽走!“是你们!是你们偷走了它!是墨染!是他干的!他想抹掉证据!”他嘶吼着,声音扭曲变形,如同濒死的野兽。
审讯室厚重的隔音门无声地滑开。李维民教授走了进来,步伐沉稳。他没有看情绪崩溃的陈明,只是将一份薄薄的、打印着省厅物证科鲜红印章的文件,轻轻地放在韩娜面前的桌面上。文件首页,清晰的结论栏用加粗的黑体字印着:
【经对嫌疑人陈明全部随身物品(含衣物、工具、个人物品碎片)及体表残留物进行三轮全面扫描及痕量分析,未检出符合其描述的“二战日军制式弹壳”或类似金属残留物。】
旁边附着一张详细的物品清单扫描图,每一个条目后面都跟着冰冷的“未发现”或“无相关残留”。
李维民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得近乎残酷,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陈明的嘶吼:“陈明,物证科学不会说谎。你的口袋里,只有泥垢、铁锈、你自己的血,和……几颗廉价的水果糖纸。没有弹壳。从来没有。”
陈明如同被瞬间抽干了所有力气,身体猛地一软,重重地跌坐回冰冷的金属椅上。他双手死死抱着头,十指深深插入油腻的头发里,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坏掉风箱般的嗬嗬声。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不再是愤怒,而是彻底的崩溃和茫然。那枚冰冷的、带着奶奶最后体温和仇恨的弹壳……它怎么会消失?它明明……一直都在啊……
韩娜冰冷的目光扫过桌上那份物证报告,再缓缓抬起,落在陈明崩溃扭曲的脸上。她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却带着一种宣判般的、不容置疑的终结感:
“没有弹壳。没有苏雨晴的‘认识’。”她停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如刀,刺向陈明下意识蜷缩起来的、那只带着微小疤痕的右手,“只有你右手掌心……和马思哲尸体上……位置、形态完全一致的贯穿伤疤痕。”
“只有你母亲林秀兰……被明确诊断为分离性身份障碍的遗传烙印。”
“只有你血液里……远超治疗剂量、足以诱发和加剧精神分裂症状的……哌甲酯残留。”
她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蜷缩在椅子上、如同破碎玩偶般的陈明。灯光在她身后投下巨大的、充满压迫感的阴影,将陈明完全笼罩。
“陈明,”她的声音如同来自冰原的风,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最终的结论,“‘磐石’罗保?‘幽灵’方文?‘塑形土’马思哲?”
韩娜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而怜悯的弧度。
“他们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CLAY,从始至终……”
“只有你一个人。”
“你,就是你自己妄想中……那个完美的多重人格犯罪组织。”
省厅特殊羁押区,监控中心。
巨大的曲面屏幕上,分割成数十个实时画面,严密监控着羁押区的每一个角落。其中最大的画面,正锁定在三号审讯室。屏幕里,陈明如同被抽走了灵魂,蜷缩在冰冷的椅子上,头深深埋在双臂之间,身体偶尔无法控制地抽搐一下。死寂。只有惨白的灯光无声倾泻。
韩娜站在屏幕前,双手抱胸,深蓝色的警服在冷光下显得格外肃穆。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冰封的湖面,只有那双深邃如寒潭的黑眸,倒映着屏幕上那个渺小而绝望的身影,深处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暗流。李维民站在她身侧,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的精神评估报告出来了,”李维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冷静而专业,“DSM-5标准下,分离性身份障碍(DID)症状高度吻合。伴有严重的现实解体感和被害妄想。哌甲酯滥用是明确的诱发和加重因素。从医学和法律角度看,他现在的状态,不具备承担完全刑事责任的能力,更不符合证人保护计划对‘清醒、稳定、可靠’证人的基本要求。”他顿了顿,补充道,“强行纳入保护程序,风险极高。他的证词可信度……无限趋近于零。”
韩娜的目光依旧锁定在屏幕上那个蜷缩的身影,没有立刻回应。审讯室里那场崩溃的嘶吼,物证报告冰冷的结论,苏雨晴斩钉截铁的否认,还有掌心那个如同诅咒般吻合的疤痕……所有的逻辑链条,都在指向那个疯狂却唯一合理的结论:一个被遗传厄运和药物共同摧毁的、在多重人格妄想中犯下惊天罪行的精神病人。
就在这时,审讯室内的画面突然有了变化。
一直如同死尸般蜷缩的陈明,身体猛地剧烈颤抖了一下!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了头。灯光下,他的脸惨白如纸,布满泪痕和冷汗,眼神空洞得如同被挖去了灵魂。然而,就在这片空洞的废墟之上,却极其缓慢地、极其固执地,燃起了一簇幽暗的、执拗的、甚至带着一丝奇异平静的火焰。
他抬起那只被纱布包裹、还在渗血的左手,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动作迟缓而僵硬,如同提线木偶。他看向审讯室角落那个冰冷的、闪烁着红点的监控探头——仿佛穿透了物理的阻隔,直接与屏幕前的韩娜对视。
他的嘴唇干裂,微微开合,没有声音,但口型异常清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两个字:
墨染……墨染……墨染……
那无声的呐喊,如同最执拗的诅咒,带着一种穿透屏幕的、令人心悸的疯狂力量!
韩娜抱着胸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关节微微泛白。屏幕上那个无声呐喊的身影,与物证报告、精神评估、苏雨晴的证词构成了强烈的、撕裂般的矛盾。理智告诉她,这是一个精神病人的呓语。但某种更深的、属于顶尖猎手的直觉,却在那无声的呐喊中捕捉到了一丝……令人不安的、冰冷的真实感。
“证人保护……”韩娜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冰冷决断,目光却依旧没有离开屏幕上陈明的脸,“基于现行条例,以及李教授的专业评估,申请驳回。”她的声音在安静的监控中心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屏幕上的陈明,仿佛听到了这句冰冷的宣判。他支撑着桌面的手臂猛地一软,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脸上那最后一丝血色也彻底褪去,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那簇刚刚燃起的火焰,似乎瞬间被这盆冰水浇灭。
然而,就在他身体摇摇欲坠,即将再次跌入崩溃深渊的瞬间!
韩娜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晰而冰冷,如同在宣读一份附加条款:
“但是。”
这个转折词,让旁边的李维民都微微侧目。
韩娜的目光锐利如刀,死死钉在屏幕里陈明那双瞬间重新燃起微弱火苗的眼睛上。
“如果你妄想中的‘能力’……真的存在。”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残酷的试探,“如果你能证明,你脑子里的那个‘幽灵’方文……可以绕过省厅内网物理隔离的最高壁垒……”她刻意停顿,让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砸下,“……在不触发任何警报的情况下,修改三年前‘7·16特大跨国电信诈骗案’主犯王海在数据库里的一个加密关联账户的尾号数字……”
她微微眯起眼睛,如同看着一个即将被拆穿的拙劣魔术师,声音里带着冰冷的施舍和绝对的掌控:
“那么,也许……我会考虑,给你一个在精神病院的单间里……继续做你CLAY领袖美梦的机会。仅此而已。”
这是拒绝。
更是陷阱。
一个用疯狂去验证疯狂的、极度危险的赌局。修改省厅核心数据库?这无异于在布满高压电的钢丝上跳舞,稍有差池,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韩娜根本不相信他能做到。这只是一个冰冷的、带着嘲讽意味的、彻底断绝他最后念想的借口。她要看着他在这最后的妄想中,彻底撞得头破血流,然后安静地消失在精神病院的铁窗之后。
屏幕里,陈明死死地盯着那个冰冷的探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那簇幽暗的火焰疯狂地跳跃着,混合着绝望、孤注一掷和一种近乎献祭般的疯狂。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那无声呐喊的嘴唇,抿成了一条惨白而决绝的直线。
监控中心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设备运行的嗡鸣,如同命运的倒计时。
李维民看着韩娜冰冷而坚毅的侧脸,眉头紧锁,欲言又止。他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复杂的忧虑。他知道,韩娜不是在给机会,她是在亲手关上最后一扇门,用最冷酷的方式,宣告这场荒诞剧的终结。
省厅地下三层,核心数据处理区入口。
厚重的、闪烁着幽蓝光泽的合金气密门无声地滑开,发出轻微的液压声。门后是一条灯火通明、纤尘不染的银灰色通道。空气里弥漫着强力空调送出的冰冷干燥气流和高效过滤器的特殊气味。通道两侧是光滑如镜的特种合金墙壁,每隔数米就有一个闪烁着红光的360度无死角监控探头和生物特征扫描仪。地面上,清晰的荧光导向线指向深处。
韩娜和李维民站在入口处,身后跟着两名荷枪实弹、神情冷峻的警卫。韩娜已经换上了一身轻便的深灰色战术服,勾勒出她挺拔而充满力量感的身形。她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视着通道内的一切,带着一种绝对的掌控和冰冷的审视。
陈明被两名高大的警卫夹在中间。他依旧穿着那身深蓝色囚服,外面套着一件特制的、带有醒目电子定位环和远程抑制装置的束缚背心。冰冷的金属环紧贴着他的脖颈和胸口,指示灯规律地闪烁着幽绿的光芒。他的右脚踝上扣着更粗重的电子镣铐。脸色苍白憔悴,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的眼睛却异常明亮,如同燃烧着两团幽暗的鬼火。额角的印记和左手包裹的纱布在冷光下异常刺眼。他的身体微微佝偻着,步伐有些虚浮,仿佛随时会倒下,但每一步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被内在力量驱动的稳定感。
他被带到通道尽头一间完全透明的特制玻璃房前。玻璃是单向的,从外面可以清晰看到里面的一切。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合金桌,一把固定在地上的椅子,桌上摆放着一台没有任何外接端口、屏幕被磨砂膜覆盖、只露出键盘的终端设备。设备上方,数个不同角度的高清摄像头闪烁着红光,如同冰冷的眼睛。
“进去。”一名警卫的声音冰冷,不带任何感情,打开了玻璃房的门。
陈明被推了进去。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锁死。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了他。他踉跄了一下,扶住冰冷的合金桌面才勉强站稳。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房间内无处不在的摄像头,最后透过单向玻璃,看向外面站着的韩娜。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隐晦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而模糊的弧度,快得如同幻觉。
韩娜站在外面,双手抱胸,目光如同两柄利剑,穿透玻璃,死死锁定着陈明的一举一动。她身边的控制台上,数个屏幕亮起,分别显示着玻璃房内的实时监控画面、终端设备的操作界面镜像(被磨砂膜覆盖,从陈明位置只能看到模糊光影)、以及省厅核心数据库的实时访问日志和安全警报系统状态。所有系统都处于最高级别的静默监控中,如同潜伏的毒蛇,等待着猎物触动致命的陷阱。
李维民看着屏幕里陈明虚弱的身影和那台冰冷的终端,眉头紧锁。他低声对韩娜说:“韩队,这太冒险了。即使他是妄想,万一……万一他胡乱操作触发最高警报……”
“那就证明他彻底疯了。”韩娜的声音冰冷而平静,没有丝毫波澜,“正好让精神病院多一个绝对无法逃脱的危险病人。如果他什么也做不到……”她顿了顿,目光依旧锐利如刀,“那就安静地等着被遗忘。”
玻璃房内。
陈明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坐到了那把固定椅子上。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薄薄的囚服传来。他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带着微小疤痕的右手,悬停在磨砂覆盖的键盘上方。手指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更像是因为极度的虚弱和某种内在的挣扎。
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叶,带来一阵刺痛。再睁开眼时,他眼中那狂乱的火焰似乎沉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空洞的平静,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他的身体姿态也发生了极其微妙的变化。肩膀不再垮塌,背脊挺直了一些,虽然依旧带着病态的虚弱,却多了一种奇异的、非人的稳定感。仿佛换了一个人。
他的手指,终于落到了冰冷的键帽上。
没有犹豫。
没有试探。
动作流畅而精准,带着一种超越他当前生理状态的、近乎机械的韵律感。指尖在磨砂覆盖的键盘上飞快地移动、敲击。快!稳!准!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在输入预设的指令!屏幕虽然被磨砂膜覆盖,只能看到模糊的光影变化,但那光影闪烁的节奏,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高速而稳定的频率!
韩娜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放在控制台上的手瞬间握紧!目光死死钉在显示操作界面镜像的屏幕上!那模糊的光影轨迹,那快得几乎形成残影的指令输入速度……这绝不是她预想中的胡敲乱打!这分明是……一种高度专业、极其熟练的操作模式!
控制台屏幕上,代表省厅核心数据库访问日志的窗口,依旧一片死寂的绿色。没有任何异常访问记录!安全警报系统如同沉睡的巨兽,没有丝毫被惊动的迹象!
但韩娜的心却猛地沉了下去!一种冰冷的、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这太安静了!安静得诡异!陈明的操作是真实的、高速的!但数据库的日志……为什么毫无反应?!是她的监控系统被更高明的手段欺骗了?还是……陈明操作的,根本就不是她所理解的“修改”?
玻璃房内,陈明的操作没有丝毫停顿。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他苍白消瘦的脸颊滑落。他的眼神专注而空洞,仿佛灵魂已经抽离,只剩下这具躯壳在执行着某个深植于骨髓的指令。他的右手快得几乎看不清,只有那稳定的、带着某种冰冷韵律的敲击声,透过玻璃房微弱的传导,隐约可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控制台屏幕上的访问日志,依旧是一片死寂的绿色。
安全警报系统,纹丝不动。
韩娜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冰冷的汗珠。她锐利的目光在陈明高速操作的镜像屏幕、死寂的数据库日志、以及玻璃房内那个如同精密机器般的身影之间急速切换。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直觉在疯狂报警!有什么地方……完全不对了!
就在这时!
玻璃房内,陈明高速敲击的手指,猛地停了下来!
最后一个指令,被重重敲下!
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身体猛地向后一靠,瘫在冰冷的椅背上,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惨白如纸,汗水浸透了额发。眼中那空洞的平静瞬间消散,只剩下极度的疲惫和虚脱。
几乎在同时!
控制台上,代表省厅核心数据库访问日志的窗口,猛地跳动了一下!
一行极其微小、几乎被忽略的日志条目,悄无声息地刷新在列表的最底部:
[时间戳] [内部维护协议] [账户关联字段:王海-加密账户尾号] [操作:校验位自动修正(符合规则)] [状态:完成]
自动修正?校验位?
韩娜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这不是修改!这更像是一种……利用数据库自身维护规则漏洞的、极其精妙的“微调”!如同在浩瀚的沙漠中移动了一粒沙子!系统本身甚至将其视为一次微不足道的、合法的内部维护操作!根本不会触发任何警报!
她猛地转头看向李维民!李维民也正一脸震惊地看着那行日志!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
韩娜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速操作!调出三年前“7·16特大跨国电信诈骗案”主犯王海的加密关联账户信息!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账户尾号字段上!
尾号……变了!
从之前的“XJ37”,变成了“XJ38”!
一个数字!仅仅一个数字的、符合校验规则的变化!
如同一个幽灵的签名!无声无息地刻在了省厅最核心的数据库里!
成功了!
他真的做到了!
用她韩娜提供的终端,在她眼皮底下,在她布下的天罗地网中,如同一个真正的幽灵,完成了这个不可能的任务!
韩娜猛地抬头,再次看向玻璃房内!
陈明依旧瘫在椅子上,剧烈地喘息着,虚弱得仿佛随时会死去。然而,就在韩娜的目光穿透玻璃,落在他脸上的瞬间!
陈明似乎有所感应。
他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抬起了头。
布满血丝、疲惫不堪的眼睛,穿透了单向玻璃的阻隔,精准地对上了韩娜那双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和巨大困惑的锐利黑眸。
然后。
在韩娜和李维民如同见鬼般的注视下!
陈明那张惨白、虚弱、被汗水和痛苦扭曲的脸上……
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清晰地向上勾起!
形成了一个冰冷、诡异、充满了无尽嘲讽和绝对掌控意味的……
微笑。
那笑容,像极了马思哲在疯狂计划得逞时,那标志性的神经质笑容!
仿佛在无声地说:
“看,韩警官,我的‘妄想’……”
“它奏效了。”
玻璃房外,控制台冰冷的荧光映照着韩娜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她感到一股寒意,如同冰冷的毒蛇,从脚底板瞬间窜上脊椎,直冲大脑!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挣脱束缚!
小说《送外卖的我是神仙》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