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看宫斗宅斗小说,一定不要错过茶茶要认真写的一本完结小说《将军拐夫手札》,目前这本书已更新113015字,最新章节第13章,这本书的主角是燕蛮蛮沈砚。主要讲述了:江南,白鹿书院。窗外细雨如丝,缠绵地敲打着青灰色的瓦檐,汇聚成线,顺着古老的滴水瓦当淅淅沥沥落下。空气里弥漫着雨后泥土的清新和墨锭被水汽洇开的微涩气息。书斋内光线有些昏暗,唯有临窗的书案上,一盏黄铜烛…
《将军拐夫手札》精彩章节试读
江南,白鹿书院。
窗外细雨如丝,缠绵地敲打着青灰色的瓦檐,汇聚成线,顺着古老的滴水瓦当淅淅沥沥落下。空气里弥漫着雨后泥土的清新和墨锭被水汽洇开的微涩气息。书斋内光线有些昏暗,唯有临窗的书案上,一盏黄铜烛台燃着豆大的灯火,跳跃的光晕将伏案少年的侧影拉长,投在挂满字画、堆满书卷的墙壁上。
沈砚穿着一件半旧的月白细棉直裰,身姿清瘦却挺拔如竹。三年江南文风的浸润,并未完全消磨掉他身上那份源自北地的清冷轮廓,反而更添了几分沉淀的静气。只是此刻,他素来沉静如水的眉宇间,却笼着一层挥之不去的、与这静谧书斋格格不入的焦灼。
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紫檀木桌面,发出轻微而急促的“笃笃”声。目光频频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又落在书案一角那个空置的、小巧精致的鸽架上——那里本该栖息着一团雪白的身影。
阿雪……已经迟了整整两日。
从长安到金陵,阿雪素来精准。三日一往返,风雨无阻。可这次……沈砚的心,如同窗外的雨丝,被无形的风吹得七零八落,悬在半空,落不到实处。是遇到了鹰隼?是风雨太大迷失了方向?还是……长安那边出了什么事?
不安如同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来,越收越紧。他强迫自己收回目光,落在摊开在面前的那本厚厚的册子上。
深蓝布封面,边角已被摩挲得起了毛边。封面上是少年三年前就写下的工整小楷:
「蛮蛮专属·错字更正录·卷贰」
这本册子,是他在抵达白鹿书院后,用攒下的第一笔月钱特意买的,比第一本更厚实,纸张也更上乘。翻开第一页,墨迹尚新,记录着三年前那个秋雨绵绵的离别码头之后,他收到的第一封来自长安的信。
字迹依旧惊心动魄,力透纸背,错别字组合更是推陈出新:
「沈石(砚):江南的雨是不是很大?有没有渭水边的风大?我爹说江南人说话像鸟叫,你学会鸟叫了吗?你给的扇子丑死啦!我把它挂在我爹书房墙上了,他每次看到都气得吹胡子!活该!谁让他总说沈相坏话!对了,鸽子阿雪是只笨鸟!它居然把我写给你的信丢在你们家马车顶上了!气死我了!下次见面我一定要把它炖汤!——燕蛮蛮」
沈砚的目光在那句“炖汤”上停留片刻,指尖拂过旁边他用朱笔工整批注的更正:「是‘砚’(yàn),不是‘石’。」「‘炖’(dùn),小火慢煮。」「‘汤’(tāng),此处指肉汤。」批注旁边,他还画了个小小的、简笔的鸽子,旁边打了个大大的叉。当时看到这封信,他几乎能想象出燕蛮蛮在将军府里跳着脚、气急败坏骂阿雪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弯了又弯。
他继续往后翻。纸张沙沙作响,一页页,如同展开一卷独属于两人的、跨越千里山河的时光长卷。
「沈石:今天跟赵梨那丫头去西市了!猜我看到谁了?糖葫芦小李!他居然长高了!门牙也长齐了!不过还是那么傻!我让他给我挑个最大的糖葫芦,他居然说最大的要留给未来的媳妇儿!气死我了!我把他摊子上所有糖葫芦的尖尖都啃了一口!哼!——燕蛮蛮」
朱批:「‘砚’。」「‘梨’。」「‘摊’(tān),非‘滩’。」「‘媳’(xí),媳妇。」旁边空白处,他画了一串被啃掉尖尖的糖葫芦,旁边一个叉腰的小人,得意洋洋。
「沈石:我娘教我骑马啦!那马可高了!开始有点怕,后来就不怕了!比骑我爹脖子还威风!就是屁股磨得好疼!沈石头,你在江南是不是天天坐船?坐船屁股疼不疼?——燕蛮蛮」
朱批:「‘砚’。」「‘骑’(qí)。」「‘磨’(mó)。」「‘船’(chuán)。」这一次,他盯着“屁股疼”三个字看了许久,耳根微微发烫,最终只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捂着脸的表情。
「沈石:长安下雪啦!好大好大的雪!我堆了个雪人,给它插了两根糖葫芦当胳膊!可好看了!比你的扇子好看一百倍!我爹说江南冬天湿冷,雪存不住?那多没意思!你堆过雪人吗?——燕蛮蛮」
朱批:「‘砚’。」「‘堆’(duī)。」「‘插’(chā)。」他画了个顶着两根糖葫芦的雪人,憨态可掬。江南确实少雪,即便下,也是落地即化,湿漉漉的,远不及北地大雪的酣畅淋漓。他看着画,仿佛也看到了长安那漫天飞絮和红衣少女在雪地里撒欢的身影。
「沈石:我爹又跟沈相在朝堂上吵起来了!好像是为了什么粮草的事?烦死了!每次他们吵完,我娘和沈夫人去庙里上香遇到,都互相翻白眼!翻得可凶了!眼珠子都要翻出来了!你说她们累不累?——燕蛮蛮」
朱批:「‘砚’。」「‘朝’(cháo),朝廷。」「‘粮’(liáng)。」「‘草’(cǎo)。」「‘庙’(miào)。」「‘翻’(fān)。」看到“翻白眼”三个字,沈砚眼前清晰地浮现出母亲苏清芷和秦红玉夫人那充满火药味的对视场景,无奈地摇了摇头。父辈的恩怨,如同磐石,沉重地压在两个小小的庭院之间。
「沈石:听说江南有很多漂亮小姐?是不是说话都软绵绵的?她们写字好看吗?比你的还好看?……哼!肯定没我的字有气势!——燕蛮蛮」
朱批:「‘砚’。」「‘漂’(piào),漂亮。」「‘亮’(liàng)。」「‘软’(ruǎn)。」这一次的朱批写得格外用力,在“漂亮小姐”四个字旁边画了个大大的问号,又在“气势”二字下面重重划了两道横线。
越往后翻,信中的错别字非但没有减少,反而随着燕蛮蛮词汇量的增长,呈现出一种“百花齐放、愈演愈烈”的蓬勃态势。有些错得匪夷所思,让人啼笑皆非:
「沈石:我今天背《论语》,‘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那个‘说’(yuè)字,先生非要念‘悦’,烦死了!明明‘说话’的‘说’(shuō)更顺口!你们江南先生也这么麻烦吗?」(朱批:「‘悦’(yuè),高兴。此处通‘悦’。」)
「沈石:赵梨那丫头最近神神秘秘的,老看一些画着小人的书,还脸红!问她也不说!你说她是不是病了?得的是‘花吃’病?」(朱批:「‘痴’(chī),入迷。非‘吃’。」旁边画了个捂嘴偷笑的小人。)
「沈石:我爹让我练枪,胳膊都酸了!他说练好了将来能‘暴打’那些欺负你的人!我说不用,沈石头只能被我欺负!别人敢动他,我先‘暴打’他们!——燕蛮蛮」(朱批:「‘暴’(bào),猛烈。非‘抱’。」「‘打’(dǎ)。」看到“只能被我欺负”几个字,沈砚的指尖在纸页上停顿了许久,烛光在他眼底跳跃,映出一片深潭般的温柔。)
最新的几页,错别字更是登峰造极,充满了燕蛮蛮式的霸道逻辑:
「沈石:听说江南点心很甜?甜腻腻的有啥好吃!还是糖葫芦好!又酸又甜!你少吃点甜的,小心牙掉光!像上次那样!——燕蛮蛮」(朱批:「‘砚’。」「‘腻’(nì)。」旁边画了颗缺了门牙的、哭丧着脸的猪头。)
「沈石:阿雪今天又胖了!飞得慢吞吞的!肯定是你喂得太好!下次让它少带点信纸,多装点长安的肉脯来!听见没?——燕蛮蛮」(朱批:「‘砚’。」「‘脯’(pú),肉干。非‘铺’。」画了只圆滚滚的、飞不动的鸽子,背上还驮着大包肉脯。)
「沈石:快过年了!江南过年热闹吗?放不放爆竹?我们长安可热闹了!满街都是人!我爹说今年老皇帝可能又要‘乱点鸳鸯谱’!烦死了!管好他自己不行吗?——燕蛮蛮」(朱批:「‘砚’。」「‘爆’(bào)。」「‘竹’(zhú)。」「‘谱’(pǔ),名单。」看到“乱点鸳鸯谱”,沈砚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一丝阴霾掠过眼底。)
……
沈砚的手指停留在最新一页的空白处。那是留给阿雪本该带来的、迟到了两日的新信的。他拿起搁在笔山上的紫毫小楷,蘸了蘸砚台中尚未干涸的墨汁。墨是上好的松烟墨,带着清冽的香气。他悬腕,在空白的纸页上端,落下第一个朱红的字:
「蛮:」
这是他这三年来养成的习惯。她的信,总是以“沈石”开头。他的回信,便以“蛮:”开始。如同一种无声的、固执的纠正与确认。
笔尖悬停。窗外雨声渐密。阿雪依旧杳无音信。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蛇,缠绕上心头。
—
长安城西,西市口。
午后慵懒的阳光穿过棚布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混杂着香料、熟食、牲畜和人群汗液的气息,喧嚣鼎沸。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孩童的嬉闹声、铁匠铺叮当作响的打铁声,汇成一股巨大而混沌的声浪。
糖葫芦小李的摊子支在靠近巷口的位置,生意一如既往地好。三年过去,当年的缺牙小子已经抽条长高了不少,脸上的稚气褪去几分,多了点小商贩的精明。他熟练地蘸着糖稀,将一颗颗红艳的山楂串成串,插在稻草扎成的靶子上,糖壳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小李子!来串大的!糖厚点!” 一个穿着短打的汉子吆喝着。
“好嘞!王哥您稍等!” 小李麻利地应着,挑了一串个头最大的,又在滚烫的糖锅里重重裹了一层金黄的糖浆。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唳——!”
一声凄厉尖锐、充满穿透力的鹰啸,毫无预兆地从高空炸响!如同金铁摩擦,瞬间压过了市集的喧嚣!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禽厉啸惊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只见西市上空,一只翼展足有半人宽、通体灰褐、眼神锐利如刀的成年苍鹰,正如同发现了绝佳的猎物,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下方俯冲!它的目标,赫然是一只正在低空奋力扑腾、试图穿越西市密集棚顶的——通体雪白的信鸽!
是阿雪!
它显然已经飞行了极远的距离,羽毛有些凌乱,飞行姿态也带着明显的惊慌和疲惫。苍鹰的出现,对它而言无异于死神的镰刀!
“我的老天爷!是鹰!”
“快看那鸽子!”
“完了完了!要被吃了!”
人群发出一阵惊呼,纷纷避让。
阿雪被这恐怖的捕食者吓得魂飞魄散,发出一声短促绝望的“咕咕”声!它拼命地拍打着翅膀,试图拔高或者钻入人群寻求庇护!然而,苍鹰的速度太快了!巨大的阴影如同死亡的幕布,瞬间笼罩下来!锐利的钩爪闪烁着寒光!
生死关头,阿雪爆发出全部的潜能!它猛地一个急转俯冲,如同失控的白色流星,朝着下方人潮最为密集的糖葫芦摊子附近扎去!试图利用复杂的地形摆脱追捕!
“哎哟!” “小心!”
人群惊叫着四散躲避。
俯冲的苍鹰一击落空,锋利的爪尖擦着阿雪的尾羽掠过,带下几根洁白的羽毛!它发出一声恼怒的尖啸,巨大的翅膀猛地一扇,带起一股强劲的气流,搅得摊位的布棚哗哗作响!
混乱之中,阿雪慌不择路,一头撞在了糖葫芦小李摊位旁边、一个堆满了竹编筐篓的杂物堆上!
“嘭!” 一声闷响。
杂物堆被撞得晃动了一下。
阿雪被撞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绑在它腿上的那个小小的、鼓鼓囊囊的竹筒,在剧烈的撞击和挣扎下,系绳竟然松脱了!
竹筒翻滚着,从杂物堆的缝隙中掉落,“啪嗒”一声,摔在满是尘土和菜叶的青石板地上!筒盖被震开!
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卷成小卷的纸张——燕蛮蛮写给沈砚的信,如同天女散花般,哗啦啦散落一地!十几张,几十张!写满了惊心动魄错别字的信笺,瞬间暴露在午后西市喧嚣的阳光和无数双好奇的眼睛之下!
而阿雪,在付出了掉落信件的代价后,终于趁着苍鹰被杂物堆阻挡视线、人群混乱的刹那,如同离弦之箭般,“嗖”地一下钻进旁边一条堆满箩筐的狭窄小巷,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几片洁白的羽毛,在混乱的气流中打着旋儿,缓缓飘落。
苍鹰失去了目标,在高空盘旋了几圈,发出不甘的厉啸,最终振翅飞远。
西市口短暂的混乱渐渐平息。人们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议论着刚才惊险的一幕。
“吓死我了!那鹰可真大!”
“那白鸽子命真大!”
“哎?地上那是啥?”
无数道目光,终于聚焦在散落一地的、那些写满了墨迹的纸张上。
离得最近的糖葫芦小李,好奇地弯腰,捡起了脚边的一张。他识字不多,但几个歪歪扭扭却异常醒目的大字还是认得:
「沈石:你要敢在江南找漂亮小姐说话,我就骑马来揍你!揍得你满地找牙!——燕蛮蛮」
“噗!” 小李没忍住,直接笑喷了。沈石?这错得也太离谱了!这不是沈相家的公子吗?揍得满地找牙?这口气……他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个穿着红衣服、凶巴巴的将军府小姐的身影。他赶紧又捡起旁边一张:
「沈石:赵梨说‘两情相悦’才能成亲!啥是‘两情相悦’?是不是两个人一起高兴?那咱俩一起揍人的时候最高兴!是不是也算?——燕蛮蛮」
小李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两情相悦?一起揍人?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将军府小姐对沈相公子……他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心脏砰砰直跳!
不止是他。周围那些识字的、不识字的,都好奇地围拢过来,争相捡拾地上的纸张。识字的大声念着那些充满了错别字、却情感直白浓烈得惊人的句子:
“快看这张!‘沈石,江南的月亮有没有长安的圆?我想吃糖葫芦了,可小李子说最大的要留给他媳妇儿!气死我了!’”
“哈哈哈!这张更绝!‘沈石头!你再不回来,我就把你给我的破本子全烧了!把你画成猪头挂城门上!’”
“啧啧!这张……‘我爹说沈相老狐狸,可我觉得你比狐狸好看!狐狸太骚了!’ 哎哟我的天!”
“还有这张!‘沈石,我梦见你掉水里了!像个秤砣一样沉下去!我跳下去捞你,结果水太冷,把我冻醒了!都怪你!’”
每一张信纸被念出,都引起周围一阵哄堂大笑和更加热烈的议论。
“我的亲娘哎!这……这真是燕将军家那位小祖宗写的?”
“错不了!这字,这口气,这错别字,长安城独一份!”
“啧啧,看不出来啊!凶名在外的小煞星,私底下对沈相公子这么……这么……”
“这么什么?这不就是明摆着吗?将军府的小姐,看上丞相府的公子了呗!”
“哎哟!这可真是……门不当户不对吧?两家老爷在朝堂上可是水火不容!”
“你懂什么!这叫欢喜冤家!没看信里写的?‘只能被我欺负’!啧啧,霸道着呢!”
“哈哈哈!那沈相公子也够惨的,被这么个小祖宗惦记着!又是揍又是烧本子的!”
“惨?我看未必!人家信里不还画猪头呢吗?指不定乐在其中呢!”
流言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在西市口炸开!又以惊人的速度,伴随着那些被争相传阅、内容越来越离谱的信笺,如同野火燎原般,迅速蔓延向长安城的每一个角落!
将军府小姐燕蛮蛮,苦恋丞相府公子沈砚!三年鸿雁传书,情意绵绵(错字连篇),威胁恐吓(不许找漂亮小姐),畅想未来(一起揍人)……这桩秘闻,成了长安城街头巷尾、茶楼酒肆最劲爆、最富戏剧性的谈资!版本不断翻新,细节愈发离奇。
糖葫芦小李看着手里那张写着“揍得满地找牙”的信纸,再想想燕蛮蛮那说到做到的性子,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赶紧把信纸塞进怀里,决定下次见到那位小祖宗,一定要把最大的、糖最厚的糖葫芦双手奉上!这八卦……太要命了!
—
白鹿书院的书斋内,烛火摇曳。
沈砚终于放下了笔。空白的纸页上,朱红的「蛮:」字下方,依旧一片空白。阿雪未归,他心绪不宁,无法下笔。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扑棱棱”声!
沈砚猛地抬头!
一团小小的、狼狈不堪的雪白影子,如同耗尽最后一丝力气般,重重地撞在窗棂上!是阿雪!它洁白的羽毛上沾满了泥污,还有几处明显的擦伤,一只翅膀的羽毛凌乱不堪,显然受了惊吓和撞击。它黑豆似的眼睛里充满了疲惫和惊惶,小小的身体瑟瑟发抖。
“阿雪!” 沈砚霍然起身,几步冲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棂。
阿雪咕咕叫了两声,声音虚弱,连滚带爬地跌进窗内,瘫在沈砚伸出的手掌上,小胸脯剧烈起伏。
没有竹筒。
腿上空空如也。
沈砚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小心地检查着阿雪身上的伤,还好,都是皮外伤,未伤及筋骨。但……信呢?
他轻轻抚摸着阿雪凌乱的羽毛,试图安抚它。阿雪在他掌心蹭了蹭,发出委屈的咕咕声,似乎在诉说着途中的惊险。
没有信……长安发生了什么?是蛮蛮没写?还是……出了什么意外?各种猜测纷至沓来,让他坐立难安。
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清冷的月光透过云层缝隙洒落下来,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份不安,如同江南潮湿的夜气,无声地渗透,弥漫了整个书斋。沈砚抱着疲惫的阿雪,站在窗前,望向北方长安的方向。千里之外,那场因错别字信件掀起的滔天巨浪,正裹挟着不可预知的力量,朝着各自孤立的两座府邸,汹涌扑来。
小说《将军拐夫手札》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