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秀的历史小说千千万,听风的鱼的长戈最好看,该小说主角是秦溪,主要讲述了:皇帝驾前有大将千骑引路,享百步之内先杀后报大权,是为骑卫武侯将军。而大将之前,尚有百余步卒持戈执戟,称马前卒。秦溪的权臣之路,从一个小小的马前卒开始……
第2章 圣旨
“我叫包韦,今年19岁,才貌双全,倜傥但不诩风流,高考以县里文科状元的身份被华清大学录取,前途无量。”
“几年,仅需几年而已。我毕业后顶着国内超一流高校学子的金字招牌,加上善言辞、明事理、知进退、懂取舍的聪明才智,从官必定平步青云,为商即年薪百万,光宗耀祖。”
“更重要的是,我才刚刚入学不久就加到几个漂亮学姐的VX,虽然只是经过简单的交流,奈何鄙人洒脱飘逸,貌比潘安,在她们“眉目传情”的举动间,不难看出对我的仰慕之情昭然若揭,如黄河泛滥,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眼看策马奔腾,只在话下。人生得意,莫过如此,无过于此。”
“没有想到,是哪个公德心极差的校友在楼梯间乱扔香蕉皮,而我又鬼使神差般正好踩到,滚落了几阶楼梯,这就……穿越了?”
“当真是天地妒我英才,神佛忌我貌正。”
少年的脑子里一团乱麻,但仍试着拨乱反正,理清头绪。
而,似乎又有另一个记忆在告诉他:
你叫秦溪,大阳王朝青州人士,家境一般贫寒,年方十五,苦读数年,欲考功名。不料家乡突遇水患,流落帝京为乞。
因为孤苦无依,只能流连于城外的难民营中。后被一个自称骑卫将军的“大人物”收容,以管饱作为利诱条件,声称只要跟了他,披上战甲便成了正儿八经的官军,从此沙场驰骋,建功立业,指日可待。
原本也只是为了求个饱腹,其他的不作他想。
不料,这家伙还真是个将军,但幻想与现实的区别是,他空有虚衔,独有宅院,手下却无一兵一卒可用,朝堂百官对之也多为冷眼,名为将军,实则是个金銮宝殿上的边缘人物。
而且好色无度,嗜酒如命,不思进取。明面上,赐秦溪“帐前引马”的官职,从百夫长,但百无一用。
皇帝驾前,有大将千骑开路,视为骑卫武侯将军。而大将之前,有百夫军卒持戟,称马前卒。
秦溪从一个苦命书生,变成了一个马前卒,倒是阴错阳差。
偌大的将军府内,没有一佣一仆,空有派头,而无实质。陈大将军更像是把他当成佣人来使唤,什么官职俸禄的暂且不说,败光家财后,甚至连保全温饱都成问题。
半月前,秦溪在后院的马厩喂养大将军的战马时,不小心激怒了它,被一个后蹬踢在脑门上,一翻白眼,便昏迷到现在。
如今,被陈大将军像老鹰拎小鸡一样带到家门口,还处于蒙圈状态。
脑中有两个记忆在纠缠,极限融合之后,少年既是包韦,也是秦溪。
最终还是选择了秦溪的名讳,包韦也不错,但秦溪更好。
“尚有一物,我要带走。”
陈五带着秦溪走出来后,冲着柳三娘喊道。
说完,也不等对方什么态度,便自顾吹起了一个尖锐的口哨。
不久,内府后院传来了马蹄声,一匹高、瘦、黄、秃的战马脱缰而来,冲到陈五面前高高跃起前足,表面上看不像什么良驹,但又一副志在千里的样子,奈何是主人苟且,对它连基本的养护都没有。
马上无鞍,可能是被变卖掉换了酒钱,不过也不影响陈五翻身骑上。
“此乃我父辈的战马,名号猛禽。曾经跟随家父浴血疆场,杀敌无数,留在府内只会被埋没。”
骑上了战马,陈大将军似乎恢复了少许固有印象中威风凛凛的将军神采,只是这引马的前卒,此时仍是有些痴懵的状态。
秦溪暗自叹了一声,他刚打算接受这个新的身份,正想好好盘算一下如何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生存,不料一开局就是被扫地出门的待遇。
这个陈大将军,原本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连将军府都被迫转手他人。
而最坏的情况,还未远止于此。
前方大街出现了一群甲胄军士,领头是一名传令武侯,虽然没有陈五的从三品爵位,但观其风姿,再一对比,单从形象上来看就比陈大将军高出一截。
那武侯眼光甚傲,看都没看在场众人一眼,来到身前后,便往一边让出位置。
身后一辆挂着宫廷内事监旗帜的马车缓缓向前,一个头戴顶帽,身穿宫廷服饰的白面老人从车内走出来,口唇微红,像是稍加粉黛,举手投足之间有些阴里阴气,尽失男儿的阳刚。
用一种古怪的音调,道:“圣旨到,陈五接旨。”
那声音的怪异,可自行脑补。
秦溪看到这人的时候,心中莫名其妙地冒出两个字:太监。
圣旨一到,不仅是陈五下马跪拜,就连此时在门口的柳三娘和一干仆役也得跟着行大礼。
“陈五接旨,恭请圣意。” 陈五几乎五体投地,回道。
秦溪没有见过太监,更没有见过皇帝。前世生活在现代文明社会,只跪家中长辈,哪里遇到过这样传旨的场面,不由愣在当场。
那太监见了,假意轻咳两声,目光灼炬,却是看向陈五,那样子似乎是在责怪他御下不严。
陈五赶紧起身,将秦溪拉到身边,强行让他跪下,小声道:“跪下,想要活命的话。”
秦溪再多不愿,也只能屈从。
“大阳朝,元宗七十八年,皇帝谕。骑卫将军,从三品候陈五,空受皇禄,无德、无才、无志,枉顾天恩而多行薄义。逐令,责其官下五阶,赴任灵台山太保,从观天监主事,理皇家祭天事宜,此后朝堂不列其位,不得圣意,不可回京。念其祖上功勋,留其爵位,但削其俸银。钦此。”
大太监从袖口中取出一卷代表皇家象征的金箔文书,当众宣读道,读到斥责陈五的词语时,故意加重了语气,显然是对他尤为不屑。
“罪臣陈五接旨,敬谢皇恩。”陈五叩首道。
大太监将圣旨交到陈五手中,虽然对他不屑,但明面上却客气道:“陈大人此去,当谨守本份,莫再虚度年华,好自为之。”
陈五一脸笑容的应“是”。
送走这群传旨意的宫人后,有那么一刹那间陈五露出一丝冷笑,但转瞬即逝,那一丝冷笑的背后似乎略有隐晦,暗藏玄机,绝非是一个玩世不恭,流连花丛的败家子该有的情绪。
外人倒是很难察觉到,只是与秦溪并肩的距离,他却能清晰的捕捉到。
“难道说眼前这位门风败坏的陈大将军,实质上并没有人们说的那么不堪,又或者说这些年的风流韵事都是他刻意假扮出来的假象?”
同一时间,秦溪忽然在脑中闪过这样一种错觉。
不过,回过身后,陈五立马又恢复了玩世不恭,轻浮好色的姿态,对着柳三娘说道:“妹子,你也看到了,圣意难测,老哥这一不小心就被贬去了京官,当真是一朝浮沉啊。我这祖上传下来的府邸就归你了,晚些时候你请工造司那些人来做个评估,抵偿这些年在你那里债务后,若还有余钱,就烦请送到百里之外的灵台山给我吧。”
说着,再次翻身上马,正要催促秦溪引马离开。
忽而又顿住,回身笑道:“我看即便是有余钱也不多,不送也罢。不如等我下次回京之时,三娘请怜惜、守月二女再陪我逍遥一个月就当没数了,如何?”
说完,一脸放荡的盯在柳三娘妖娆的身段上,眼现桃花。
秦溪听了这话暗自摇头,心中叹气连连,陈大将军这都连家底都败没了,怎的还想着青楼里的妖娆姑娘,当真是腐朽之至。
不过秦溪很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并未多嘴逾越,始终一言不发,扮演着自己马前卒的角色。
换句话说,青山犹在,绿水长流。自己现在是一副十五岁的身体,正值年华。虽孤身一人,无所依靠,陈五纨绔败坏,若成不了靠山,日后再谋出路也为时不晚。
柳三娘微微一笑,百媚丛生,回道:“陈大人还是先回得来京城再说吧。小女子做生意向来童叟无欺,有拖无欠。只要工造司一出估价,便会立马将余钱给您送去。”
陈五倒也是坦然,不再多嘴,冲秦溪使了个眼色,便放声大笑,策马离开。
走出了东政大街,两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帝京的人海中。
瘦马西风,秋意正浓。
千年帝京城外的满山枫树,红叶如火。
此去云台山百里之遥,两人的脚程却是很慢,直到日暮西山的时候,才刚刚走出南城门不远。
秦溪在前引马,陈五在马上闭眼凝神,嘴里却在哼着古怪的歌谣:“姑娘美啊,姑娘白,姑娘的大腿暖又白……”
歌词直白而略显粗俗,还有些故意跑调的嫌疑,秦溪听得难受,忍不住道:“陈先生,我们这都快无家可归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唱曲?”
陈五微微一愣,诧异道:“咦,你怎的叫我先生?之前不是叫主人?”
“主你妹的人!”
秦溪一时错愕,满头黑线的腹诽道。
陈五倒也不生气,哈哈大笑着,将口中的歌谣唱得更响。